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160章 榆林賣鳥
    兩個月后。

    “云峰,收拾好了沒。”身后傳來把頭的話聲。

    我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總覺得有些陌生。

    頭上帶了頂鴨舌帽,沖鋒衣領子高高豎起,面頰消瘦,帶著大墨鏡蓋著小半個臉,另外,我感覺自己好像長高了點兒,不是有句話說二十三竄一竄,我還沒到二十三,估計還能竄。

    豆芽仔雙手端碗,呼呼吃著掛面笑道:“峰子啊,我怎么看你這身打扮都不像好人。”

    我搖搖頭,跟著把頭出了門。

    離開阿拉善已經有兩月了,年關將至,我們現在落腳的地方在榆林,有可能會在榆林過年,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能不能過個好年,得看兜里有沒有錢,要是沒錢,這年過得不踏實,總覺得今年白忙活了。

    把頭是很喜歡妙音鳥的,他有時會單獨拿出來看,一看就是一整夜,我也經常看,也是無意中發現一件事,妙音鳥從屁股后面看,看到的是羽毛和高高隆起的后背,從側面看又看不到人臉,因為被兩扇翅膀擋住了。

    也就是說,從后面側面看,是一只肥鳥,而從正面看,又變成了一個人,很神奇,像是古代工匠們特意做的,我估算過,如果人頭,人手,翅膀,和鳥身有一厘米誤差,那就不會有這種效果。

    把頭時常說的一句話。

    過我眼既我有,除了我們團伙自己,還有十幾個人等著分錢,我們就是再喜歡也得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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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西非常難出手,上拍是根本不可能的,估計劉元寧都吃不下,因為不想賣到國外,在找買家上把頭動用了好多人的關系,最后約了一個人。

    當初來銀川買阿育王塔的三名買家,其中有一個女的,這女的背后有人,她背后的背后還有人,這人到了榆林,把頭上禮拜已經和這人談了兩次,這次帶我過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的腰包會在次鼓起來。

    嗯

    對銀川這座城市,我留下了很多回憶,當離開久了在次去到銀川,在次回到至尊寶和紫霞仙子對視的土城墻上,心里會感覺很復雜,也就像電視劇中的主題歌唱的那樣,一生所愛。

    對大西北的內蒙阿拉善,如果用一首歌形容,就是賽馬。

    而對于當年才剛剛開始發展的榆林,用一首歌形容的話,應該是九兒。

    黃土高坡紅高粱,嗩吶一響吹哭人。

    那時候的榆林剛剛成為地級市不久,榆林和安康,商洛,被外界稱呼為三座最不被看好的城市。

    寶雞,漢中,西安,甚至連渭南和銅川都說榆林不行,說榆林你怎么這么窮,還能不能行了,能不能支棱起來。

    20年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現在在看。

    當初滿地都是的小平房不見了,窯洞也越來越少了,家家戶戶住洋樓,而榆林的gdp在全省排到了第一第二,市里有錢,搞十五年免費教育,免費醫療,神木一次性捐款幾十億,榆林人牛起了。

    榆溪河貫穿榆林,印象中當年榆溪河的水非常清,河里有黑色的魚,周圍到處都是小平房和騎著自行車的人。

    我和把頭到了上船的地方,那里有個賣煎餅的煎餅車,車上貼了很多動畫片小糊涂神的貼紙,估計是家里小孩貼的。

    攤煎餅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把頭走過去就開口道:“老板,來一套煎餅。”

    大姐道:“要脆餅不,加不加辣條,還能加雞蛋王中王。”

    這時把頭壓低帽檐說:“一套煎餅果子,給我加八十八個雞蛋。”

    一聽要加八十八個雞蛋,大姐表情立馬警覺起來,她佯裝著舀了一勺面糊糊,低聲道:“加不了八十八個,加六十六個行不?”

    把頭搖搖頭,說我就要吃加八十八個雞蛋的煎餅。

    大姐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擦擦手,跑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在河邊兒等了十多分鐘,過來一條小船,靠岸后船夫招招手,我和把頭跳上了小船。

    路上船夫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問我們要去哪,我問把頭這是要去哪,把頭回過頭來告訴我去見買家。

    不知道船夫是不是沒吃飯,小船走的實在是慢,劃了大半天,下了船我們又走路又坐車,最后到了一個叫東山的地方。(有可能叫東沙,記不清了。)

    東山那里連著長城的鎮北關,當年那片都是窯洞,平房都少,很多家都在長城墻下挖窯洞居住,看起來很窮。

    東山那兒有個小賣部,劃船的有手機不用,到了地方后用小賣部的座機打了電話,他打完電話后又帶著我們走。

    就像豆芽仔說的,我這身打扮像壞蛋,東山的好幾個小孩一直看我,他們在地上挖個小坑,在玩玻璃彈,玻璃彈滾到我腳下,讓我一腳踢沒影了。

    一連上了四五個大土坡,最后船夫把我們帶到了一處窯洞前,窯洞有門,半掩著,我聽到里頭傳來斷斷續續的琵琶聲,不知道是人彈的還是放的音樂。

    船夫推開大門,擺手躬身道:“二位請,老板早已恭候多時。”

    進了窯洞,我才發現這里頭別有洞天,不同于路上看到的其他窯洞,眼前這個窯洞空間非常大,沒什么雜七雜八的鍋碗瓢盆簸箕扁擔,有很多干凈的實木家具。

    躺椅上躺著一名五十多歲的男的,這男的穿著當地的藍布棉襖,頭發又黑又亮,正閉著眼在聽琵琶曲。彈琵琶的女人二十出頭,直板長發,一身旗袍線條盡顯,手上帶著能撓死人的長指甲,正撓得琵琶登登響。

    “錢老板,我們來了。”把頭開口道。

    琵琶聲噶然而止。

    中年男人慢慢睜開了眼。

    “王把頭來了啊,這位是”

    把頭笑著介紹道:“我的小徒弟,項云峰。”

    “錢老板好。”我躬身打招呼。

    “小項哥是吧,你好你好,我準備了飯菜,邊吃邊談吧。”

    飯桌之上,錢老板開了瓶79年茅臺。

    酒色微微泛黃,醬香四溢,我喝了兩杯,就是覺得好喝。

    “王把頭,這次咱們定下來吧?上次那個數,我在加百分之十。”

    把頭放下酒杯笑道:“錢老板啊,你也知道,這十幾張嘴等著吃,這樣吧,在加百分之二十,尾數湊個八,圖個吉利,你發我也發。”

    “哈哈。”

    錢老板笑道:“我不喜歡發,我喜歡順,尾數湊個6怎么樣?”

    “6不好,還是8好。”

    “哎,還是6好,8太俗了。”

    “6好。”

    “8好。”

    “6好。”

    “8好。”

    “算了,王把頭咱兩也別爭了,”錢老板端起酒杯問:“小項哥,你覺得6好還是8好。”

    我笑道:“都不好,太俗了,就七吧。”

    “好!”

    錢老板拍手道:“就七!”

    把頭笑著起身和他握了握手,問錢什么時候到賬。

    錢老板想了想說:“給我一天半時間,一次性這么大筆錢在榆林流動,保險起見,我分十張卡轉過來。”

    把頭點點頭,說的確,錢老板還是得小心點兒。

    錢老板一臉開心,拍了拍手。

    好聽的琵琶聲再次響起。

    “來,來,慶祝咱們合作愉快,”錢老板舉杯笑道:“二位,能過個好年了啊。”

    把頭心里樂開了花。

    我也高興,一年沒白干。

    有錢吃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