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35章 對頭
    眼前是分叉路口,我們沿著岸邊走的是左邊那條岔路。這男人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喂,小子!我說你快點,這么慢,天黑了都走不到。”他不時回頭催促我一聲。

    我沒回嘴,只敢在心里發牢騷,“什么天黑了都走不到,這里還分著白天晚上嗎?再說了,你沒看我還背著個人嗎。”

    紅姐身材豐滿,但個頭不算高,我估摸著撐死也就110斤左右,雖然不算重,可要是背著她走好幾里地,還是在這種惡劣的地下河岸邊上,這要是一不小心就會摔跤,所以我一直走不快。

    “停,到這停一下。”身前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

    他指著地下河對岸讓我看。

    河對岸是巖壁,借著微弱的手電光我發現,在河對岸的巖壁上有一條裂縫,這條縫隙大概幾十公分寬,上下很長,但看不到大裂縫里面有多深。

    “怎么了?”看著河對岸,我不解的問。

    “還能怎么,游過去,去對岸,”他眼睛半瞇看著那條石縫。

    “我是旱鴨子不會水,何況紅姐還沒醒,她怎么過去,我說你這不是玩嗎?要過去也得是等紅姐醒了在過去。”

    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眼趴在我背上昏迷中的紅姐,他最終嘆了一口氣,暗罵了聲懶驢上磨屎尿多。

    .

    把紅姐她輕輕放下來,我和這男的靠著巖壁閉目養神,我想等紅姐她醒過來在走,一切以安全為上。

    我有些累,靠著靠著,就迷糊了過去。

    老話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做了一個很奇怪夢。

    在夢中,我夢到自己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宮殿地下鋪著毛皮地毯,宮殿兩旁立著六根巨大的青銅宮燈,宮燈內燭火閃耀,陸陸續續的,有很多衣著曼妙楊柳細腰的輕紗舞女們走入宮殿,她們三人一組翩翩起舞。

    這些絕色的宮女們眉如黛山,輕紗飛舞中,她們都不約而同的向著大殿上方望去。

    我也順著望去。

    只見,從下到上,有二十九階臺階,臺階上,一張巨大的青銅床立在中間,青銅床四角鑄造有兇猛的八條螭龍,這些螭龍身子扭動宛如彈簧,龍臉兇猛,每條螭龍對應的方向不同,各自望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青銅龍床上,側躺著一名衣著華貴頭戴冠冕的男人,他單手提著空了的青銅爵,看都不看背后那些舞女們一眼。

    由于這人是背對著,所以我看不清他正臉,我想走過去看看,卻發現自己的身子不聽使喚。

    忽然。

    巨大的青銅宮燈內,那些燃燒著的蠟燭,火光由淡黃色慢慢過渡成了淡綠色,最后,變成了深綠色。

    瞬間,整個富麗堂皇的宮殿消失不見,綠光悠悠,像是來到了陰間,此時,那些舞女們絕美的臉龐也開始變的猙獰了起來。

    就這時,青銅龍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一點點朝我轉過來頭。

    這人

    青面塌鼻,臉上不停的滴落膿水,整張臉像泡發了,變的又大又圓,五官都擠在了最中心,兩顆長牙緊緊壓著下嘴唇,額頭前有幾根頭發自然垂落。

    “啊!”我猛的驚醒過來,渾身大汗淋漓,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驚魂不定。

    “怎么?夢到鬼了?”那男的靠著石墻睜開眼睛,不咸不淡的問我。

    “沒沒什么,做了個夢而已,”我慌亂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夢境,連那些青銅宮燈上的花紋都能看清楚,真是太有真實感了。

    紅姐現在還沒醒,不過我看她臉上有了血色,想來要是沒什么大問題,應該也快醒了。

    果然,這次我猜的沒錯,紅姐是這晚醒過來的。

    她一醒來就張嘴要喝水,她現在身子虛,我怕她喝了河水會拉肚子,所以就把包里最后剩下的小半瓶礦泉水拿出來,喂她喝了。

    “紅姐你終于醒了!”我幫她擦了擦嘴,一臉高興。

    “哎老娘我是差點折在這,”她抓著我手,“謝了云峰,你救了我一命啊,你沒丟下我自己跑,把頭說的沒錯,你是個重情義的男人。”

    她現在不叫我小屁孩了,改叫我男人了,

    “其實沒什么的,互相幫助嘛,呵呵,”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你是?”她忽然發現了靠在西南角,正閉目養神的毛臉男人。

    男人睜開眼睛見一顆痣醒了,他拱手道:“南派土工,打金尖,陳建生。”

    紅姐現在的表情,是六分凝重中帶著四分不屑,不過他還是拱了拱手,回話道:“北派后勤,一顆痣,陳紅。”

    二人隔空點了下頭,隨后便不在和對方交談,這也算是同行打過招呼了。

    本來南派北派就一直不對頭,像現在這樣,能互相拱手報個姓名,打個招呼,這都算好的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我想,南派的把頭和北派的把頭,要是在同一座墓中碰到了搞不好是要見血的。

    都敢亮劍,沒人會主動認慫,除非對方團伙能干趴自己這伙人,要不然,家伙事下見真章。

    他兩不對路子,但我不能拱火啊,我盡量讓雙方保持心平氣和的交談,畢竟現在就我們三在這,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先想法子走出去才是最主要的。

    我把要過河去對岸的事告訴了紅姐。

    她聽后皺眉道:“云峰,你怎么這么容易相信別人,萬一某些人是心懷鬼胎要害你,你怎么辦?”

    “哼。”

    旁邊的男人抱著雙手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一顆痣一臉怒氣的站了起來。

    “你再罵一句試試?”

    “呵呵”男人嘴角勾起,冷笑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別!別沖動紅姐!”我想伸手拉住她,但慢了一步,沒拉住。

    “完了,完了,要壞事了”

    “南邊的老鼠!你給我起來!”一顆痣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

    就這時,我注意到那男人眼神有了變化,先是怒氣沖沖,繼而變成了迷茫發呆。

    他比紅姐要高一個頭,起身的時候還是有點氣勢的。

    這時,男人撓頭道:“南邊的老鼠!你給我起來!”

    紅姐面色一變,她雙手掐腰,怒聲罵道:“你在學老娘說話試試!”

    男人立馬也雙手掐腰,“你在學老娘說話試試。”

    “南派臭老鼠,死老鼠,爛老鼠!”紅姐氣的太陽穴青筋暴起。

    男人傻笑著學道:“南派臭老鼠,死老鼠,爛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