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霸武 > 第二零一章 踏平聞家堡!
  秀水郡,上官大宅后院聽香水榭。

  上官神昊正在繡著花。

  他右手拿著一塊綢緞,用他的鋼鐵左手穿針插線,竟然手如翻花,無比靈巧,且異常精準。

  沒過多久,一朵活靈活現的蓮花現于綢緞上。

  對面的隆衡看著這一幕,眼里面現著佩服之意。

  他知道上官神昊,正在用繡花的方式練習,極力掌控著這條鋼鐵左手,如今這只手的靈活性與精準性都與真正的手臂相差仿佛。

  斷臂對于上官神昊的影響越來越小,未來他甚至可以借助這件價值連城的五品法器,變得更加強大。

  “時辰已經不早了。”

  上官神昊驀然停下了動作,看向了東面天空,他迎著朝陽,微一瞇眼:“楚希聲出兵了沒有?”

  隆衡眉梢一揚:“不清楚,不過昨日夜間,楚希聲就將撒在運河沿線的幫眾,全都召回了西山鎮。西山堂的所有壇主與副壇主,也都集中于他的楚家大宅。預計他今日清晨出兵的可能性很大,當然也有臨陣畏戰的可能。”

  隆衡說到這里灑然一笑,他抬手給上官神昊沏著茶:“其實他今日攻不攻打聞家堡都無所謂,從此人接手鄉正一職開始,他的結果已經注定,上官家主何需如此在意?”

  楚希聲如果出兵聞家堡,自當折戟于那座塢堡之下。

  如果此人臨陣畏戰,龜縮于西山不出。那么西山鎮的五十萬石春賦,三十一萬兩人頭稅都將由楚希聲一家承擔。

  屆時郡衙可光明正大,籍沒楚希聲手中的田土,由此將那條小運河掌控在手。

  至于臨海的那幾家世族——只要他們秀水舍得一些股份,不難安撫。與誰做生意不是做?

  在隆衡看來,楚希聲接手劉定堂的‘鄉正’之位,實為敗筆。

  這雖能讓楚希聲更方便的控制地方,掌控西山鎮,甚至為麾下幫眾換取半官方的身份,便利極大。

  不過楚希聲此舉,也給他埋下了致命的隱患。

  劉定堂之所以能坐穩‘鄉正’,是因郡尉沈周與郡軍的支持,那些地方鄉豪也肯賣沈家顏面。

  楚希聲一介草莽,憑什么讓那些西山獵戶,地方鄉豪,都聽從其令?

  上官神昊卻凝著眼,看著自己的左臂:“可我不甘心啦,不取此子性命,終不圓滿。”

  隆衡神色了然。

  他也不甘。

  雖然隆盛與他沒太多感情,可那畢竟是他的弟弟。

  隆衡唇角微揚:“上官家主放心,此事我已有安排。等到一個月期限一至,官府即可以征稅不力的罪名捉拿此人,屆時你我,都會有一個公道。”

  征稅不力,自然罪不至死,最多也就是判個籍沒家產,發配邊境的罪名。

  可一旦定下罪名,他們就有無數可以下手的機會。

  且能讓無相神宗方面無話可說——

  也就在此時,隆衡忽然神色一動,接過窗外穿飛進來的一枚信符。

  他看過內容之后,就眉眼微揚,現出了一抹笑意:“楚希聲已經在半刻前從西山發兵,西山堂全員七百人,正在向聞家堡進發。”

  “好!”

  上官神昊冷峻的面上,終于現出了一抹笑意。

  他放下了手里的綢緞,目里面透著極致的怨毒與仇恨:“吩咐下去!我不希望看到楚希聲活著離開聞家堡。”

  “他走不出去。”隆衡神色淡然,語聲凝冷如冰。

  今日一戰,西山郡軍,聞家堡,云鶴山莊加上九刀塢與白云寨,總數九位六品下,三十五位七品,還有五千精銳戰士。

  他拿什么走出聞家堡,就憑西山堂招攬的那群烏合之眾?

  ※※※※

  同一時間,在聞家堡內。

  云鶴刀殷陽躍下馬匹之后,就匆匆的踏上了塢堡中央的石質箭樓。

  他沒有選擇固守云鶴山莊,而是打探到西山堂動向之后,親率莊中所有八品以上的高手,疾奔至此助陣。

  在殷陽看來,如果聞家堡能守住,那么云鶴山莊自可安然無恙。

  如果聞家堡守不住,云鶴山莊也多半要完。

  殷陽登上樓的時候,望見他的好友聞天財,正站在城垛旁往外看著。

  “情況如何?”殷陽大步走了過去,也往塢堡的前方眺望。

  他的眉眼頓時一凜。

  只見塢堡的前方二里處,正整齊排列著一座小型軍陣。

  約莫七百人左右,都穿著簇新的皮甲,手持著法器級的刀劍。

  他們的前方,還擺放著三十架用馬車拖拽來的四臂床弩。

  “嚯!”殷陽一陣咋舌:“看這軍陣,這些甲胄,竟有些邊軍的氣勢。”

  “都是樣子貨,他們的這些幫眾加入西山堂才不過一個月,哪能有邊軍的能耐?”

  聞天財背負著手,神色淡然。

  “方才那個姓楚的小子,派人進來給我下最后通牒,說是給我最后一次機會。現在我交齊稅賦,再給他二十萬兩魔銀的補償,他這次就不與我計較。如果不交,今日就夷平我聞家。

  我尋思這馬為何總不知自己臉長,牛也不知自己角彎?于是就將那人的耳朵割了下來,將他趕了出去。所謂先禮后兵,預計此人也該動手了。嗯?”

  聞天財望見對面陣前,出現了一只高約三丈的大型狻猊火獸。

  他眉梢微揚,隨后就諷刺的笑了笑:“這請神之法不錯嘛,看這狻猊,神形具備,似模似樣的。”

  松鶴刀殷陽也沒怎么在意,他以手按刀道:“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西山郡軍那邊出兵了。閻過這次倒是盡心守諾,用足了力氣。全軍距此不到二十四里,預計一刻時間,他們就可兵臨西山堂的后側。”

  聞天財卻毫不在意,他用馬鞭往前方指了指:“其實不用郡軍,我這聞家堡固若金湯,家將四百,莊丁千員,七品七人,加上你與沈郡尉援助的人手,足以讓他們頭破血流!你看我這大門,內外二重,前面是鐵木制作,后一重是精煉黑鐵,攻城錘都打不破——”

  就在這個時候,那只狻猊忽然往堡門疾奔而來。

  它奔行的速度奇快,化作一團肉眼難以辨識的紅光,‘轟’的一聲撞擊在堡門上。化作了滔天烈焰,不但將整個堡門吞沒,甚至還蔓延到兩側的石墻上。

  使得墻上的莊丁紛紛逃避,遠遠撤開。

  其中有幾人躲避不及,直接被那赤紅烈焰吞沒進去,須臾間燒成灰燼。

  與此同時,西山堂的三十架四臂床弩,還有眾多弓手與弩手,都紛紛張弓搭箭,往城門口的方向攢射。

  那些四臂床弩還好,射程可達五六里之距。

  那些弓箭,有效射程卻只有一里多。

  不過這時候,楚希聲身邊卻刮起了一股狂風,風助箭勢,推升著所有箭雨,轟射在城門口處。

  那竟然都是價值二十兩魔銀的爆炎箭,數量足達四百。還有三十根床弩巨箭,幾乎穿透了木門。

  當這些爆炎箭紛紛炸裂,那第一重木門直接被炸為齏粉。它們炸開的火焰,則被火獸‘狻猊’席卷裹挾,化作赤紅火海,燒灼著后方的黑鐵大門。

  聞天財搖頭不已:“蠢貨!這黑鐵大門厚達一尺二寸,他們難道還能把我的鐵門燒穿——”

  他的語音卻戛然而止。

  聞天財的目光已經透過那焰光與炎氣,望見那扇鐵門正在快速融化!

  聞天財的眼神一陣呆滯,忖道這是什么火?竟然能燒穿他這厚達一尺二寸的鐵門?

  四百支爆炎箭,竟然有這樣的威力?

  “不對勁!”

  云鶴刀殷陽的瞳孔收縮:“是炎之真意!那頭‘狻猊’,至少內蘊八重的炎之真意!”

  這請神之法何止是神形俱備?簡直就是把真正的狻猊之靈給請下凡間!

  剛才那個施展請神術的,似乎只是一個八品術修?

  楚希聲的西山堂,竟然還有這樣的術法天才?

  殷陽呆了片刻,就走到城垛前,俯身往下怒吼:“你們還愣著做什么?所有術師,都給我去滅火!其余人等,給我去提水滅火——”

  聞天財在聞家堡內,供養著六位八品術師,沈家也支援了三位。

  這就人聯手施術,瞬時招出了一條巨大的水龍。長達三十余丈,粗達四個水缸。

  這水龍撲上堡門之后,瞬時‘滋滋’作響,激發出無數水汽,整個塢堡內白霧蒸騰,在狂風的作用下往堡內四面彌漫。

  殷陽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只因這水雖然令那黑鐵大門上的火焰稍熄,那鐵門本身因快速降溫之故,表面已出現了許多裂紋。

  不過更讓殷陽驚悸的是,僅僅一瞬之后,隨著堡外的西山堂軍陣射出了第二波爆炎箭,大門口不但火勢再燃,那狻猊神獸也再現兇威,使得周圍的水汽也在化火燃燒。

  “這大門撐不住了。”

  殷陽的面色微白:“這個術師有點門道,聞兄可聚集莊丁,在門后結陣阻敵!”

  此時那些術師,已經招出了第二條水龍,狂撲在城門口上。

  下一瞬,這精煉黑鐵制作的大門轟然裂開,化作了片片鐵塊轟然墜落。

  殷陽對此早有預料。

  他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這些術師不用水龍滅火,那鐵門也會在頃刻間融化。

  且那‘狻猊’火獸氣勢逼人,如果不能壓制它的火勢,那滔天烈焰會漫卷整個塢堡,更加麻煩。

  聞天財的面色,則是一片鐵青:“莊源!你率二百家將,給我堵住大門校場。要最精銳的人手,給我堵死了!其余人都給我上墻,給我射死他們!”

  莊源是聞家的首席家將,修為七品上。

  此人聞令,當即就點齊了一大群的精銳聞氏家兵,在大門后方結陣。

  堡內的四面石墻與箭樓上方,更有六百余人,都手持著弓弩,神色肅穆,嚴陣以待。

  聞天財則雙手緊緊攥著,在城垛上重重一錘:“想要踏平我的聞家堡,他們做夢!”

  他還有三百弩手,三百弓手,都訓練有素。

  即便西山堂攻入進來,他也可將這群雜碎全出射殺于石堡內!

  此時在塢堡之外,魯平原瞠目結舌。

  那兩扇厚重結實,如銅墻鐵壁般牢不可破的大門,居然就這樣被燒毀了?用時都不到五十個呼吸!

  楚小妹召喚出的狻猊神獸,竟有這么厲害?

  那位楚家小妹年紀輕輕,如她兄長一般的病弱。

  小臉蒼白,瘦弱到仿佛風一吹就得飄走。

  如果不是她眉眼中蘊藏的那股凌厲英氣,那模樣就與養在深閨的病弱閨秀一般無二。

  魯平原萬沒想到,此女的術法竟然這么厲害。

  這對楚家兄妹,居然都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還是兇險。

  石堡里面還有四位六品下的戰力,聞天財與云鶴刀殷陽兩家合力,共有十幾個七品,這座塢堡還是穩如泰山。

  除非楚希聲現在退兵,或有一線生機。

  楚希聲對身邊原字壇主的心思毫無所知。

  他見那前后兩扇大門都被攻破,就一拂大袖:“停箭,備刀!”

  再繼續射下去他就得破產了。

  一根爆炎符箭二十兩,四百支就是八千兩,射了兩輪一萬六。

  還得加上四臂床弩專用的巨箭,這種箭二百兩魔銀一支,不過威力卻可達普通爆炎符箭的十三倍,性價比更高。

  眾多弓手與弩手當即紛紛收起弓弩,抽出了刀槍。

  陸亂離則看著楚蕓蕓,嘖嘖有聲的感慨:“八重炎之真意,六重雷之真意,六重煙之真意,蕓蕓在請神術上的天賦,居然如此了得!這只狻猊的威能,足以比肩七品上的頂級炎系術法。”

  她又轉頭,看著那彌漫籠罩著整個聞家堡的白霧。

  陸亂離不由瞇著眼,忖道這該不會是楚希聲故意為之?

  她正愁大庭廣眾之下,不好暴露真正的實力——

  楚希聲則啞然失笑。

  那‘狻猊’可不是請神術,而是披了一層‘請神術’皮的‘擬化術’。

  楚蕓蕓今日已經非常收斂了,否則九重的炎之真意都可擬化出來。

  她的那靈煞‘狻猊’,甚至還未混入其中。

  “這些廢話,以后再說不遲。”

  楚希聲已抽出了他的巽風震雷刀:“傳我之令,除曦字壇外全員壓上!今日斬一人賞五兩,斬九品賞二十兩,斬八品者賞五十兩!斬殺七品,或六位八品以上者,可直升壇主!我給諸位半刻時間,半刻時間內踏平聞家堡!”

  西山郡軍距離此地應該還有十七里,也就是說他們只有不到一刻的時間,用于解決聞家堡的戰事。

  魯平原暗暗搖頭。

  現在的西山堂,只有兩個七品,其余包括堂主楚希聲在內,都是八品修為。

  他們該怎樣才能在半刻之內,將聞家堡踏平?

  就在魯平原思忖之際,楚希聲已飛身而起。

  他騰空至七丈高處,如一只大鵬般掠空滑翔,且一滑就是七十余丈的距離。

  那塢堡中瞬時間射出四百余支箭,密密麻麻的往他攢射過來。

  不過這些箭雨,卻都被楚希聲的雙刀封鎖,不能近身。

  他沒有刻意將箭支反射回去,一雙刀影卻密不透風。

  同時借助身法,在變幻挪移,增速減速,使得真正能射準他的箭只不到三十,輕而易舉就可撥打掃開。

  就在須臾之后,魏陽與李神山兩人也都從后方追了上來。兩人的戰力直追六品下,都身法過人,劍術高深,更分攤了楚希聲的壓力。

  楚希聲僅用了十數個起落,就來到了石堡大門的上方。

  此時他所有的精神意志,都凝聚為一,激發到了頂點!

  “鏘!”

  隨著楚希聲在空中一揮長刀,一只猙獰的巨獸在空中顯現形狀。

  它龍首豺身,口銜戰刀,渾身盤繞著庚金之氣。

  隨著那戰刀震蕩,發出‘鏗鏘’一聲金屬銳鳴。

  楚希聲在上千人的敵意與殺意刺激下,增至第九重強度的睚眥刀意,瞬時橫掃全場。

  這一次的情況,比前次與西山郡軍的那一戰要好許多。

  提升到五重的純陽,還有三重的太上通神,使得楚希聲的精神力量增長近倍!

  楚希聲刀意斬出之后,腦海竟只稍稍暈眩。與此同時,他也支撐起了更加強大的刀意,強度幾乎直逼十重!

  這一瞬,周圍三十丈內,堡墻上幾乎所有的弓手弩手,還有堡門之后結陣守御的眾多聞氏家兵,都只覺一口刀劈入他們的精神意海,讓他們腦內暈眩銳痛,思維完全僵滯。

  那些距離較近,修為較弱的更是七竅流血,不能自控的跪倒在地。

  這使得塢堡中的箭雨為之一寂,出現了巨大的空檔。

  于此同時,魏陽與李神山兩人如蒼鷹般墜落于石墻。二人仿佛龍卷風般的往石墻左右方向掃蕩,一路過處,所向披靡。那些箭手,要么被逼下城墻,要么被直接打死。

  舟良臣與向葵,王政三人,還有那眾多修為八品的副壇主落后一步。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在進入堡門時還稍稍遲疑,無比謹慎。可隨即就發現,楚蕓蕓招出的狻猊火獸正在前方肆掠,四面沖擊,聞家的數百精銳家兵也在楚希聲的刀意鎮壓下,神色痛苦,動作遲緩。

  這一瞬,所有人都放下憂慮,如狼似虎般的殺入到前方的軍陣當中。

  “該死!”

  在中央箭樓,云鶴刀殷陽透過那重重白霧,看著那個傲立于城頭上的頎長身影,瞳孔一厲。

  因白霧阻隔,他看不清楚希聲的模樣,卻知此人必定是西山堂主楚希聲無疑!

  他暗暗心驚。

  忖道這就是楚希聲的睚眥刀意?果然強大的可怕!竟仿佛能以一己之力,鎮壓千軍!

  怪不得年前此人能與‘鐵牛’賈大力合力,大破西山郡軍!

  殷陽瞇起了眼:“我去會會此子,不能讓他再放肆下去。聞兄,你得想辦法攔住那兩人。這也是個大麻煩,我們要守住這座堡,這堡墻絕不能有失。”

  ——那兩個在墻頭肆掠的武修,戰力竟直追六品下!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聞家堡內已經有三位七品被他們打死打傷。

  “殷兄盡管去!那兩人我自有辦法。這次沈家援助了我兩位六品家將——”

  聞天財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有點后悔了,沒想到這個建立不到兩個月的鐵旗幫西山堂,竟然如此的兇悍!

  聞天財不覺得自家會輸,不過聞家堡至今以來的傷亡損失,讓他感覺肉疼。

  如果有重新選擇的機會,聞天財一定會更謹慎,不會跳得太前。

  不過就在殷陽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濃郁的白霧中穿空而出,飛落在了中央箭樓。

  聞天財與殷陽頓時瞳孔一收,看向了落在他們后方的少女。

  那是一位年紀十五歲左右的少女,梳著一頭精致的百合鬟,五官妍麗,瓊鼻秀挺,眉心間嵌著一枚百合形狀的寶石花鈿,眼睛則大而嫵媚。

  她手提著一把雁翎刀,隨手耍了個刀花,神色輕松自在,含著幾分輕蔑的看著二人。

  “一個區區六品下,一個靠法器戰圖推上來的廢物,也敢來招惹本小姐坐鎮的西山堂?”

  陸亂離將刀花一收,美眸中透出了一抹凌厲殺意:“居然還敢斬去我家使者的耳朵,你們兩個雜碎,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云鶴刀殷陽聽著少女的話,心中陣陣驚悸。

  他有著‘五感通靈’的感知天賦,感應能力在同階中位居上游。

  可是剛才,直到這少女接近到三丈,他都未能感應到她的存在。

  聞天財卻一陣暴怒:“賤人!給我滾下去。”

  他直接拔劍,欲往陸亂離的脖頸轟斬過去。

  不過聞天財的大劍才剛出鞘不到兩寸,他的人頭就已騰空飛起。

  聞天財只見眼前一片三色刀光掃過,脖頸就驀地一陣劇痛,眼前視野翻滾,他隨后意識到什么,雙眼頓時張大成銅鈴形狀。

  而就在聞天財的頭顱飛空,逐漸失去意識之際,云鶴刀殷陽就驀地躍出中央箭樓。

  他身影如云中之鶴,心膽俱喪的往北面方向逃。

  殷陽已看出這個少女的修為,至少都是六品下!

  而其戰力,已經足以與五品高手正面交鋒!

  這是哪來的神仙人物?

  一個十五歲的六品下,且是術武雙修的六品下——哪怕是那些排位《論武神機》總榜前三的青云天驕都遠遠不及!

  “想逃?”

  陸亂離的唇角微揚,哂然一笑:“晚了!”

  她微一揮袖,又是一道三色刀光揮掠,刀芒竟揮斥一丈。

  云鶴刀殷陽飛在半空的軀體,竟被她的這一刀隔空劈成了兩半。

  陸亂離的唇角微揚,經歷過‘燃血法祭’之后,她的戰力確實更強大了。

  以前她遇到殷陽這樣的貨色,至少得兩刀才能解決。

  陸亂離隨后刀氣沖卷,頃刻間就將中央箭樓上的眾多箭手掃滅,隨后就將目光轉移向其它方向。

  她在尋覓著沈家的那兩個六品武修。

  在上個月底,陸亂離好歹從楚希聲手里拿了四百兩的魔銀,得對得起這份薪俸。

  楚希聲說要在半刻之內踏平聞家堡,那她就幫他踏平這座該死的塢堡。

  而此時在白霧中,向葵也遇到了強敵。

  他遇到了一位七品下,仗著一身巨力,將一口短槍轟砸掃蕩,使得向葵不得不狼狽后退,甚至被逼退到靠上石墻。

  他已退無可退,對方的槍法卻依舊凌厲無匹,如影隨形。

  向葵的眉心緊蹙,他惱火之余,又覺無奈。

  西山堂沖入石堡的人已經達到二十余位,這人干嘛非得找自己麻煩?

  向葵有點后悔。

  剛才不該貪圖賞銀,還有‘壇主’的承諾,殺那么狠的,想必此人是因此盯上了他。

  向葵一邊抵擋,一邊左右偷看了一眼。

  兩邊都是白色的煙霧,即便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三丈開外。

  已經沒人注意這里。

  向葵的唇角微微一揚,他體內真元循環,身上掩飾修為的封印逐步解封。

  “殺!”

  就在此時,對面那人的短槍如龍,再次挾著千鈞之力轟擊過來。

  向葵手中的刀,也驀然爆出了一股狂風,他瞳孔中則現出一抹冷光。

  極招*追風逐日!

  出自北天門的秘式極招,讓向葵的刀光化作一道肉眼難見的白光。

  而這驀然激增不下十倍的刀速,也讓對手猝不及防,被他一刀斬入胸膛。

  就在大約三個呼吸之后,終于斬殺了對手的向葵,先是在那具七品武修的尸首上滴了幾滴化尸水,隨后若無其事的提刀走回到了塢堡中戰斗最激烈的所在。

  就在半途中,向葵看到了王政。

  兩人都提著刀,隔著三丈距離對視了一眼,瞳孔都微微一凝。

  向葵心內暗生凜然之意。

  這個南天門的家伙,實力果然不俗。

  剛才他看見王政,也遇到一個修為七品下的對手。

  王政竟然也在短短十個呼吸內,就將對手解決了嗎?

  此人進入楚希聲的西山堂潛伏,又是什么目的?也是對楚希聲與日俱增的修為與實力,心存疑問?

  向葵一邊思忖,一邊繼續往前走。

  就在十數步之后,他的腳步一頓,凝神看向了前方。

  就在五步之外,舟良臣正在與兩位修為七品下的武修激戰。

  他以一敵二,形勢竟一點都不落下風。

  而就在向葵猶豫著是否該上去幫忙的時候,舟良臣劍勢大變。

  他重劍揮動,竟凝聚出了無數濃稠的水元之力。

  接下來竟一劍重過一劍,一連七劍,將兩個對手劈得身影踉蹌,幾乎無法站穩。

  向葵瞳孔收縮,認出那正是臨海舟家,著名的極限殺招‘狂海七疊浪’!

  一旦發動,對手在水元之力的纏繞困束下,想逃都逃不掉,只能硬撐過這七次重斬。

  就在舟良臣斬出第六劍的時候,兩人就已撐不住,一人的手臂被舟良臣強行斬斷,另一人則被舟良臣的第七劍劈碎了腦袋。

  舟良臣解決了兩個對手之后,卻滿懷疑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劍。

  他感覺今天的自己,比以前強,而且強許多!

  自己的體內似乎又覺醒了一種血脈,讓他在面臨強敵的時候,得以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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