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181章 走夜路去傅村
    “別慌,我正在上廁所,你們等幾分鐘啊。”

    “快快!”

    魚哥出去了還沒回來。

    豆芽仔,我,小米,小萱,我們四個神情慌張,一人手里拿三四個陶人,全都堆到了衛生間地上。

    豆芽仔神情慌亂,一不小心把陶俑胳膊弄掉了,陶人胳膊掉在地上發出了響聲。

    “砰砰!”

    “你好,我是崇皇派出所的,好了沒?”

    “來了來了!”

    我腳踩了一下廁所抽水馬桶,故意弄出沖水的聲音。

    “都不要出聲,藏好。”

    我滿頭大汗,鎖上廁所門拔掉了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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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我打開旅館門問。

    門口站著兩個男的,歲數大點的是房東,年輕一點的男人一身制服。

    進到客廳,年輕警官拿著小本本,狐疑的問我:“這么大的屋,不是一個人住吧?我剛才好像聽見有動靜啊。”

    “不是,我們三四個人呢,他們都去菜市場了,我感冒了,一個人在家看門。”

    警官看向旅店老板。

    旅店老板點頭說:“沒錯啊小李警官,他們三四個人在菜市場賣菜,好像是從銀川過來做生意的吧。”

    我笑著把身份證遞過去,“是啊,我們從銀川來的,信義市場租金漲價了,現在不掙錢,也是沒辦法,來西安碰碰運氣。”

    年輕的小李警官接過我身份證看了看。

    “你是漠河的?”

    “聽人說那地方這時候很冷吧?”

    我點頭笑道:“冷啊,零下三十多度,水潑出去立馬結冰,鳥兒立在電線上過夜,早上都凍僵了。”

    說著話,我眼角余光瞥到了廁所門口一處地方。

    那里地板上,掉了個陶人手掌

    年輕警官低頭對照著身份證,正在往本上記東西。

    我趁這幾秒鐘功夫,兩步走到廁所門口,一腳踩住了陶俑掉下來的手。

    這時,旅店老板提醒我:“小伙子平常要注意衛生,你看這地上還有黃土,拉菜整的吧,記得給我拖干凈啊。”

    小李警官看了周圍一眼,說剩下幾個人回來了,抽空去房東那里坐個登記,快過年了社會上閑散人員多,做飯用電注意,電褥子不要用,要注意安全。

    我不住點頭。

    “那,你們慢走,我就不送了。”

    “卡嗒”

    房門關上,年輕警官和房東出去了。

    我松了一大口氣,輕輕移開右腳。

    剛才緊張太用力了,掉下來的這泥做的陶人手掌被我踩碎了。

    小米一直是個黑戶,因為她流浪多年一直沒回過潮汕老家,她爸小時候就沒給她上戶口,不光來回坐火車買票,像今天碰到的這種查身份證的情況時有發生,的確很不方便。

    我靠在門上聽了會兒動靜。

    確定外面沒人了,我這才掏出鑰匙打開衛生間。

    “走了?”豆芽仔小心的探出頭朝外看。

    “媽的,嚇死老子了。”

    搬的急,看著廁所地上東倒西歪的陶俑,豆芽仔忍不住抱怨,“這下好了,又碎了好幾個,你看那個,頭都掉蹲坑里了。”

    “對對不起”小米低頭小聲說。

    “是我拖累大家了,我沒有身份證。”

    我搖頭說沒事,混過去就行,小米你別想那么多。

    豆芽仔連連點頭附和道:“就是,沒啥事,你別放在心上。”

    小米破涕為笑,抬頭指著東倒西歪的陶俑說:“放心吧,我會把它們都修好的。”

    魚哥白天去洗車了,我們租的要還給人家,廂貨里原先都是土,魚哥怕出事被人發現,洗了一下午,還打泡沫把貨車里外洗的干干凈凈,他晚上提回來兩只燒雞,一袋涼拌豬頭肉,還拿了一瓶酒,十幾個燒餅,晚上我們圍坐在屋里吃飯。

    “你能不能少吃點, 兩只雞一共四個雞腿,全讓你吃了。”小萱咬了口燒餅,不滿的數落豆芽仔。

    豆芽仔一手拿一個雞腿,嘴里咬著夾滿豬頭肉的燒餅,嘟嘟囔囔道:“你管我啊,我餓了就要吃。”

    小米慢吞吞吃著燒餅說:“峰哥,我們大家都聽你的,下一步咱們怎么干,是要回榆林嗎,快過年了。”

    “是啊快過年了。”

    我心有不甘。

    這卷子沒法回去交,0分,太丟人了。

    我想了想道:“別慌,離過年還有個把月時間,我們還能在干一票,下個坑,一定會連本帶利息,連虧帶損,全都找補回來!”

    豆芽仔使勁咽下去嘴里的東西。

    “峰子,你不會還打算從老皮手里買點兒吧?”

    “他媽的,千萬別買,老皮手上的都是假點兒,那是誰買誰上當啊!”

    我笑道:“話不能這么說,老皮也不知道酒坊地下的墓里有多少東西,不能怪他,只能怪我們運氣不好。”

    談到酒坊,我說芽仔啊,你和小萱明天或者后天再去一趟酒坊,給老羅3000塊錢,說酒買不了了,這錢加上定金,算賠給他們的違約金,老羅才開始做,給他這么多錢,他也不會損失什么。

    豆芽仔心疼的說:“為什么要給錢?那酒我們不要了,我們直接跑不就行了啊,他們又找不到我們。”

    我懶得解釋,只是罵了豆芽仔一句,我罵他就你這格局以后要吃虧。

    關于接下來的打算,我不準備從老皮那里買點兒。

    西安自古以來就是盜墓者的天堂,就算在市區,地下也是古墓無數。

    老皮能找到,我項云峰沒理由找不到!

    這次賠了沒關系。

    下一次,我一定會讓這些跟著我的人都賺到錢!賺很多!

    吃完了飯,看著一地的雞骨頭衛生紙,豆芽仔捂著肚子說:“你陸哥有點難受,先去休息了,小米你來收拾打掃吧。”

    小米說好,陸哥你去休息吧。

    飯后一支煙賽過活神仙,我把魚哥叫出來一塊在樓道里吞云吐霧。

    “云峰,剛才吃飯的時候其實我就看出來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要是沒錢了,我這里還有,上次王把頭給我的不少,我沒花。”

    我彈了彈煙灰,搖頭說:“不是錢的問題魚哥,是有個地方我今晚想去一趟,你能不能陪我一塊去。”

    “哦?今天晚上,你要去哪?”

    “具體我也不清楚,這兩天心里老不踏實,等下要是有危險,哥你可得護著點我,別讓人把我打死了。”

    “哈哈!”

    魚哥彈掉手中煙頭大笑道:“除了那個什么會的瘋子,那老東西我干不過他,其他人你就放心吧,誰來我這兒都不好使。”

    “如果我在少林寺在練十年,說不定就能干過那個瘋子。”

    我笑著調侃說,那魚哥你在回少林寺練十年吧。

    “哎,我就說說嘛,我還是喜歡紅塵煉心,就像濟公一樣。”

    “你不是說要去哪里嘛,走吧走吧。”

    “峰哥這么晚了你們要去哪啊?”我剛下樓沒幾步,小米拿著拖把出來看到我了。

    “你睡吧小米,我和魚哥出去散散步。”

    “那你早點回來啊,你兩三天都沒怎么睡覺了。”

    “知道了,你回吧。”

    下了樓,等了十幾分鐘吧,我們找了輛跑夜活的出租車,這輛出租車剛把一對情侶送到崇皇派出所,因為那對情侶嚷嚷著要分手進監獄,誰也不服誰。

    “二位去哪啊?”

    我坐在副駕駛,掏出紙條遞給司機,說就去這個地方。

    “傅村,錦業二路皮鞋店?”

    “這可不近啊,差不多60多公里啊,晚上那里路可不好走啊。”

    “你正常打表,到地方后在給你50塊錢小費。”

    “得嘞,二位坐好,我們這就出發。”

    出租車上了環路,一路向西。

    車里有收音機,我聽到深夜的西安電臺,傳來溫柔的女聲。

    “現在是晚十點零五分,工作了一天,當你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房間,是否會感到一絲孤獨呢,我是主持人小雨,今晚我們繼續分享每個人的故事,聆聽好聽的歌曲。

    讓我們接聽下一位觀眾。”

    “你好。”

    “主持人好,我今年大學畢業工作三年了,今天我想向一個女孩表白,她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姓秦,我想點一首歌。”

    電臺女主持溫柔的說:“秦同學,想點一首什么歌曲呢。”

    “同桌的你。”

    “好的,一首同桌的你由秦同學送給一個女孩,小雨希望她能聽到。”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舒緩的音樂傳來,聽著收音機里放的歌,我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可能是歌的緣故吧,我短暫的夢到了在漠河上學時的一位女同學,當初我受人白眼,孤身一人來北京賣貨,是她借給了我兩個拉桿箱,她還給我抄過作業。

    不知道為什么。

    再見到夢中的漠河女同學,我感覺好陌生。

    仿佛我們已經成了兩個世界的人,我甚至連她叫什么都快忘記了。

    出租車一個急剎車讓我醒了過來。

    “到了嗎師傅?”我睜眼問。

    司機雙手扶著方向盤,臉色不太好看。

    我順著擋風玻璃朝前看去。

    只見前邊幾十米的馬路邊兒,站著一個女的。

    這女的長頭發擋住了臉,看不到臉。

    她大冬天穿著一身白色吊帶衫,右手就像機器人一樣,慢慢對著出租車招手。

    見我們車停下來了。

    這一身白衣的女人,突然轉過去了身子。

    她一步一步。

    倒退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