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206章 犯罪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風俗,康定藏民很早就認為,在曬佛節那天,把石頭燒黑搬到自己家里,來年后能紅紅火火,負責給燒石頭的人也有硬性條件,必須是一輩子單身的人。

  三日后,晚十點多。

  “兄弟,你怕不怕?”

  我擰開酒瓶灌了一口,擦了擦嘴:“我怕他媽xxxx”。

  “好,有種,我也不怕!我去年在巫山上睡過一夜,滿山都是棺材。”

  走了兩百多米。

  “你確定是在這里?”我問。

  “噓....小聲點....我早前來探過點兒,老太婆的鄰居家有狗。”

  我和吳世勛身穿“法衣”,蹲在墻角說悄悄話。

  眼前就是老太婆的住所,是一座破舊的平房小院兒,周圍有磚搭的圍墻。

  他低聲道:“快十一點了,老太婆估計睡著了,我們翻墻進去,趁她不注意,你就用法衣捂住他頭,明白了沒有?”

  “明白,走!”

  法衣十多斤重,上頭縫的那些小銅鏡會相互碰撞叮當直響,我要用手向下拽緊長袍,才能避免發出聲音。

  腳后跟落地,他指了指西南角一間平房,隨后摸了過去。

  靠近后,有些緊張。

  沒睡?因為屋里聽到有電視聲音。

  透過窗戶,喲斜眼向內一望。

  屋內有臺黑白電視正放著豫劇朝陽溝,屏幕時不時會閃一下。

  電視前有張竹制搖椅,老太婆躺在椅子上,一搖一晃的在看電視。

  我看到她腿上蓋著毛毯,毛毯上趴著一只黑色小貓。

  朝陽溝有個片段,是銀環下到農村后什么莊稼都不認識鬧了笑話,老太婆看到這段口中發出了嘿嘿的笑聲,聽起來有些恐怖。

  “喵...”

  黑貓似乎聽到了動靜,跳到了椅背上,一雙貓眼盯著窗戶這里。

  隨后,老太婆慢慢轉過來了頭。

  我拉住吳世勛,猛的蹲下!

  幾秒鐘后,見沒事兒,我臉色難看小聲說:“沒睡....?”

  他示意我別著急,耐心等機會。

  就這時。

  我忽然感覺有人往我頭頂上吹氣。

  抬頭一看。

  老太太趴在窗戶邊,她臉色煞白,低頭笑著說:“你們找誰啊。”

  立刻,吳世勛神情慌亂的大喊:“動手!”

  我馬上起身,拿著法衣直接朝老太婆頭上蓋去。

  嘩的一下,窗戶直接被關上反鎖了,老太婆瞬間后退。

  “別跑!”

  一石頭砸碎玻璃,我兩直接鉆了進去。

  “去哪了!?”

  吳世勛掏出手電打開,同時右手高舉一個銅鈴鐺,他用力搖了下鈴鐺,喊道:“出來!我看到你了!”

  黑白電視中還在放著朝陽溝,或許心理作用,我總感覺,電視里人物的眼睛在斜眼看我們。

  只有電視的微弱亮光。

  吳世勛慢慢靠近衣柜,猛的拉開。

  “沒人?難道是躲到床底下了?”我指了指單人床。

  正要轉身,我突然看到吳世勛法衣背后鑲嵌的大銅鏡上,模模糊糊,照印出一張蒼白扭曲的老人臉。

  我猛的抬頭。

  “衣柜上頭!”

  老太婆像只貓一樣趴在衣柜上!我剛喊出來!她猛的從衣柜上跳下來,撲到了我身上,身手敏捷的不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那一瞬間,老太婆和我四目相對,她臉色猙獰,大聲對著我喊聽不懂的藏文。

  “兄弟別看她!她在下詛咒!”

  我目光呆滯。

  因為我再次看到了瑪珍,她一身白衣一塵不染,長發飄飄五官絕美的宛如人間仙子,在看著我微笑。

  我眼眶微紅,伸手,摸到了她的臉。

  可傳來的觸感,不像少女的皮膚,手感粗糙,宛如在摸樹皮。

  小仙女轉瞬變成了老太婆。

  老太婆笑著抓著我的手放在她臉上,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和戲謔。

  就這時!吳世勛從背后一把將老太婆撲倒,他迅速扯下自己身上穿的法衣蓋在了老太婆頭上,死死壓住了她!

  老太婆大力掙扎,口中發出一連串詭異尖銳的慘叫聲,怎么形容?有點像年輕女人的叫聲。

  吳世勛眼鏡掉了,他滿頭汗,雙手死死按著法衣。

  大概過了分幾鐘,老太婆掙扎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最終雙腳慢慢伸直了。

  吳世勛松手,拿開了蓋在她臉上的法衣。

  只見,老太婆嘴巴微張,眼睛瞪的老大,一動不動!

  “死.....死了??”我結巴問。

  吳世勛大口喘氣說:“怎么樣!你還不信!我說了我的法衣有用!”

  我急道:“這他媽明是你用衣服捂死的!趕緊想想怎么處理!”

  “別著急!我正在想!”

  他跑去窗戶那里向外看了眼,回頭急促說:“沒人看到!咱們趕緊找個地方把她埋了!”

  “埋哪里!”

  他臉色慌亂說:“房后頭有棵蘋果樹!埋樹底下!”

  “別扯了!埋房后頭,下大雨了不得沖出來!”

  我想了想馬上說:“這樣!我們搞點濕煤扔火里,然后把門和窗戶都封死關嚴!讓人以為她是煤氣中毒死的。”

  “萬一要尸檢查呢?!”

  我說尸檢個屁,村里沒人懂!老太婆沒兒沒女的,不小心煤氣死了而已!誰會操心這些?

  就這樣,我兩把老太婆抬到床上,又認真的幫她脫了鞋蓋好被子,然后又向爐火中添了大量濕煤,最后關嚴門窗,屋內很快彌漫了淡淡的煤氣味兒。

  “兄弟趕緊走!你在找什么?”

  我找了個遍,在抽屜里發現了一個不大點的木頭盒子,打開盒子,里頭有些紅紙,和一個扁平狀的錦盒。

  在打開錦盒,里頭竟然放著一縷黑色頭發。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現代人頭發,是時間很長的那種頭發。

  人死后,只要保存的環境好,頭發幾百年都不會爛,我在棺材里見過很多這種頭發,一般都和墓主人的頭骨分離,卷成了一團一團的。

  錦盒里的這縷頭發,從長度上看,應該是女的頭發,但不是絕對,以前也有人留辮子頭。

  直覺告訴我,這頭發不是什么好玩意,沒準是幾百年前那個叫錫錫瑪的女的,按照吳世勛說法猜想,這女的就是黨項人最早供奉的爬神原型。

  這東西邪門,所以我馬上扔到了火里。

  猛烈的爐火轉瞬將頭發燒成了灰燼。

  .......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做了虧心事,就怕人敲門!

  出事兒后,我心里七上八下,怕有人來找我,不敢回去便住在了旅館。

  吳世勛要了我兩萬塊,他做法衣,買鈴鐺,我本以為會有一場巫術斗法什么的,沒料到,他直接用衣服把人給捂死了!

  還有一件事,那晚離開前我聞了馬亮叔送我的小瓶酒,確實變臭了,但等離開老太婆家后又不臭了,很奇怪。

  出事的第二天中午,我一直守著的手機響了。

  “情況怎么樣?”

  那頭,吳世勛先松了口氣,他說:“如你所料,老太婆沒什么親戚,村里安排直接拉去火葬場火化了,都相信是煤氣中毒死的,沒人往別的方向想。”

  我也松了口氣說:“那就好,之后我們盡量少見面,還有個事兒我要問你,老太婆死了,是不是就代表爬神死了?”

  那頭吳世勛聽后沉默了幾秒,隨后說:“不能這樣說兄弟,這個老太婆,包括之前你跟我提過的七月爬,她們只是爬神的祭祀者崇拜者,我這么說你能不能明白?這就像某種邪教一樣,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信爬神了,不過.......根據我這兩三月潛伏在村里暗中觀察,應該是沒其他人了。”

  “兄弟,這是咱兩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不然我他媽就是殺人罪!”

  “放心,我肯定不說,我他媽也參與了,我說了不相當于把自己供出來了?”

  “明白就好,對了,你知不知道,昨晚老太婆死前對你下了詛咒?”

  “詛咒我什么?”

  “那是黨項語,我聽不懂,不過肯定不是什么好話,沒準是詛咒你出門被車撞死,游泳被水淹死的這類話。”

  “你別怕,詛咒沒成功,因為當時你穿著我做的法衣,法衣替你擋了。”

  想了想,我說:“有個事兒我一直沒問你,就是你精神方面有沒有問題?”

  “握草!你說的啥話?你以為我是瘋子,精神病?”

  “我沒這意思,就隨便問問。”

  吳世勛說:“我確實前兩年吃過一段時間的藥,但那都是家里人逼的,我本人一點精神方面的問題都沒有!如果有問題,我還能這么正常的和你溝通?”

  “行,知道了,我掛了,有事聯系你。”

  扔了手機,我靠在椅子上揉太陽穴,感覺很疲憊。

  七月爬死了,老太婆也死了,瑪珍的仇算報了吧?可為什么我心里還總是感到不安。

  閉上眼,我開始在腦海中回憶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結果想著想著睡著了。

  “喂?喂?!”

  睜開眼,我看到我面前站著一個人,竟然是鴨子男王元杰。

  他還是老樣子,不過人站在鐵門后,手上帶著手銬,他臉上笑著說:“你怎么這么笨?我當初怎么會敗給你的,用你那小腦子好好想想,你遺漏了什么細節。”

  “扯淡,你不過是我手下敗將而已!有什么資格教我做事?”

  “呵,要不是那死老頭子,當初就憑你能斗得過我?”

  他隔著鐵門對我招了找手,一臉微笑,嗲嗲道:“哥哥,我在里頭等你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