汪瀚本打算直接去銷售部，不過走到半路去了一趟財務室，將這些年有關于銷售部的一切收支看了一遍。
單單看賬面，銷售部這些年極其不作為，還存在大量開支。
基本有銷售人員出去跑銷路，都會有一筆較大的開支。
汪瀚又找到統計這邊的財務，核對銷售部出售商品的數量。
結果讓他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統計的賬單上寫著，銷售部去年有一次提貨五千件，還有統計鄒家明的簽字手印。
而銷售部賬上卻沒有這筆銷售的記錄。
“很好，很好啊！這假賬都不會做了啊！”汪瀚合上兩個賬本，面色陰沉。
這還只是賬上出現的紕漏，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難以察覺的。
比如統計的賬單里就有備注，每年服裝損壞，丟失達到兩千多件。
“我不管這些人都有什么背景，現在再我手底下干活，那就得給我規矩點。”
汪瀚說著，拿上賬本向銷售部走去。
銷售部一共二十人。
按理說，銷售部應該是最辛苦的部門之一。
可汪瀚來到銷售部的時候，銷售部卻安逸得很。
三五個人在院子里曬太陽，幾個人在屋子里烤火，火盆旁邊還烤著幾個土豆。
原本二十人的銷售部，現在只有七八人。
其余人顯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嘭！嘭！嘭！”
汪瀚敲響了銷售部的門。
“誰啊，這大冷天的，不知道自己進來……”
一個在火盆旁邊烤著土豆的銷售，轉過頭沖著門口吼道。
只是他話還沒吼完，就見汪瀚帶著劉超冷著臉走了近來。
“易六，誰啊，瞧還把你嚇到……”
易六的同事見易六面色僵硬，有些害怕，于是出言道。
同時他也轉頭看向門口處，嚇得他說不出話來。
這時的汪瀚已經站在了銷售部院子里，面沉如霜。
“都集合。”
劉超見到這樣的銷售部，也是一肚子火，直接一腳踢在一個躺在院子里休息的人的腳上。
這人被踢醒，心情很不好，就想罵人。
不過當他看到汪瀚和劉超后，嚇得他瞌睡全無，乖乖的站起來集合。
不一會兒，七八個銷售站成為一排，戰戰兢兢的看著汪瀚。
“老劉，去把門關上。”汪瀚說道。
劉超點頭。
“知道我為什么讓老劉把門關上嗎？”汪瀚掃了這幾個人一眼，沉聲說道。
銷售部幾人，面面相覷。
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我現在把門關上，至少說明我還給你們留了面子。”
“下面我問你們答，你們要是讓我不滿意或者覺得我好糊弄，那就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
汪瀚冷眼注視著幾人道。
幾人連忙點頭，不過心中卻在疑惑汪總今天這是怎么了？
想了半晌，他們估計一定是銷售部的人惹到了汪總，不然汪總怎么會這么大的火氣。
在他們這種瞎想的時候，就見汪瀚開口了。
“首先我來問你們，銷售部的其它人呢，你來說。”汪瀚指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寸頭男問道。
寸頭男面色難看，沒想到汪瀚會讓他第一個回答。
“其他的同事出去跑業務去了。”寸頭男想了想說道。
以往有領導來檢查，他們都是這么說的，這已經是銷售部內部原則。
反正領導也不可能去查其他的銷售人員到底做什么去了。“那你來說說其他人做什么去了？”
汪瀚顯然對寸頭男的回答不滿意，又將目光落在另一個銷售身上。
他目光犀利，死死的盯著這個銷售，讓這個銷售覺得汪瀚能看透他的內心一般。
“他，他們出去跑業務去了。”這個銷售開口。
他在汪瀚氣勢的壓迫下，說話顯得不太自信。
汪瀚面沉如水。
“老劉，去把人事和衛副廠長叫來。”汪瀚沒有接著往下問，而是通知劉超去叫人。
劉超離去。
不多時他帶著衛文州和人事一起過來了。
這個人事是個小年輕，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叫肖磊。
“汪總！”肖磊叫到。
汪瀚點頭，最后看向衛文州。
“衛廠長，叫你來主要是你是廠里的老人，對于廠里的規章制度比我清楚，到時候需要你按照規章制度辦事。”汪瀚對衛文州說道。
衛文州點頭。
他現在只是一個副廠長，已經沒有決策權。
現在汪瀚叫他個干啥，他照做就行了。
“員工上班期間消極怠工，欺瞞上司，這一條怎么處罰？”汪瀚問道。
“這個視情況而定，情況嚴重者保留工位，待崗停薪一個月。如果是整個部門犯錯，將會無償開除始作俑者，其余人待崗半年。”衛文州說道。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從劉超那知道具體情況，于是故意說得嚴重了點。
汪瀚點頭。
他又將目光落在跟前這一排銷售人員身上。
“現在你來告訴我，其他的工作人員去什么地方了？”汪瀚指著易六問道。
易六一時間有些緊張。
剛才他也聽到了衛文州的話。
他如果待崗停薪，那一家老小怎么辦？
他還有一個再上小學的兒子，兒子學費怎么辦？
可要是說出其他同事的去向，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背叛了銷售部？
一時間，左右為難，急得他額頭冒出細汗。
“知情不報，罪加一等，會與帶頭者一起無償開除。”
衛文州見易六這著急，搖擺不定的樣子，于是又補充道。
“我，我知道！”
易六終于還是選擇了服軟。
哪怕是回家待崗，他也不能丟掉工作。
隨著他開口，幾個銷售人員吩咐低頭默不作聲。
他們在知道，這次算是要完了。
以往在廠里不受重視的銷售部，估計要大換血了。
“我們主管已經三天沒來上班了，他的兩個助手從賬上拿了錢去吃飯去了。其余幾個人則回家了。”易六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很好，念在你還誠實的份上，你不用回家待崗了。”汪瀚拍了拍易六的肩膀說道。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這套路放在這里也很實用。
接下來，他看向第四個銷售詢問道：“告訴我，你們銷售部今年以及去年的業績如何。”
已經撬開了易六的嘴，汪瀚這邊處理起其他人來也就輕松多了。
“汪，汪總，我要是說了，您能不能不要讓我回家待崗？”這個銷售人員詢問道。
汪瀚點頭。
“我，我們銷售部去年出貨是一千來件，今年出貨幾百件。這些出貨的錢都被主管和他的助手拿走了。”
“很好，你也不用走，好好上班。”汪瀚拍了拍這人的肩膀說道。
“我也不挨個問你們了，我會讓人事拿紙筆給你們，你們把你們參與過的，沒參與過的，以及他們所有的事情都寫出來。”
“坦白者我會既往不咎，抗拒著別怪我不留情面！”
汪瀚開口道，說到這里，他轉頭看向最開始被他問過的兩人。
這兩人面對汪瀚的目光，嚇得面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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