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李金城沒有睡。
一直躺在床上假寐,視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直到半夜,外面終于是傳來了某人的腳步聲。
“終于來了。”
雖然很輕,但依舊是被李金城捕捉到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躡手躡腳的摸到了門口,拉開了一條縫。
見外面沒人,立馬就竄了出去。
當他摸到轉角處的時候,果然看見一個黑影,正緩緩的朝著樓道的位置走去。
不多時,樓道中響起了金屬碰撞的動靜。
待聲音靜止,李金城這才跟了上去。
人在黑暗中待久了,視力也會很莫名其妙的得到些許提升。
這不,摸著黑,他也能大致的找到鎖鏈的位置。
拽住兩頭,使勁一拉。
原本完好無損的鐵鏈,直接被拉松了一扣。
輕手輕腳的將其取下,李金城跟著下了樓。
由于和對方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等李金城跟上去的時候,已經沒了對方的人影。
無奈之下,他只得一層一層的探查。
一連下了七八層,這才發現了對方的蹤跡。
12樓,李金城看著黑暗處某個房間內散發著的微微光亮,思考了片刻后,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從漆黑的輪廓可以大致分辨得出,這里應該是一個辦公的場所。
兩側都是用玻璃隔出的辦公間,中間一條通道,筆直的延伸出去。
而光亮,就是從通道的盡頭發出來的。
李金城緩緩走到開著一條縫的房門前,試圖先打量了一番里面的情況。
可一張半透明的塑料布簾子,卻完全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簾子后面,傳來了他十分熟悉的一種聲音,另外,還有某種類似打呼的動靜。
無奈之下,李金城只能輕輕的拉開了門,摸了進去。
進屋之后,外面的這邊確實是放了幾張辦公用的桌子,上面還對方著一些文件夾之類的東西。
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見此情形,李金城便朝著塑料布遮擋的位置走了過去。
可當他剛走到簾子前,想要悄悄拉開一窺究竟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率先傳了過來。
“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進來吧。”
李金城聞聲,咧嘴笑了笑,大方的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哦,是小林啊!”
里面的人看清李金城的容貌后,輕輕的打了一聲招呼,便自顧自的整理起了面前擺放的一堆器械。
而這人,不是白哥又能是誰。
另一側,一個被綁得如同肉粽子一樣的胖子,正閉著眼呼呼大睡,時不時的還發出兩聲哼哼。
李金城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胖子的一條腿已經不翼而飛,而斷裂處,包裹傷口的紗布,已經徹底的變成了紅色。
“為什么?”
李金城站在原地,盯著旁若無人的男人問道。
白哥笑了笑,將手中剛擦拭干凈的手鋸放下后,指了指旁邊一只被鎖鏈捆住的孢子怪道:“為了我兒子。”
對方的話語,讓李金城再次聯想到了青山鎮的王哥。
看來,又是一個為了親人陷入瘋狂的男人。
只不過,這一次的男人,更加的極端。
“之前給上面人吃的肉應該就是從他身上來的吧?”
李金城指著胖子斷掉的腿。
“還不是他們吵著鬧著要吃肉,你說,就這世道,我到哪去給他們找肉?”面對李金城的發問,白哥仿佛在敘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隨后,猛然看向李金城。
“倒是你,小林,看到這樣的事情,為什么能這么鎮定?”
李金城聞言,笑了笑道:“和我又沒多大關系,我只不過是看到了而已,過兩天就走了。”
李金城的回答,頓時讓白哥一愣。
他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會給出這么一個答案。
“你不會上去告訴他們?”
“我說了!跟我沒太大干系。”
“呵呵,你果然不一般。”
說著,白哥拿起了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尖刀,緩緩的走向了肉粽胖子。
“你給他打了麻藥還是什么?”
看著已經扎進了胖子大腿的尖刀,李金城淡定的問道。
“嗯,注射了一些麻黃素。”
“難怪。”
就在李金城思索麻黃素的成分之時。
胖子剩下的一條大腿已經被卸了下來。
鮮紅的血液嘩嘩的飆著,不多時,地面上便形成了一灘小水洼。
而胖子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變得慘白起來。
“不給他包上嗎?”
“不用,今天晚上就該上路了。”
白哥將腿放到案板上,擦了擦臉上沾到的血點,抬頭看向了李金城。
“小林啊,看得出,你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對不住了!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住秘密,動手!”
隨著白哥的一聲怒喝,李金城嘴角微微上揚,也是瞬間動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李金城往旁邊閃去的瞬間,一把菜刀悄無聲息的從他原本站立的位置飛速切下。
李金城站穩后,順勢一腳踢出,頓時,一個女人吃痛的哀嚎聲響了起來。
“老婆!”
白哥見狀,也是怒上心頭,立馬就握著尖刀刺向了李金城。
“砰!”
一只拳頭印在了暴起的白哥面門上。
下一秒,又響起了一個男人的哀嚎聲。
看著一前一后,兩個不停在地上扭動的身影,李金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都說了,你們的事情我不管,怎么就不聽話呢?”
言畢,李金城緩緩走向白哥,蹲在了他的面前。
“為了這樣一個怪物,值得嗎?”
“不!他不是怪物!他是我兒子!”
白哥聽到李金城說的話,頓時怒目而視,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了。
李金城確實是收力了,不然,就這兩個中年男女,早就見閻王去了。
“這些人渣,打著幌子在我這里騙吃騙喝,我們兩口子殺了他們給我兒子吃有什么錯?”
身后,傳來了陳姨帶著哭腔的聲音。
這個問題,確實是把李金城給問到了,是啊,就現在這樣的環境,哪里還有什么對錯。
一邊,是愛子心切的兩口子,一邊,是拿別人當傻子,只顧享受,不想付出的垃圾。
想到這里,李金城不禁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白哥說道:“罷了,我再說一遍,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干預,但容我多一句嘴,你們的兒子就算再怎么喂養,也變不回原來的樣子了。”
李金城的話語,仿佛壓死兩夫妻的最后一根稻草。
傳到二人耳朵里后,頓時讓他們愣在了原地。
隨后,陳姨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聲音在樓層里不斷回蕩,伴隨著漆黑的夜,顯得是那么的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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