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214章 驚嚇
  “誰!”

  我飛快提上褲子,舉著手電,照向身后草窩。

  夜風吹來,吹的野草倒向一旁。

  除了風聲外,靜悄悄的,連聲鳥叫都沒有。

  豆芽仔半蹲著,他隨便用草抹了兩下,回頭緊張說:“我剛才分明感覺誰碰我了!真不是你?!”

  我著急說我他媽碰你干什么!我也感覺到了!

  “這哪有人?”

  豆芽仔咽了口吐沫,他眼神有些恐懼,望向四周道:“不....不能是鬼吧?可能是以前古代的女色鬼,看見我兩的大白屁|股沒忍住,想上來調戲咱兩。”

  “滾蛋!別開玩笑!”

  我撿了根棍子握手中,小心翼翼走過去,猛的打向草叢。

  草叢里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但地上明顯有雙腳印。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從我眼前閃了過去!速度很快。

  我本來就高度戒備,這黑影出現的一瞬間,我一棍子打了過去!

  一聲慘叫傳來!

  是個人。

  “不要!不要打我!我沒惡意!”

  其他人都跑來了,幾把手電照在這人身上,這才看清了對方。

  這是個男的,頭發雜亂,長的都拖到肩膀上了,看不出多大年紀,他外頭穿著件很破的綠色軍大衣,因為破,大衣里的棉花基本都漏完了,顯的很薄,大衣里頭套的是黑垃圾袋,整個人蓬頭垢面,像個要飯的。

  豆芽仔大聲呵斥:“你是人是鬼!大半夜怎么會在這里!”

  誰能想到,在這人跡罕至的迷魂林竟然有外人!

  豆芽仔眼神兇狠:“說!不說把你活埋了!”

  “我說!我說!你們不要沖動!”

  “我在這里住了十幾年了,突然看到你們,就想打個招呼上來要點吃的,我沒有惡意!”

  或許是很久沒看到人,他顯的有些害怕,總是重復著說我沒有惡意。

  我看著坐在地上這人直皺眉頭,心想這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他應該不是藏民。

  沒料到,他突然小聲說:“你.....你們都是刨墳盜墓的吧?”

  “你都看見了?”我問。

  他點頭,又猛的搖頭,用臟到不能在臟的手抹了把臉,開口說:“你們給我留點吃的,我肯定當什么都沒看見,再有,我知道一個地方,那里有很多古代的兵器,我可以告訴你們在哪里!怎么樣?”

  說完,他一臉期待看我們。

  豆芽仔大聲道:“吃的?我們吃的也不多!還有,你剛才碰我屁|股干什么!難道你.....”

  這人下意識吞了口吐沫。

  “我靠!”

  豆芽仔道:“你不會真想吃屎吧?”

  小萱說豆芽仔,“好惡心啊你這人,他分明是個野人,你該這樣說人家。”

  把頭給了我個眼神。

  我蹲下問:“你藏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里,是不是以前犯過什么事兒,說說吧。”

  他猶豫了幾秒鐘,開口問我:“今年是不是2004年的臘月份?”

  魚哥說:“不是,你記錯了,今年是2005年。”

  “哦,都2005年了啊....”

  他呢喃著抬頭道:“那就是,我已經在這里住了14年了啊。”

  “天冷,抽顆暖和暖和?”我點著先吸了一口,然后遞了過去。

  他左看右看,看著紅通通的煙頭,兩手夾著使勁嘬了一口。

  一口氣抽下去半根,他張開嘴,看著煙慢慢往外冒。

  就聽他緩緩道:“我叫王平斌,原隸屬于小浪底川西地質考察隊,是有編制的。”

  “91年,我們五個人來迷魂林考察這里分布的玄武巖巖層,后來迷路了,碰到了像黑霧一樣的毒樟氣,全都死了,就我活了下來。”

  我心里驚訝,原來是這件事,我聽說過,據說就是因為那次地址隊集體失蹤事件,四川旅游局才永久性把迷魂林這一帶化為了旅游禁區。(有好奇的,可以去找找看當年四川地方的老報紙。)

  豆芽仔就問他:“那你既然活下來了,怎么不回家?”

  這也是我想問的。

  這人搖頭,他回憶道:“回家?當年在事發后第三個月,我終于走出了迷魂林,還記得我回去那天是晚上十點多,我老婆見了我跟看到鬼一樣。”

  “因為我是有編制的,這次算工傷犧牲,上頭一次性一家給了十一萬撫恤金,我老婆擔心我回來讓人看到了,上頭在把這些撫恤金都要回去。”

  “我有兩個孩子要養,所以,那晚我們兩個商量以后,我就決定隱姓埋名在這山里生活了。”

  講著講著,他突然委屈的哭了。

  他哭道:“我這算過的什么生活,當時在這里住了幾個月我就后悔了,92年的年底過年,我受不了跑回去了,結果我家里一個人也沒有了,我老婆她帶著孩子跑了。”

  “那段時間我感覺自己要瘋了,怕被人看到說我騙國家撫恤金,怕被抓去坐牢。”

  “握草,大哥你也真夠狠,為了十幾萬在這深山里躲了十幾年,我勸你還是早點想開出去吧,都過去了這么久,誰還認得你。”

  “我也這樣想過,可我戶籍早被銷了,連個身份證都沒有!我又能去哪里!”

  把頭示意魚哥給他點吃的。

  他接過來面包,急急忙忙撕開袋子吃的狼吞虎咽。

  “慢點吃,別噎著,”把頭和藹問:“老弟,你平常住在哪里?”

  他胡亂往自己嘴里塞東西,手指著一個方向,嘟囔著說:“那里有個地洞能避風,我就住在那里。”

  “那吃完了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把頭又問。

  這人光往自己嘴里塞面包,只是連連點頭。

  我將把頭拉到一旁,小聲問:“把頭,你看這人怎么樣?他說的都真的假的?”

  把頭皺著眉,低聲說:“我剛才注意觀察了,這人不像在說謊,他的話有七成概率是真的,不過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荒山野嶺還是要多加小心,你讓文斌芽仔機靈點,等下去他住的地洞看看,如果那里有他當地質隊隊員時留下的東西,那就可以信他,反之.....”

  把頭話沒說完整,但我聽明白了。

  是啊,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這荒郊野嶺,不能不防,萬一他像七月爬珠珠老太婆一樣,是爬神教的信徒,那我們救他不就完了。

  走回去,我給了魚哥一個眼神。

  多年搭伙已經讓我們彼此之間有了默契,有時候互相給個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如果發現有一點反常之處,魚哥會立即動手制住他。

  那個地洞在迷魂林深處西南方向,離墳地這里不到一公里。

  這人緊裹著軍大衣在頭前帶路,我舉著手電就突然看到,他后脖子那里,有一大片白斑狀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