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朋友圈,入眼的第一條就是繼妹白詩妍發的風景照和穿著吊帶、脖子帶吻痕的自拍。
而她的定位,正好就是陸斯鳴出差的地方。
不用懷疑,白詩妍這條朋友圈是僅她可見。
是白詩妍對她發起的挑釁。
如果不是昨天她無意中在陸斯鳴的電腦里發現他跟白詩妍恩愛的視頻,她也不會那么爽快地答應跟薄家的人結婚。
從電腦文件夾建立的日期來看,他們至少一年前就勾搭在了一起。
上床的次數比她和陸斯鳴看電影的次數還要多。
白卿卿譏誚出聲。
給白詩妍點了一個贊,退出微信,打開游戲放松一下。
游戲進入加載的界面,白卿卿眼神驀然放空,大腦不斷閃現今天在魅影里水深火熱的一幕。
臉色滾燙得厲害!
薄司珩那張狼狽又俊美的臉不斷浮現在她面前。
炙熱的身體、靠得極近的呼吸......她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被啃食殆盡。
一進入游戲,顧寧就邀請了她,把她拉進游戲房間,可以對話。
“卿卿,感覺怎么樣?你真的跟薄家的人領證了嗎?”
久了沒說話,白卿卿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她‘嗯’了一聲,道:“敢對薄司珩動手腳,你想死了嗎?”
顧寧深吸一口氣,極快否認,“你可別污蔑我啊!我連他的面都沒見到,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薄閻王有任何想法啊!我只是看他出包廂時臉色不太對,想著讓你撿個漏,誰知道你居然背著我偷偷結婚了?”
白卿卿雋麗的面容上勾起一絲笑,“我真是謝謝你。”
“不用謝,我們是好姐妹嘛......對了,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她不知道白卿卿已經跟薄家的人領證了,但凡知道,也不會給她找上薄司珩。
白卿卿沉吟了一下:“幫我找個靠譜點的律師,寫份離婚協議送去薄家。明天我去找丁紅拿結婚證。”
畢竟是她先對不起薄家,薄家昨天剛給了她一個億的彩禮,今天她就跟同為薄家的人薄司珩睡了。
占了別人的便宜,她心里挺過意不去的。
那一個億的彩禮,她會還。
顧寧爽快答應,“行,包在我身上,我保證不讓薄家找你麻煩。”
“嗯。”
兩人開黑,因為心不在焉,十連跪之后,默契地退出了游戲,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放下手機,白卿卿拉過被子蓋住頭,這兩天一下子發生了太多事,讓她腦子亂得厲害。
一會兒想到薄司珩,一會兒又想到那個與自己僅有一天婚姻之緣、連面也沒有見過的丈夫,腦袋昏昏沉沉。
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
“薄總,我拿到了今天在8樓聚會的人員名單。”
特助郁澍正在跟薄司珩匯報。
“今天8樓一共有4起人聚會。除了陸總給您設置的接風宴,還有兩個商宴,以及顧小姐做東請的一眾朋友。今天去9樓的那張vip卡,正是顧小姐顧寧名下的。”
薄司珩皺眉,語氣肯定,“不是顧寧。”
“是,我問過經理了,是顧小姐的一個朋友。”
薄司珩坐在落地窗前,骨節分明的指尖夾著一根煙,無所謂地點頭,“不用查了,離婚協議送去白家了么?”
他對顧寧的朋友不感興趣,只要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就行。
如果那個女人要錢,會自己主動上門。
他沒那么多功夫去查。
聞言,郁澍低下了頭。
“怎么?”薄司珩眉頭緊皺,語氣冷冽。
郁澍如實道:“今天下午回去,陸總向夫人告狀,說您喜歡的不是喬小姐,耍脾氣要離婚。夫人不同意,把您的戶口本和結婚證全部藏了。”
手續不齊,辦不了離婚。
薄司珩額頭青筋直跳,“陸晉人在哪?”
“在您家......”
蹭吃蹭喝,開心得不得了。
薄司珩眸底幽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將手里的煙用力杵在煙灰缸里熄滅。
“告訴陸伯母,我這里有30個優秀的女人,全是陸晉喜歡的類型。陸晉老大不小了,該相親了。一天一個,別讓他閑著!”
郁澍渾身一顫,連忙道:“明白。”
等郁澍離開,薄司珩才哼了一聲。
鼻子里都是冷氣。
他一腳踢開面前的小矮凳,站起來,面向落地窗,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狹長的黑眸幽深詭譎。
......
昨晚睡得早,今天早上七點白卿卿就醒了。
與薄家結婚是繼母一手操辦的。
薄家當年欠白卿卿外公一個恩情,白家破產,繼母丁紅就讓她嫁給薄家,用薄家一個億的彩禮來還債,并且承諾會給她生病的弟弟介紹國外神經方面的專家。
婚,她結了。
彩禮,丁紅也拿到手,可以去還債了。
只要她再把國外的那個神經專家介紹給她,她們以后也不會再有什么瓜葛了。
白卿卿收好東西,打算先去找繼母丁紅拿結婚證。
卻不料媽媽沈君打電話來說弟弟吃藥吐了,讓她趕緊回家一趟。
事有輕重緩急,她先回家一趟,再去找丁紅拿結婚證辦離婚也不遲。
打車去了媽媽剛租的出租屋,白卿卿就帶著15歲的白佑陽去了醫院,把勞累了許久的沈君強制留在家里休息。
掛了神經科,和白佑陽一起去找了他的主治醫生,檢查完一番,才知道是他早上多吃了一道藥,還好白佑陽自己胃受不了吐了出來,索性沒什么大礙。
打電話給沈君讓她放心后,白佑陽這邊也緩了過來。
松了一口氣,白卿卿被白佑陽就地按在醫院大樓底下的花園里坐著。
看著他從兜里摸了五塊錢出來,獻寶一樣地朝她咧嘴笑:“姐姐,你熱不熱?等我一下,我去給你買冰棒!”
白卿卿輕笑一聲,“好,我等你。”
白佑陽嘿嘿一笑,握著錢轉身跑了。
15歲的陽光大男孩,本該在校園里恣意成長,可5歲的那場病,卻永久奪走了他上學的資格,讓他智商永遠停留在8歲,身體也總是反復無常,要靠吃藥維持。
白卿卿嘆了口氣,身體往后倚,還沒來得及自怨自艾,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射來。
她皺眉側頭,想看看是誰這么大膽。
然而下一秒,她驀地瞪大了眼睛,瞬間從木椅上彈了起來。
臥槽!
是薄司珩!
男人身材高大,白襯衣、黑西褲,氣質卓然!
眼神對視間,外面照射的陽光躍在他耀眼的臉上,將他那張凜然俊美的臉襯得更加陰郁冷厲。
薄司珩幽幽地盯著她。
眼神寒涼、神色陰戾,抬腳大步朝她走來。
真的像個要向她索命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