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博揚看著明代那飛揚的眉眼，突然就笑了。
沒遇到明代之前，他什么也不在乎，甚至一度想死。
遇到明代之后，他心里再次有了珍惜的人，就不愿意白白浪費自己的性命了。
但現在他又覺得是活著還是死了，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身邊有一個叫明代的人，他能一直跟這個人在一起，其他的就不重要了吧？
“嗯，我相信你，所以我們明天一早折返？”
“好啊。”
明代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不管什么時候，有人陪伴且對自己全身心信任的感覺還挺不賴。
這一晚上大家都沒敢合眼，就怕那個藏在暗處的喪尸突然冒出來。
天亮的時候姜宇陽才出現在了大家面前。
傅聞越一臉激動的抓住了姜宇陽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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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陽，昨晚你去哪里了？你有沒有事？”
姜宇陽眼眸輕閃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昨晚你們睡著了之后，我突然有了一些靈感，便瞧瞧離開去了實驗室做了一個晚上的實驗，一直忙活到現在。”
說著他便捂著自己的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姜宇陽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而是他在實驗室里長穿的那種白大褂。
傅聞越松了一口氣，他上下打量姜宇陽，見他臉色蒼白，眉宇間是遮掩不住的倦色，這才心疼的道，“以后，你不要一個人單獨外出，這里有隱藏的喪尸，他很厲害，還有人類的智慧，以后你不管去哪里，都要叫上我，我保護你。”
“好。”
“你吃飯了嗎？我做了蛋炒飯，給你留了一些，要吃嗎？”
姜宇陽眼里閃過一絲不明顯的厭惡，他微笑道，“我在實驗室里啃了一袋面包，現在不餓，就先放著吧，我餓了再吃。”
傅聞越不疑有他。
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敢單獨行動了，所有人都得抱團。
不管是簡賢宇還是活下來的五個士兵以及姜宇陽。
對此姜宇陽有些懊惱，他如果餓了怎么辦？
現在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形影不離，他若是想要進食，肯定會被發現。
隨著姜宇陽變成喪尸時日增長，他的胃口越來越大，已經不滿足于兩天吃一個活人，他每天都會餓啊。
這天夜里，姜宇陽再次被饑餓控制，可是他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因為他知道有了前幾次的事情，屋子里的人警覺了很多，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絲動靜，他們就會驚醒。
雖然他不怕，他覺得這些人類不會是他的對手，可傅聞越還在這里啊。
他突然就好想知道，如果他以喪尸的模樣出現在傅聞越面前，傅聞越會怎么想。
因著姜宇陽是醫學博士，他睡在最中間，屋子里的人呈保護的姿態分散在周圍，傅聞越是離姜宇陽最近的一個人。
從傅聞越身上傳來的活人的味道，讓姜宇陽控制不住的分泌口水。
跟這么多人生活在一起，這無疑是喪尸的天堂，誰還能忍得住？
這些可都是美味的食物啊。
于是姜宇陽又變成了喪尸模樣，他沒忍住發出一聲吼。
于是這聲吼驚動了所有人。
姜宇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時已經晚了，因為已經有人開了燈。
他這個被圍在最中央的喪尸無比的醒目。
姜宇陽嘆了一口氣，這就暴露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沒有人會想到，變成喪尸將他們當成食物的那個人竟然會是他們最為尊敬的醫學博士。
其中最震驚的是傅聞越。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散發著腐臭味道的姜宇陽。
“阿越。”
姜宇陽轉了轉自己的脖子，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前段時間失蹤了的人都是被你咬了的？”
傅聞越呼吸有些沉重，嗓音有些沙啞。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可這就是事實。
姜宇陽對傅聞越勾了勾手指。
“阿越，你過來，到我身邊來，我不會吃你的，我會保護你的，你別怕。”
傅聞越目光復雜，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姜宇陽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其他人，他甚至開始在心里琢磨，該從哪個人開始吃起比較好呢？
這么多人都是他的食物，不能一次性全吃了，最好是能將他們圈養起來，不然都吃完了，以后沒得吃怎么辦？
等這些人吃完了，他就要跟明代一樣，出去尋找新的獵物了。
姜宇陽現在無比篤定，明代不可能不吃人，他肯定是每次出去尋找物資的時候吃人去了。
他也不想想，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喪尸，活人哪里那么容易找到？
等了半天沒見傅聞越到他身邊來，姜宇陽疑惑的轉頭去看傅聞越，他甚至疑惑的皺起眉。
“阿越？”
傅聞越搓了搓自己的臉，吐出一口濁氣。
站在他面前的姜宇陽讓他覺得陌生。
其實他早該發現的，只是他內心十分不愿意相信，那個喪心病狂的人會是他心里單純美好，為人類無私奉獻的姜宇陽。
那天他其實注意到了，那個喪尸從窗戶上翻下去的時候穿的就是姜宇陽的衣服。
那件衣服他見過，但他沒敢往這方面想，怕自己誤會了姜宇陽。
除此之外，姜宇陽其實還有許多破綻，都被他刻意忽略了。
就像明代說的那樣，姜宇陽好好待在研究所不好嗎？
為什么非得出去？還要人陪同？
結果那些陪同的人全部沒有回來。
大家是出于對姜宇陽的信任與尊重才不敢相信，他是哪個吃人的喪尸。
“對不起”
最終傅聞越也就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一個人類的博士變成了喪尸，那他們還有希望嗎？
姜宇陽不似人類一般渾濁的眼睛死死瞪著傅聞越。
“你在說什么？說什么對不起？我要你來到我身邊，就像岑博揚無怨無悔跟著明代那樣，你為什么不可以？難道你介意我喪尸的身份？”
傅聞越搖了搖頭，“你們不一樣，明代他從來沒有害過人，相反，我們一路走來，他都在救人。”
姜宇陽譏諷的笑起來。
“他救人？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他跟我一樣，也是一只喪尸，你們一路走來，那些死了的人難道不是被他給咬了？”
“不是，這全是我親眼所見，那些人是被喪尸給咬了的。”
傅聞越還是搖頭，這讓姜宇陽有些氣急敗壞。
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他已經餓紅了眼，他想先吃點東西，之后再跟傅聞越好好談論這件事情。
他對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士兵撲過去。
那些士兵早有防備，且拿起了武器，子彈穿透姜宇陽的身體，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
那個拿槍打中姜宇陽身體的士兵被他毫不客氣的咬在了胳膊上，血肉被撕咬，那人發出一聲慘叫。
姜宇陽將嘴里的血肉咀嚼的滋滋作響，這樣的場景看的眾人心肝亂顫。
簡賢宇最先反應過來。
“阿越，別愣著了，我們殺了他。”
傅聞越沒有吱聲，但他的表情分明是贊同簡賢宇的話。
一路走來，他見過太多自己的朋友、同事變成喪尸，他的心早就適應了末世的規則，變成喪尸的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最好的處理方法便是殺了他們，讓他們不要為禍人世間，讓他們的親人朋友解脫。
“阿越，他們想要殺我，你來幫我。”
“對不起阿陽，收手吧，這樣的你跟我心中的那個你一點也不一樣，我寧愿在我心中的你永遠單純美好。”
傅聞越不會用槍，或者說他的槍法不太準，他用的是一根長棍，前端纏了一把尖刀。
尖刀是沖著姜宇陽腦袋去的，但被姜宇陽躲開了，刀便砍在了姜宇陽肩頭。
姜宇陽不敢置信的看著傅聞越，咧了咧嘴，現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聞越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要殺了自己。
姜宇陽怪異狠厲的笑了笑。
“阿越，既然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就別怪我心狠，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既然如此，那把你變成我身體的一部分也是可以的，我要吃了你的心，這樣我就會永遠占有你的心。”
傅聞越面不改色的抽出了自己的尖刀。
但現在的姜宇陽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他的速度太快了。
姜宇陽一邊對付那幾個士兵，一邊抽空對傅聞越道，“阿越，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我對你的承諾永遠算數。”
傅聞越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姜宇陽，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姜宇陽舔了舔自己染血的嘴唇，笑了。
“不，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既然你不愿意以人的身份陪著我，那變成喪尸陪著我也是一樣的。”
說著他便不顧打在自己身上的子彈伸手向傅聞越抓去。
傅聞越想躲，可姜宇陽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躲閃不及。
傅聞越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他沒有死在別的喪尸手里，反倒是死在自己最喜歡的人手里，罷了。
他微微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身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青年嗓音。
“喲，這就打上了？這么精彩的嗎？”
傅聞越睜開眼，就見姜宇陽伸過來的手被明代用手握住了。
“咦，好惡心。”
明代將傅聞越扯到自己身后，將自己握過姜宇陽的手狠狠在身上擦了擦。
“阿揚，有沒有手套，他身上味道太重了。”
岑博揚無奈，他從自己口袋里掏了掏，還真被他掏出一副醫用手套。
“有的，接著。”
明代立馬笑的眉眼彎彎，他抽空對岑博揚拋了一個媚眼。
這讓傅聞越多少有些心酸，原本跟明代在一起的那個人是他。
突然就有些后悔。
“你們都退后，這個丑東西就交給我。”
說別人丑的明代大概是忘了他自己變成喪尸的時候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簡賢宇生怕兩個人之間的決斗波及到自己，他退的遠遠的。
傅聞越與岑博揚一起站在離明代不遠的地方。
打架之前，明代還把自己懷里的閨女推給了岑博揚。
小姑娘已經開始學走路了，她最喜歡的人是明代。
最喜歡被明代抱著，她總是會留著口水眼睛亮晶晶的伸出小短手，對著明代嬌聲喊，“明爸爸抱～”
明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升級為女兒奴的，只要見到小姑娘，他的心就軟成了一團。
他甚至還想著等回到現實世界，如果他對女人還喜歡的起來，他就找個人結婚，讓自家媳婦兒給自己生兩個漂亮的小閨女。
如果他對女人已經完全沒感覺了，他去就領養一個小姑娘。
就這么辦。
“明代，你真要跟我打？我們兩個聯手，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是我們的對手。”
姜宇陽還試圖勸說。
“伙計，專心點，我們打架呢，我早就說了，我對你說的那些事情沒興趣，我就只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粗茶淡飯，一起并肩看夕陽。”
明代就是這么的胸無大志。
明代這么說的時候，岑博揚眼里一片柔光。
傅聞越心里越發酸楚，他也很向往那樣的生活，也是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他對明代也不是全然沒有感覺。
與明代從A市一路來到B市，他有被明代吸引到。
只是他心里一直惦記著從前的白月光，得不到的總是在騷動。
可真正跟姜宇陽在一起了，他又發現，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
他還是時不時的會偷偷注意明代，可明代似乎已經跟岑博揚在一起了。
他們之間再也沒有自己踏足的地方。
明代怕姜宇陽發瘋，于是把人引到了外面，這樣就不會傷到其他人了。
他們兩個人出手的動作很快，簡直令人眼花繚亂，這是兩個喪尸王的對決。
打著打著二人同時變成了喪尸模樣，比起姜宇陽，明代身上要干凈許多，也要好看不少。
雖然他一只眼睛是紅色的，還在往下滴血。
但到底姜宇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學博士，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實驗室，與明代這種熟悉各種路數打人手法的暴躁狂沒有可比性。
從前的明代為了完成任務，一般都是柔弱弱弱的白蓮花模樣，難得讓他強勢一回，他怎么能不壓著姜宇陽打個夠本？
姜宇陽越打越憋屈，他空有一身蠻力跟速度，他的打法就跟小學生打架一樣，到處亂錘，結果一次也錘不到身體靈活的明代身上，反倒是被明代這兒錘一拳，那兒踢一腳，很快身上就受傷無數。
但他是個喪尸，受傷不受傷的對他完全不影響。
姜宇陽被明代耍猴一樣的手法弄的特別暴躁，他甚至伸出了自己的獠牙，想要咬死明代，他仰天怒吼一聲，氣勢洶洶的對著明代沖了過去。
明代站在原地不躲不閃，甚至有空耍了個帥，理了一下頭發，還擺了一個巨帥的造型，臉上還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他十分招人恨的對著姜宇陽勾了勾手指。
“大兄弟，你這速度不行啊，當喪尸空有一身蠻力可不行，拜拜吧您嘞。”
姜宇陽這會兒已經被明代戲耍的眼眶泛紅，怒氣沖沖，恨不能當場將明代撕成碎片。
但顯然想象與現實存在差距。
當明代一只手從姜宇陽腦子里插進去的時候，姜宇陽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時間就此定格，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灰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明代。
明代堅硬的手指猶如蒼鷹的利爪，毫無阻礙的穿透姜宇陽的腦子，并在里面旋轉一圈，將他的腦子搗成了漿糊。
姜宇陽的抱負野心通通在這一刻被埋葬，他的許多想法都還沒來得及實施。
他想不明白，大家同是喪尸，為什么明代這么強？
“為什么？”
在意識徹底消散前，姜宇陽不甘的問出一句。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
有風吹過，撩起姜宇陽的衣擺。
岑博揚與傅聞越帶著幾人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姜宇陽僵硬的身軀轟然倒塌。
就這么死了？
簡賢宇內心十分復雜，這幾天的經歷跟過山車似的，現在看到如此強大的明代，他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之前明代說話的時候，他還敢嗆聲，現在
他甚至不敢直視明代。
他就怕明代突然發瘋，像姜宇陽一樣啃了他。
他甚至希望明代不要注意他這種小人物。
想起過往種種，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十幾個大嘴巴子，以前他到底是怎么敢對明代吆五喝六的？
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簡賢宇在明代目光望過來的時候，鵪鶉似的往傅聞越身后縮了縮。
傅聞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望著姜宇陽的尸首，內心十分復雜。
“我想葬了他。”
“隨便你，但你最好給他進行火化，畢竟他是喪尸嘛，萬一再活過來怎么辦？”
明代對此不以為意。
傅聞越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姜宇陽的身體包裹起來，他對著明代點了點頭。
“等等。”
明代叫住傅聞越，傅聞越回頭。
“我準備跟岑博揚離開這里了，B市差不多已經全部被喪尸占領，沒什么活人了，這里也不在適合人類生存，我自己倒還好說，食物不成問題，但是你們如果想在層層喪尸的包圍中找到物資食物跟水，有些困難，你們可以選擇跟我們一起離開，也可以選擇留下。”
傅聞越沒有絲毫遲疑，“我跟你們一起走。”
笑話，留下來的才是傻子。
有明代這么一個金大腿不抱，留下來等死嗎？
只有跟著明代才有可能活下去。
剩下的五名士兵也道，“我們也跟你一起走。”
明代頷首，表示同意。
簡賢宇燥的臉紅脖子粗，但是他不想死，“我也跟你一起走。”
明代伸出食指在自己跟前晃了晃。
“你不行，我這個人吧，雖然比較善良，也愿意為人民服務，但我比較記仇，你以為我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還不是拜你所賜？我沒辦法繼續跟你在一起，也無法接受一個關鍵時刻犧牲隊友只為自己保命的人渣。”
簡賢宇如墜冰窖。
傅聞越面色復雜，“什么時候離開？”
“三天后吧。”
明代漫不經心的道，“這幾天大家就準備一下？”
實際上也沒什么好準備的。
簡賢宇不甘的望向傅聞越，傅聞越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顯然沒有幫簡賢宇說話的打算。
明代也詫異了，之前他刁難簡賢宇，傅聞越還會幫著簡賢宇，現在竟然不說話了？
系統666道，“他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他知道離開你，他自己是活不下去的，他想活下去。”
明代在心里嘿了一聲。
傅聞越還是將姜宇陽給火化了，就把他葬在研究所后院的那棵石榴樹下。
他在埋葬姜宇陽的那棵石榴樹下站了許久。
他將他們過往的一切也一起埋葬了。
傅聞越這邊忙著緬懷與姜宇陽曾經點點滴滴的時候，明代卻在帶著岑博揚與那五個士兵忙活。
軍方這邊儲存了不少的炸藥。
剩下的三天時間里，明代將B市的喪尸集中引到一個地方，將他們通通炸上了天。
但三天時間太短，沒辦法讓他把所有的喪尸都集中起來，還是有不少游離在外的喪尸的。
岑博揚給明代遞了一瓶礦泉水。
“接下來我們去哪里？”
明代望著遠方，目光堅定。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吧，看我們能活著走到哪里，一直走到我們走不動的時候？”
明代回頭去看岑博揚。
岑博揚臉色平靜，沒有一絲一毫對未來的期待，他臉上有的只有平靜。
“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明代就笑，天邊的霞光將他的瞳仁染上了赤紅的金色，看起來有些迷人。
岑博揚沒穩住低頭吻住了明代的嘴唇。
明代眼里閃過一抹詫異。
岑博揚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克制的，即使是在床上
哎嘿嘿嘿
一吻結束，岑博揚眸光無比的認真。
“我們一起活著，一起面對死亡。”
“好啊。”
簡賢宇不想死，更不想被明代拋下，他知道自己沒臉去求明代，他只能去找傅聞越。
傅聞越正在房間里發呆，姜宇陽死了之后，他整個人都沉寂下來。
“阿越，我知道自己過去做的不對，我也知道自己對不起明代，你能幫我去跟明代說說，讓我跟你們一起走嗎？我不想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