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黑心爛肝的死屠夫，你有什么權利不給我們家分肉？”
周屠夫氣得握著刀的手都哆嗦，恨不得上前給這個小胖墩一腳，“你家昨晚可有人跟著上山尋人？”周屠夫怒視著張大壯。
幾個上了歲數的村民看著張大胖直搖頭，這孩子真是被養歪了。
倒是一旁圍著的孩子們幫他出了這口惡氣。
“你們張家做了那么多壞事，有什么資格分村里的肉？張大胖你以為我們現在還能讓你們張家人欺負嗎？”
“就是，你娘沒給你說張家完了嗎？你們張家人現在就是村里人人喊打的老鼠，信不信你再罵一句我們就打你？”
“打他，現在咱們再也不用怕他了，咱們一起上現在就報以前被打的仇。”
幾個孩子嗷嗷喊著揮著小拳頭砸在張大胖身上，“打他，打他，讓他罵人……”引起眾怒的小胖子被一群看著比他瘦小的孩子群毆。
后面跟著的張家其他孩子嚇得沒一個人敢上前拉架。
張大胖仗著自己的身材優勢撞倒兩個孩子后沖出包圍圈，哭著用胳膊擦了一下鼻子里流出來的長粉條。
“你們給我等著，我要回去告訴我娘，讓我娘收拾你們……”張大胖哭著往家的方向跑。張家的其他孩子看看野豬又看看張大胖，最后還是跟在后面離開。
一群四五歲的小蘿卜頭拍著手哈哈大笑，“我們勝利了，我們打跑壞孩子了……”
午時初的時候野豬和狼都已經收拾出來，由趙里正負責給昨日出力的村民們分肉。趙里正還不忘再給大家強調一遍為何分肉。
“這野豬肉是沈家作為謝禮送給昨日跟著上山找人的村民的，沈家人做事有章程，咱們也要做到心中有數。
作為里正，今日我便做主最好部位的肉理應分給沈家，還有這狼皮也給沈家。至于剩下的肉昨日跟著上山的人每家分二斤。
兩個獵戶各分五斤肉，至于沒有出人出力的人家……”趙里正看了看縮在人群后的張家人，“沒有出力的人家今天便沒有分肉的資格，你們可有意見沒有？”
“沒有……”
村民們一致同意趙里正的分配方案，村里人除了張家外每戶都有人家跟著上山了，誰也沒想到就是幫著尋個人還能有肉分。
趙里正很滿意村民們的態度，他們石峰村要是沒有張家那一窩老鼠屎，還是個很不錯的村子的。
見大家都眼巴巴地瞅著案板上的兩扇豬肉和野狼肉，趙里正大聲招呼著每家派代表排隊分肉。
周屠夫將野豬肚子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割下一大塊，還有一條豬前肘連同狼皮放在一起，這是單獨給沈家的。
“沈家真是好人家，當家的就跟著上山尋人便送這么大塊肉，回去就燉上一塊晚上讓家人吃個夠。”
“誰說不是呢，沈家那小夫妻不僅人長得好看心也好，晚上我家也燉肉，剩下的肉剁餡包餃子。今天咱們算是提前過年了。”
領到肉的婦人們臉上是藏不住的喜色，紛紛討論著這些肉該怎么吃。后面縮著的張家婦人們看得口水直流。
張大胖已經哭著回去說分肉沒有張家的份。張家人不死心，只要他們還生活在石峰村，那便是村里人。
村里有什么好事不應該不將他們算在內。
分肉隊伍越來越短，剩下的肉也越來越少，張家人都伸著脖子往前面看，恨不得將眼珠子都瞪出去。
趙里正不屑看掃了一眼隊尾的張家人，想分豬肉吃？想屁吃呢吧！
當張家前面最后一個村民拿到肉，趙里正大手一揮：“收攤，回家吃飯！”案板上只剩下沒人要的下水和剃干凈肉的豬肋板骨頭。
張大胖一看肉都沒了，哇的一聲開始大哭，“娘，都沒肉了，咱們還吃什么？”
胖墩娘哪舍得見兒子這么哭，想著他們張家已經還了村民的田地，也給了賠償銀子。以前的事情算是扯平，他們已經不欠村民什么。
這樣一想原本還有些膽怯的胖墩娘挺直腰板，張嘴就是一口的大黃牙，“趙里正，你憑啥不給我們分肉？
既然說了是給村民，我們張家也是村里的一份子，村里分肉理應有我們張家的份。”
趙里正往后退了幾步，這娘們口氣大得很，還有那唾沫星子都噴到他身上。他得躲遠著些，不然沾上不該有的味道回家說不清。
“憑啥？就憑這野豬是沈家送給村里的，就憑你們張家曾經做的那些欺壓村民的齷齪事，就憑你們半分力氣不出就想占便宜。”
話都說到這份上，張家的其他婦人也圍上來，“趙里正你做事不公，我們沒上山還不是因為家中沒有壯勞力，你不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就是，見我們在后面排隊也沒阻止，那就是說明這肉有我們張家的。現在你將原本屬于我們張家的肉分給別人，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這肉分得不公，必須重新分！”
被一群霸道不講理胡攪蠻纏的婦人圍攻，沒經歷過這個大場面的趙里正憋得臉紅脖子粗，嘴唇發抖卻說不出話。
見自己老頭子被一群不要臉的老蹄子圍著，趙里正的老伴許嬸子揮著大掃把就往這些婦人身上拍。
“好男不跟女斗，老頭子你讓開。對付不要臉的娘們就得用娘們的招數。”許嬸子手里的掃把舞得虎虎生風，專朝人家的臉上胸前招呼。
火力大開的許嬸子還不忘給自己找外援，“鄉親們，張家人想讓你們將到嘴的肉吐出來，你們愿不愿意？
都成過街老鼠的人還找不準自己在村里的位置，還想繼續騎在咱們頭上作威作福，這氣你們能忍？”
這必須不能忍啊，現在石峰村除了張家其他人那是同仇敵愾團結得很。
“娘，你歲數大小心閃到腰，換我們來！”趙家的幾個兒媳婦擼起袖子開始對著張家人招呼。
在場的其他婦人怎么會錯過這么個報仇的機會，于是乎都直接上手扯頭發拽衣服又撓臉。場面壓倒性地傾向許嬸子這一方。
藍洛洛和沈澈過來時正好看到張家的婦人們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張家又在作什么妖？”藍洛洛詢問在人群外干著急的趙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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