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143章 小黑門
    回去后我把遇到的困境告訴了廖伯,想聽聽他怎么說。

    “鐵劵頂?”

    廖伯驚訝道:“聽說過這種東西,這沙漠里怎么會有這種墓,你確定?”

    我說這能假不成,都下了十幾個探坑踩點,百分百沒跑的。

    “嗯”

    廖伯想了幾分鐘,最后一嘆氣:“如果從地面打不下去,那確實無能為力。”

    “另外有一件事兒你有沒有想過。”

    我問他什么事。

    他說:“那個瘋子(紅眼睛,你不是說之前住石棺里?”

    我說是,同一個位置有個明代三品官兒的磚室墓,寒酸的很,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可能是數月之前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伙人留下個壞掉的洛陽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那墓下葬時就沒東西。”

    廖伯搖頭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座墓為什么在這里?事情發生都有原因,必須要符合當年的制度規格,一切要有跡可循,也就是所謂的合理性。此事你有沒有認真思考過?”

    ps://vpkanshu

    我說我早想過了,只是想不通。

    廖伯盯著我看了半天,也不說話。

    “等等”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片段。

    軍事城堡

    “是啊!”

    “我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忽略了!”

    這座明代墓為什會埋在沙漠里,廖伯說一切要有跡可循,要符合當時社會制度的合理性,這話真是一句點醒夢中人!我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從明朝初期開始,所有統治者都愛在邊關地帶建造軍事防御城堡,最為出名的就是土木堡。

    而在明初時期,在賀蘭山腳下,有三關堡,平吉堡,鎮北堡等軍事防御要塞,這些要塞持續在賀蘭山腳下駐扎了近七十多年,而那個墓的主人金阿龍是北都指揮斂使,應該就是死在這漫長的七十年駐軍時期。如果這么想,他葬在騰格里沙漠就能說的通。

    同一處位置,兩座墓間隔距離不足百米。

    金阿龍

    金幼孜

    難道是

    一想到這種可能,我左眼皮不停的跳。

    我當即和廖伯說先出去一趟。

    出去后小萱問我要去哪,我說有點事要去確定一下。

    我喊豆芽仔拿上平頭鏟手電筒,隨后吩咐其他人原地待命。

    找到盜洞,下到磚室墓中,我看著眼前空蕩的主墓室,石棺還在。

    右手摸著石棺之后的磚墻,我開始一步步往前走。

    走到盡頭,我抬頭又往上看。

    凡是干盜墓的,有天分的,都有一種方向感,這種方向感不是說記路厲害,而是指在坑底下對方位的判斷。

    我說玄乎點,當時看著墓室磚墻,我腦海里產生了一副畫面。

    一個“我”在墓上走。

    另外一個“我”在墓下走。

    隨后同時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著正前方。

    這時候,上面那個我,看到了鐵劵頂大墓,而坑下這個我,則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堵磚墻。

    這種像是精神病的想法,就是屬于我項云峰的墓下空間感。

    “鐺!”我用鏟子敲了敲磚墻。

    “鐺!鐺!”我又在墻上敲了兩下。

    豆芽仔聽到了聲音,震驚道:“聲音不一樣!”

    仔細聽了回音,我睜開眼,開始下大力用鐵鏟砸墻。

    鏟子畢竟不是錘子,不好砸,搞了半天出了一身汗,才搞松一塊兒青磚。

    我掉轉鏟子,用木把對準磚頭的位置,使勁一捅。

    青磚竟然直接掉后面去了!

    豆芽仔爆了句粗口,大聲說墻后面是空的!

    我順著小口繼續捅,伴隨著大量灰塵落下,小口不斷擴大。

    最后在我眼前出現一道一米多高的小木門。

    小木門有兩扇,由于沙漠這里空氣干燥,小木門有些風化,木門表面殘留有大片黑漆,而且在門楣上歪七八鈕,用紅朱砂筆描刻了四個大字,這四個字應該是從右向左讀的。

    “死者門進”

    豆芽仔揉揉眼,一臉不自在的說:“進門者死搞的怪滲人,這墻后頭藏個小門,干啥的?”

    我說不干嘛,嚇唬人的。

    我并沒有被這四個字嚇到,像類似這種的詛咒還有開棺者死,盜墓者死,這都是以前墓主人故意刻著唬盜墓賊的,和鎮墓獸性質類似。

    這種“詛咒”,最出名的要屬1957年陜西省考古隊意外的勘測出了李靜訓墓,這個李靜訓是個小女孩,死時九歲,身份地位極其的尊貴,她是隋朝公主楊麗華的外孫女,曾祖父是北周大將軍李賢,當時考古隊進入墓室,在石棺上就寫了四個字“開棺既死”。考古隊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開了石棺材,結果也沒聽說有誰出事。

    在看眼前。

    小黑門前掛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銅鎖,時間久了銅都氧化的生綠銹,這鎖不一般,看著像是兩半兒對在一起,翻開底下一看,有兩個鎖眼兒,這是明代的子午鎖,又叫母子連環鎖。

    古人當然也有防盜意識,很多鎖留到現在,拿去讓開鎖的人開都打不開。

    子午鎖,旗桿鎖,三巴掌鎖,暗門鎖、四開鎖、倒拉鎖,紹家鎖。眼下這把子午鎖,正常開的話需要兩把鑰匙同時插鎖眼里,一把向左擰,一把向右擰,找好角度后才能打開。

    但什么東西都有時效性,時間久了時效性就會降低,這把子午保存狀況不好,我估計里頭的簧片構造已經腐蝕。

    我把平頭鏟遞給豆芽仔,示意讓他砸鎖試試。

    豆芽仔可能被那四個字唬到了,他起初沒敢動手,我催了兩遍他才開始動手。

    “真硬實,都幾百年了還這么硬,”豆芽仔起初嘗試了幾次,沒砸開。

    我伸手抓住銅鎖晃了晃,感覺鎖簧有松動,便讓豆芽仔加大力度,給我繼續砸。

    “別慌啊峰子,讓我緩一分鐘,手剛才都震麻了。”

    豆芽仔緩了一兩分鐘,又接著重復之前的工作,趁這檔子我使勁踹了小門兩腳,沒能踹開。

    突然間。

    “卡嗒一聲!”銅鎖被砸的掉到了地上。

    “開了!”豆芽仔興沖沖的朝我喊。

    “吱呀”

    難以想象,推開幾百年前的一道木門,竟然也能發出這種聲音。

    這道藏著的小門被我慢慢推開,隨后露出了一節長長的甬道。

    我用手電照了照,看不清甬道里的情況,有的只是一片黑暗,甬道盡頭的黑暗,仿佛連手電光都要吞噬。

    豆芽仔干咽口唾沫,“進不進峰子,媽的,這黑的真有點兒嚇人。”

    我咬牙說進,你先鉆進去看看。

    “臥槽,怎么我先鉆,你先鉆,我給你墊后。”

    “少廢話,把頭讓你聽我的話,你聽不聽了,讓你鉆就鉆,膽子這么小,怎么干盜墓!”

    豆芽仔臉一垮,說鉆就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沒鬼,怕什么。

    這扇黑漆小門才一米的高度,推開門是一條甬道,人鉆進去后只能用胳膊抻著,靠雙腿膝蓋跪著往前爬,空間太小,姿勢很難受。

    豆芽仔咬著手電,率先伸腿爬了進去,我緊跟在他身后。

    甬道里很陰森,頭頂的土墻斑駁老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爬著爬著我覺的周圍溫度變低了,仿佛那頭通向的是地獄。

    “停!”

    我正緊張著,豆芽仔突然喊停嚇了我一跳,我忙問什么情況。

    “先等等,馬上來了。”

    我緊張的朝前喊:“什么來了?有什么?芽仔你別亂說話嚇唬人。”

    豆芽仔在我面前撅著屁股一動不動。

    突然間。

    “噗”

    我瞬間聞到一股臭雞蛋味兒。

    他對著我放了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