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什么?”
“是你夢寐以求的東西。”
余笙將掉落的紙張一頁頁撿起,落款處已經簽好了名字。
池言西三個字的筆跡蒼勁有力。
他這次真的兌現了承諾。
“笙笙,你自由了。”
蕭景瀾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輕聲開口。
他偏過頭,這才發現余笙低著頭,一直盯著那幾張紙看。
“笙笙,你......”
他正要開口,卻注意到最上面的白色紙張驀然暈開一塊水漬。
長發遮住了她的面頰,讓他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蕭景瀾倏地攥緊拳頭,又舒緩松開,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從紙巾盒里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是覺得自由來得太不容易,還是......舍不得他?”
余笙擦了擦眼淚,轉頭看向窗外,淡淡地道,“沒有。”
她說沒有,卻沒說清楚是沒不容易,還是沒舍不得他。
余笙壓住內心的酸澀,整理好情緒,將離婚協議重新塞回檔案袋里。
她問蕭景瀾,“爺爺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過年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這么嚴重?”
“爺爺不是突然病重的,他的病一直都很嚴重。”
“你的意思是爺爺他一直在隱瞞病情?”
余笙覺得這倒也像是蕭老能做出來的事。
還記得前幾次他來s市,他的臉色確實不太好,估計是怕他們擔心,才謊稱說是老毛病,沒什么大問題。
余笙此刻莫名有些自責,早知道就該帶著爺爺去檢查一遍的。
蕭景瀾看出余笙的擔憂,柔聲安慰道,“爺爺的病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雖然還沒清醒,但是已經脫離了危險,清醒是早晚的事。
“只是爺爺生病的消息必須封鎖住,不然公司就要亂套了,我們現在對外都稱爺爺是去國外療養,下個月就回來。”
余笙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為蕭老覺得揪心。
寧市第一醫院。
醫生針對蕭老的情況進行聯合會診。
余笙一直守在病房外,寸步不離。
她在這個世界上沒什么真正的親人了,也只有蕭老是真的疼愛她。
現在想想,他當時給她股份做禮物,估計也是為了讓她有個保障。
他料定了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蕭景瀾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表情凝重,余笙不用問,也知道蕭老的情況不容樂觀。
她雙手交握,心情十分沉重。
晚上,余笙本想留在醫院守著,蕭景瀾怕她休息不好,還是給她送到了酒店。
糟心的事情總愛往一起湊。
第二天蕭景瀾送她回酒店的畫面曝光,一時間流言蜚語塵囂而上。
熱搜第一便是蕭影帝和自己的造型師相戀。
余笙一個電話就撥給了蕭景瀾。
“喂?”
男人的嗓音透著濃濃疲倦,看起來應該又是一夜沒睡。
余笙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得把情況跟他說清楚,不然等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一步,就是想澄清也錯過最佳機會了。
“你看新聞了嗎?昨晚我們被拍了。”
“嗯,向希姐給我打過電話了。”
“她怎么說?”
蕭景瀾似乎調整了一下坐姿,商量的語氣說道,“笙笙,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向希姐說澄清緋聞就要說清楚咱們兩個的行程,可如果被有心人查出來,爺爺的病就曝光了。”
“那你的意思是?”
“冷處理,時間久了,這樣的八卦新聞自然就消失了。”
蕭景瀾的處理方式讓她不是很贊同。
可就像他說的,爺爺的病不能曝光,不然他大半輩子的心血可能就要傾覆了。
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蕭景瀾那邊掛了電話。
余笙看著屏幕上令人頭疼的新聞頭條,腦子里亂成一團。
顧昔念也是看到新聞才知道余笙已經回到寧市了。
果然還是笙笙,蕭大影帝守護多年仍舊不離不棄。
她倒是真佩服影帝的毅力。
顧昔念和余笙約在了咖啡廳見面。
太久沒見,她刻意梳妝打扮了一番。
櫻花粉的薄紗燈籠袖上衣,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腰腹,黑色的蓬蓬裙下是一雙筆直纖細的長腿,一雙黑色皮面的馬丁靴,整個打扮又可愛又性感,還很酷。
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恰好顧硯書也從書房出來。
他清俊好看的眉眼在看到她的穿著打扮時,不禁泛起了淡淡的褶皺,“你要出去?”
“嗯,約了人。”
她漫不經心地應著,低頭才發現自己的鞋帶開了。
她蹲下去,上衣隨著她的動作上移,纖細雪白的腰肢露出了大半,顧硯書的臉登時黑了下去。
顧昔念系完鞋帶,將上衣往回拉了拉,正準備走,手腕一緊被人拉了回來。
“哥,你干嘛?”
她的一聲哥喚回了他的幾分理智。
顧硯書松開她,“你要去見你那個男朋友?”
男朋友......
顧昔念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名義上的男朋友。
她和梁竹實際沒在一起,但是當初為了和她哥哥賭氣,才謊稱在一起的。
一晃過了四年,梁竹也夠意思,一直陪她單身。
“對呀,你不是挺喜歡梁竹做你妹夫的嗎?我和他出去,你不樂意?”
這些年早就習慣了顧昔念這樣夾槍帶棒的說話方式,顧硯書清冷的表情倒沒有太大的波瀾。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朝前邁了兩步,又停下,他說,“我是同意你和他交朋友,但是門禁時間前必須回來。”
看著顧硯書離開的背影,顧昔念不禁輕哼一聲,“要你管。”
她話是這么說,但是每次肯定會在十一點之前趕回家。
畢竟顧硯書發起火來,她可承受不住。
當顧昔念歡快地身影消失在別墅大門口,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的身影才緩慢離開。
顧硯書下到一樓,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立即起身迎上去。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問道,“你怎么來了?”
辛藝看著他,笑著說,“一猜你就忘了,咱們上次不是答應爸媽這周末陪他們吃飯的嗎?”
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抱歉,確實忘了。”
“沒關系,我不是來親自接你了嗎?”
辛藝的笑容體貼明媚,像是從不會生氣的樣子。
跟著顧硯書的這段時間里,她已經抓住了他的脾氣秉性。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一個溫柔識大體的賢妻。
咖啡廳。
“什么?池言西他......他真的簽字了?!”
顧昔念捂著嘴巴,一臉震驚。
余笙攪弄著咖啡,嗯了一聲。
“當初他找你瘋成那樣,我以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沒想到他竟然成全你了。”
顧昔念突然覺得池言西好像也沒有那么糟糕了。
起碼他現在不再試圖用極端的手段留住笙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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