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381章 散土風波
  我找到人,以三百塊錢一個月的價格租下來了水銀橋東邊的那棟平房,房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實村民,人叫季東奇。

  這晚8點多,院門反鎖,我們聚在一起商量工作分配的問題。

  沒辦法,我得干散土,因為根據勘探發現,這大墓里白膏泥太多了,這種如果不做散土處理,那堆在太陽底下曬上兩天就會產生一種特殊味道,那種味道無法形容,反正很嗆人。

  此時把頭問:“如果打十五米深,你們兩個預計要用多久?”

  魚哥想了想說:“怕是最少得四個半小時。”

  豆芽仔點頭:“是!四五個小時最少!如果遇到石頭那時間還得加倍!不過.....要是有轱轆車和鼓風機就好了!.咱們兩個小時就能打下去!”

  我道:“現在上哪去搞轱轆車,哎....等等.....”

  我突然想到,村里有口古水井,那上頭就有一臺手搖式的轱轆車!如果能把那東西搞來,那我們運土時間便能大大縮短!

  我把這個辦法說了,不料立即遭到了把頭反對。

  把頭說:“云峰,干我們這種活,永遠不要想著圖省力,有時候越省力就代表著風險越大,這次我們不用轱轆車,我也下去幫忙。”

  “啊!把頭!你也下去當土工?”我吃驚問。

  把頭面無表情:“我怎么不能當土工了?”

  感覺把頭話里有話,稍微一想,我明白了。

  把頭這是在以身作則給我表態。

  他意思是讓我不要眼高手低,不要看不起散土那種基礎工作!就算我以后當了把頭,基層活該干也得干。

  三個半小時后。

  夜里十二點半,月黑風高,此時村民早已進入了夢鄉,而水銀橋旁邊的樹林中卻有幾束微弱手電光閃來閃去。

  我按下對講機:“小萱,沒問題吧?”

  小萱不在這里,她在外頭橋上放風,很快對講機內傳來小萱的聲音:“風平浪靜,生火開灶吧。”

  我呵呵一笑,這妮子,黑話會的越來越多了。

  把頭,豆芽仔,魚哥,三個人打洞,一人十分鐘然后輪換,現在還沒打到膏泥層,我在上頭負責用框子提土。

  我很少見把頭親自下鏟,沒想到把頭老當益壯,一開始,他那揮鏟速度一點不比豆芽仔這種年輕人慢。

  不過,看了一會兒后我發現把頭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他開始喘氣。

  把頭畢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他為了教我不要眼高手低,選擇了以身作則,我看把頭喘氣樣子有些心疼,于是我偷偷給魚哥使了個眼色。

  魚哥馬上心領神會,他奪過來把頭手中旋風鏟,笑著說:“把頭!時間到了!換我了!你先上去歇一歇!”

  把頭上來后扶著腰慢慢坐到了樹下,他眼神中有些許落寞,嘆氣道:“哎,歲月不饒人,看來我真的是老了,想當年,這種活兒我一個人就全包了,”

  我幫把頭揉肩膀,小聲安慰說:“把頭你可一點都不老,你才七十,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你看計師傅,同樣七十多了,人還能一晚上整個兒子出來,把頭,我相信你也能行的。”

  把頭瞪我道:“亂說,老計能和我比?老計那只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撞上狗屎運撿了個兒子!”

  我撇了撇嘴,沒反駁。

  把頭混了一輩子江湖,他如今膝下同樣無兒無女,我算他半個兒子,但那畢竟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生兒子,其實我都知道,把頭他有段時間很羨慕計師傅。

  “唉?”

  這時,我腦海里突然生了個疑問。

  “把頭該不會還是個老處男吧?要不要問問他?”

  我趕忙搖頭,心想:“算了,要真是,估計我問了會被他活埋在墓里。”

  此時盜洞已經下去很深了,我突然聽到豆芽仔大喊:“靠!峰子!快把口罩和框放下來!冒奶油了!”

  冒奶油是豆芽仔口頭禪,意思就是見到膏泥層了。

  我迅速將框子送下去,框里有口罩,挖白膏泥層一定要帶口罩,那種氣味兒有毒,而青膏泥毒性更大,要帶雙層口罩保護。

  早年新聞上經常報道,說有盜墓賊死在了墓里這種例子,這是真事兒,造成這種嚴重后果的原因不光是缺氧那么簡單,和青膏泥白膏泥在空氣中的揮發性也有關系,

  這時候,千萬別摘下口罩去抽煙,那樣死的很快,一定要帶好口罩,定好時間,五到八分鐘上來換一次新鮮空氣。

  挖著挖著,豆芽仔連聲咳嗽罵:“咳!嗆死人了!媽的!見鬼了啊這是!這奶油層怎么這么厚!”

  豆芽仔三鏟子下去,就看到底下還是白花花的一片,又黏又稠,和土混在一起就像泥漿一樣。

  我看的心中驚奇,之前我預測可能有十公分厚的白膏泥層,現在看來,遠不止....

  這種泥可不便宜,在春秋戰國時期,一碗優質白膏泥甚至能換到五碗糧食,挖到這里還出現了一個奇怪現象,這個墓不光地表沒有封土堆,它底下也沒見到有夯土層!

  在加上出現如此厚實的白膏泥層,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問把頭,結果連把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我按下對講機:“小萱,河邊沒人吧?我出去散土了。”

  “放心,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帶好口罩,提著滿滿一大框白膏泥到了河邊。

  白膏泥和青膏泥遇水后片刻即化,這條小河就是最佳散土地點,加上水流一直在流動,白膏泥倒河里可以說神不知鬼不覺,誰也發現不了。

  我正倒著,突然聽到小萱聲音急促道:“不好!云峰!趕快找地方藏起來!有兩個人朝你那里去了!”

  小萱這突然一嗓子嚇著我了,我急忙倒了白膏泥躲起來,小萱也蹲在橋上不敢出聲。

  這大半夜,突然出現在河邊的不是一個人,我躲在黑暗中探頭看。

  就看到是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他們臉上都化著紅妝,好像是唱戲的。

  怎么說.......就有點嚇人。

  想想,大半夜兩三點鐘,穿著古裝的戲子突然出現在河邊,這一幕難免會讓人想入非非。

  看這一男一女臉色發白,我皺眉心想:“這兩個是不是活人啊?”

  忽然,那個男的開口說話了,我離的并不遠,加上此時是深夜,所以能聽清。

  “師妹,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從來沒變,今晚班子里唱那場三杯酒,我和她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女的站在河邊說:“師哥,我明白,但我看到你和別的女人親熱,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男的摟住她腰笑道:“呵呵,小浪蹄子,你這是吃醋了啊。”

  “別亂摸,師哥你好壞,在讓人看到了!”

  “怕什么,這哪里有人啊?就咱們兩個。”

  二人抱著吻在了一起,我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松了口氣。

  還好,是人。

  他兩吻了十來秒吧,只見女的輕輕推開男的,并且說:“師哥,你去河邊兒洗洗臉吧,要不你臉上妝都蹭我臉上了。”

  然后這男的就去河邊洗臉,他隨便抹了幾把臉,回頭笑道:“怎么樣,干凈了吧?”

  女的頓時驚訝道:“師哥!你臉上這些白的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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