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186章 粽子百科
    “粽子?”

    我被這兩個字嚇了一跳。

    深夜雨越下越大,雨水淋到了頭上,我都沒反應過來。

    咔嚓一聲炸雷!

    “不是。”

    我抹了把臉說:“李爺,你說的粽子,是咱們吃的粽子?還是說棺材里的粽子?”

    “是毛粽子。”老人淡淡的說。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下的雜草黃土,心想毛粽子是什么?沒聽過。

    這時小萱靠過來,抓緊我悄悄問:“云峰,這里真有粽子?我有點怕。”

    “別怕,沒事。”

    凡是干盜墓或者干考古隊的,都聽過粽子這兩個字。

    我們說的粽子主要有三種,分別是“濕粽子”,“霉粽子”,“咸粽子”。

    我給你們說說,粽子是什么。

    并不是說粽子就會動,就會跑。馬王堆辛追和漢代女尸凌惠平就是濕粽子,指皮膚有彈性,手指按下去能回彈上來,身體內有水分,上半身黏不拉幾的。

    尸體那種黏不拉幾的狀態,就和端午節吃的粽子一樣,想想,剝完粽子葉,里頭大米就是黏不拉幾的,是不是粘牙,拉絲兒?就是那種感覺。

    凌惠平女尸棺材里全是棺液,考古隊撈出來一層一層剝掉十幾層包裹著的絲綢。

    這一看不得了,是個大美女!

    瓜子臉,鼻子挺,栩栩如生的雙眼皮,還有誘人動人的櫻桃小嘴。

    放到現在,就是天然的網紅臉,她就是個濕粽子。有興趣的可以去網上找圖看看凌惠平剛出土的樣子。

    “霉粽子”,最近一次出現是在晚清時期。

    孫殿英去盜墓,地宮陪葬有五具尸體,其中一個就成了“霉粽子”。尸體不爛,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硬塊霉斑”,有人說有毒,誰碰了身上也會長霉斑。

    考古隊的說法是死者生前有長達十幾年的腸胃病史,后來轉換成了結腸癌,一直在常年服用某種土方草藥造成的死后長霉斑。

    還有個“咸粽子”,我沒見過,把頭說他見過一次,在內蒙活動的姚師爺見的更多,其中姚師爺更是見過咸粽子中的高等級,那種叫“帝羓(ba)”。

    有說法,內蒙一帶以前屬于遼國,契丹人常年有腌肉腌魚的習慣,他們從腌漬中得到啟發,在處理尸體時會剖開肚皮,去除內臟,瀝去水分,然后使用加了香料的粗鹽腌透,制成“咸尸”。

    腌一個人要用近六十斤粗鹽,所以非常非常的咸!

    我打個比方吧,如果你咬一口咸尸,可以吃下兩個饃都沒問題。

    宋代人的《虜廷事實》書里說:“其富貴之家,人有亡者,以刃破腹,取其腸胃滌之,實以香藥鹽礬,制成咸尸,可存千年。

    遼國這種做法有等級之分,最高級是帝王尸,那個東西就叫“帝羓”。

    這是我知道的幾種,當下心中不解,又問老人“毛粽子”是什么東西。

    柿子樹下,紙錢燒的差不多了,還剩一點兒已經被雨水完全打濕,點不著。

    老人起身,臉上落寞之色盡顯。

    他說:“小項,你還太年輕,這天底下你沒見過的東西還很多,如果你一直干這行,等你歲數大了就知道了。”

    他又轉頭對李元寶說:“小寶,我看這雨今晚怕是停不了了,你爹娘知道你今天成家了,你和小霞回去吧,小項,你們一起走。”

    李元寶一臉驚訝,打著傘問:“爺爺,你不跟我們回去?”

    “不了。”老人笑著說:“今天日子特殊,我留下來多陪陪他們,天亮你再來接我就行了。”

    “哦那好吧。”

    李元寶不敢不聽話,當下提起來空籃子,招呼我們下山。

    我們出門時沒想到會下這么大雨,只帶了雨傘沒帶雨衣。

    騎摩托車一把傘根本不頂事兒,淋了個落湯雞,小萱干脆直接收了傘。

    瓢潑大雨,嘩嘩下。

    “慢點!慢點!”

    “云峰你慢點!看不見路!”小萱摟著我腰,嚇的連連驚呼。

    我騎著摩托說:“放心吧,開車我不行,可騎摩托我是專業的,摔不到你。”

    不是我吹牛逼,我騎摩托車技術可以,還會漂移,再爛的山路都能騎。

    一路顛簸,衣服濕透,盡感柔軟。

    我正專心的看路,忽然一陣吃痛!

    痛的我猛踩兩腳剎車!

    “要瘋啊你!干什么!”

    小萱抹了把臉說:“剛才聽到有粽子,人家害怕呀。”

    “你害怕你抓我干什么?”

    小萱又說:“掏鳥窩。”

    “可千萬別鬧了,下這么大雨,剛才騎著車多危險?差點我就撞樹上。”

    小萱連連點頭,說不玩了。

    12年多才回去,把頭給留了門。

    悄悄推門進去,西屋黑咕隆咚,估計豆芽仔和魚哥已經睡下了。

    “幫我拿條干毛巾。”

    “給。”

    使勁用毛巾擦干頭發,又簡單洗了下換了身衣服。

    沒開燈,我坐在椅子上抽煙,想事兒。

    墻上的表到一點半,雨勢見小了。

    “云峰,你看我穿這件怎么樣?”

    我抬頭說:“看不見,黑咕隆咚的。”

    “呼”

    摁滅煙頭,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當下直接打開柜子,翻找出來雨衣。

    “你還要出去?去哪兒?”

    “我很快回來,去趟廁所,很晚了,你趕快休息吧。”

    帶上門,出來披上雨衣,我踹著了摩托車。

    總感覺不對勁兒。

    另外,其實我這人還有個壞毛病。

    我喜歡跟蹤別人。

    騎車原路返回,到地方停好車,又打著手電上了山。

    上了山,憑記憶穿過樹林。

    定眼一看!我趕忙關了手電。

    歪脖子柿樹那里,有好幾把手電光晃來晃去,還能看到幾個黑影。

    “果然我就知道有問題”

    心里嘀咕了一聲,我貓著腰往前靠近,最終藏在了一棵大樹后頭,探頭向外看。

    “跪下!”

    “爺!李爺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地上跪著兩個人,其中一人低著頭,不停大聲求饒,而在這二人旁邊,還圍著好幾個人,手里拿著鐵鍬,鐵棍。

    老人冷著臉吩咐一聲:“動手吧,弄死。”

    地上跪那人起身想跑。

    只聽砰的一聲!

    有人從背后,拿著鋼管直接掄他后腦勺上了!

    我在大樹后頭,聽敲這一棍子的聲音都聽的很清楚,可想而知,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那人像灘爛泥,臉朝下噗通一聲,直挺挺倒下了。

    下手這人抬手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微笑著說:“李爺,那我去埋了。”

    “埋了吧。”

    老人一臉平靜,擺了擺手。

    剩下這人,見狀頭點地,砰砰的磕頭。

    哭著說:“跟我沒關系!李爺,都是姓宋的讓我干的,他說想惡心你,李爺你把我放了吧,我女兒才五歲。”

    話說到最后,這男的已經帶了明顯的哭腔。

    天太黑看不清長相,但聲音聽出來了。

    這人,就是白天在婚禮上,帶頭過來送墓志銘的那個男的!

    李爺邁步走過去,站在這人面前說:“惡心我沒有關系,送墓志銘給我也可以,還省心了,等過兩年我死了能直接用。”

    “可是,林子”

    “我這兩年不活動了,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以前是什么人了?”

    “你們怎么敢來咒我孫子?”

    “我兒子死了,我們李家,只留下這一個孫子傳宗接代。”

    “誰給你們的膽子?”

    跪地下這人哭的很大聲,顫聲說:“都是宋老四讓的!我我根本沒這膽子。”

    “林子,你有個五歲的女兒是吧?”

    這男的連連點頭,哭著說:“是,還沒上學。”

    “哎”

    老人重重的嘆了聲,說:“我們都是三十里村村民,以前我們多么團結?市里刑警隊幾次下來都無功而返,周邊幾個村子,我們村進去的人最少。”

    “可現在”

    “罷了罷了,林子,你給宋老四帶個話,你就說我李學亮,從沒怕過他,如果他敢動我老李家的孫子孫媳婦,我保證,他死的很慘。”

    “好!”

    “好!我知道了李爺!”

    “你放心!話我一定帶到!”

    “那就行。”

    話音剛落。

    又是砰的一聲!

    這男的后腦勺,幾乎整個被鐵鍬拍爛了,血跟澆花的噴壺一樣往外噴!

    噗通一聲,他一頭栽倒在地。

    李老爺子蹲下來,說:“林子,去那頭給宋老四帶話吧,你們不該惹我。”

    看到遠處這血腥一幕,我靠在大樹后,連續不斷的大口喘氣。

    洛陽盜墓村的人

    都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