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北派盜墓筆記 > 第102章 再下水
  后半夜凌晨時分,趕在派出所來之前,大巴車拉著人都散了。

  這種村于村之間的偏僻小路,都沒有監控探頭,走小路到縣城住進賓館,想找也找不到。

  鄉間小路的一顆大樹旁,我和天三久站在樹后吞云吐霧,這幾天都沒怎么休息,我們兩都頂著黑眼圈,我的更嚴重。

  “田把頭,晚上咱們看的影碟,自傷蛇露面了,你覺得這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干?”

  “怎么辦....”

  田三久揉了揉太陽穴,突然說:“你下去吧。”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下去,去找把頭和魚哥?”

  “不光是找,是去催。”

  田三久扭頭說:“王顯生當時和我定的時間是三天半,最晚不超過四天。”

  “可今天是第五天了,以王顯生的作風來看,兩種可能,一是人出事了,二是他們碰到了困難。”

  “我不能走,我現在就算你們的后勤,我必須要保證地面上的安全,只有你能下去,這東西你拿著。”

  說著話,他將那把短管獵槍遞給了我。

  他說:“這是固鎮人自己做的土槍,沒有編號,查不到,里頭還能打七發。”

  “嘶!”

  我大腦昏昏沉沉的,突然感到手背上一陣燒痛。

  “疼死了!你燙我干什么!”我隨手接過來土槍。

  田三久扔掉煙頭,微笑著說:“你看你那衰樣,他媽的站著都要睡著了,我給你提提神。”

  看他頂著的黑眼圈,我說你也好不到哪。

  我想用煙頭燙他一下找回來,結果后腦勺啪的挨了一巴掌。

  人是活的,計劃趕不上變化,出了變化就必須要做出相應的調整。

  我和他定的是這樣的。

  五丑全部露面,這是我們努力的結果,是件好事,最起碼知道了要對付的人長什么樣了,自傷蛇說我們不了解五丑,我們就不想了解他們,我們就想找到墓里所有值錢的物件,拿出來,趕快走。

  田三久留在上面看著,我要睡三四個小時,然后到中午,趁人都吃飯午睡的時候,帶上氣瓶下水塘。

  一個多小時后,我進了山洞。

  南方這時候要比北方暖和不少,要在漠河,這時節冷的不想起床。早間山上露水大,我褲腿蹭的都是水。

  山洞墻壁上凝結了水珠,在我進去的那一刻,水珠啪塔一聲滴到了地上。

  一直走到山洞最深處,有婉轉的口琴聲傳來,很清脆,很好聽,曲調很熟悉,不知道是什么歌。

  “小妹,我回來了。”

  我拐進來,小妹看到是我,立即把臉扭到了一旁。

  她抓著口琴,聲音有些生氣道:“你怎么一聲不吭。”

  她在身上摸索,想找那個面具帶上。

  我說你不用帶了,就咱們在這兒你還帶什么,沒事的。

  小妹猶豫了幾秒鐘,慢慢轉過來臉。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個.....

  “我很難看,我知道。”

  我忙說:“沒啊,呵呵,不難看,小妹你長的很有特色。”

  她還是帶上了面具,隨后雙手抱著雙腿,坐在那里發呆。

  “哎,紅眼睛去哪了?怎么沒看到他?”我岔開話題問。

  小妹說他在山上林子里,自從醒來后老往山上跑,晚上才回來,不知道在干什么。

  紅眼睛思維異于常人,誰都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沒準會蹲在樹下看一天蟲子,不過自己知道回來就好,我也沒放在心上。

  我兩天兩夜沒合眼,困的頭疼,上衣也沒脫,扯過來被子蓋上就靠著墻睡了過去,被子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自從到鬼崽嶺后怪事不斷,我數次做噩夢,這次也夢到了很不好的畫面。

  我夢到小妹背對著我,蹲在水塘邊,他喊我過去,我一走過去,看到水里都是蛇在翻滾游泳,一條條的成千上萬,就跟水開了煮面條一樣。

  我剛想跑,小妹突然轉過頭來,她張大了嘴,嘴里全都是小蛇。

  噩夢驚醒,我后背出了汗,大口大口的喘氣。

  緩了一陣,看了下時間,馬上晌午了,我睡了三個半小時。

  “我走了。”我提起了包。

  “你要下去?”

  “我也要下去,那傻子好了不用在看了,我擔心我姐姐。”

  我搖頭:“不行,我只有一罐氣瓶,還有,你姐之前就就交待過,你臉上動手術還沒半個月,不能沾水,要不然會很麻煩。”

  “你就留在這里,田三久說了,他會盡快來找你,有安排。”

  出來山洞,踩著雜草走在山間小路上,走著走著,我忽然聽到了紅眼睛的笑聲。

  “呵....呵呵呵...”

  我跑上坡頭,往下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只見,紅眼睛站在一棵大樹旁,他左腿不動,右腿高高抬起,保持住不動,像是在踢正步。

  一只紅臉沒毛的禿頭猴子,雙手抱著他大腿,正在那晃悠,紅眼睛低頭看著來回搖擺的猴子,呵呵一直笑。

  我忙跑下坡頭,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砸去。

  “死猴子!”

  禿頭猴子吱吱一聲怪叫,轉瞬跑到了樹上。

  紅眼睛慢慢收回腿,回頭看我。

  我跑過去推了他一把,氣沖沖道:“你干什么!這是龍猴子的猴子!”

  “不是好東西!你不要命了你!”

  抬頭一看,禿頭猴子正藏在樹上朝下打量,我又撿起來石頭朝樹上砸。

  還沒扔出去,突然一股大力傳來。

  紅眼睛推了我一把,導致我踉蹌了好幾步,摔倒了。

  “牛比了你!你敢推我你!”

  我剛站起來,他又推了我一把。

  我起來使勁踹了他一腳。

  “你他媽瘋了!對我動手!”

  那只鬼猴子在樹上爬來爬去,上竄下跳,我氣的掏出田三久給我的土槍,準備打猴子。

  紅眼睛突然一把將我抱住,勒的很緊,不讓我打。

  “他...他媽的,放手,我...我喘不過氣了。”

  他松開我,樹上的鬼猴子撐這空擋跑沒影了,我來回看了看,不知道去哪了。

  紅眼睛不停對我做手勢,相處久了有時候我能明白,他的意思可能是讓我別打猴子,他喜歡這只禿頭猴子,想和它做朋友,大概是這意思吧。

  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我嚴厲告誡了他。

  這是藥猴子,不屬于國內品種,那喝猴子尿會上癮的,如果喝上癮了,他就不是潮汕大力猴黃天寶了。

  就變成五丑,龍猴子黃天寶了。

  .....

  如果紅眼睛喝了藥猴尿,那在藥效持續的半小時內,我估計魚哥不行,阿春姐妹也不行,都制不住他,有誰能制得了他?

  言止于此,能說的我都說了,他能不能聽懂我不知道。

  現在沒時間漫山遍野找猴子,我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中午12點多,我在鬼崽嶺的一顆樹后換了潛水衣,把脫下來的衣服收進防水袋,裝包里貼身背好,我便等著。

  護林員老胡坐在小屋外的馬扎上,端著碗正在吃飯,他旁邊地上擺著收音機,收信號的天線拉出來半米高,具體放的什么我聽不到。

  等了近二十分鐘,看老胡吃完了回屋送碗,我貓著腰快步走到水塘邊,左右看了看,噗通一聲跳下了水塘。

  今天中午太陽很大,水塘水溫保持在七八度,不冷,而且水下能見度還可以,不用開手電都能看到一些小魚和水草。

  面罩咕嘟嘟冒泡,我奮力劃水,向水塘深處游。

  先看到了水塘底的那個黑窟窿,我游近了些,不經意間扭頭看了看。

  一張慘白慘白的人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是已經死去多日的龍猴子胡利群。

  他在水下睜著眼,身子泡的發漲,一條小草魚從他后腦勺鉆了出來,又鉆了進來。

  龍猴子身上綁的繩子松了不少,但一頭還連著沉在水底的鬼崽石雕。

  所以,在水底的浮力作用下,胡利群面露微笑,整個身子一上一下來回動,仿佛還活著,在掙扎,想游到水面上去。

  我忙轉過頭不在去看,鉆進了黑窟窿。

  大概過了十分鐘,我浮出水面,摘下面罩。

  周圍很黑,有滴答滴答的水聲。

  上了岸,我找到了墻上貼的反光標。

  一路跟著反光標牌走,很快走到了斜坡那兒,如果沒記錯,從這里滑下去,然后順著地下河向左走,走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就能到有蝙蝠的深坑那里。

  和把頭他們一起走不一樣,一個人走要小心,如果腳滑了摔到哪個暗坑里,沒人能找到,我深知這一點,所以往下滑的時候很小心。只有繩子不晃了,我才敢往下走。

  帶著頭燈,滑倒中間時,我突然看到手電照的墻上有反光。

  明晃晃的,像是墻里有一片鏡子。

  “什么東西?”

  我抓緊繩子向右蕩了蕩,到了那里。

  墻上有個長方形的小洞,長寬不過二十公分,看痕跡像是人鑿出來的,用手電向里一照,墻洞里會反光。

  怕有蟲子蝙蝠啥的住在里頭,我掏出刀往里捅了捅,很明顯,碰到了硬物。

  伸手進去,我沒想到,抓出來一大把銅錢。

  這小墻洞里全是銅錢,有很多,有的生銹了,有的因為被壓在底下,拿出來時還金燦燦的。

  這些銅錢原本被藏在一個陶罐中塞在墻里,現在陶罐破了,撒出來一大半。

  不知道以前是誰藏在這兒的,等都掏出來,我拿下去看了。

  都是清代銅錢,不光有光緒通寶,還有雍正乾隆嘉慶順治,有的還好,有的都爛了。

  “這幾個銅錢....”

  我扒拉到一些不常見的銅錢,兩枚清代皇太極的天聰汗錢,正反面都是滿文,還有兩枚清代的義記金錢加上一枚爛了的皇帝通寶。

  我記得,義記金錢是晚清幾個人起義,成立了個組織叫金錢會,這是他們自己鑄造發行的,比較少,爛了的皇帝通寶是清代天地會造的,也比較少。

  這肯定是清代晚期,某個人藏在這里的,別的我沒要,光把這幾枚拿走了,這幾個銅錢能賣不少錢。

  收了繩子背起包,繼續走,很快到了深坑那里。

  看到了繩橋,這表明把頭已經過去了。

  我抓緊繩子爬過去,在次看到了四目神壁畫。

  一個小時后。

  “把頭?把頭?”

  “魚哥?豆芽仔?小萱?”

  我趴在盜洞上朝下喊了幾聲,沒人回話。

  從盜洞下到甬道中,我提著手電慢慢向前走,墓室前幾道金剛門已經被打開了,我知道第六道門那里有翻板,便踩著地上劃的安全路線走。

  四周靜悄悄的,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當站到第七道門前,我楞住了。

  人呢?

  水晶玻璃門沒有打開,完好無損,門上的卡通笑臉依稀可見。

  這不對,我半天都能走到這里,把頭他們已經下來四天了,不可能走不到這里,可他們人都去哪兒了?

  “誰!”

  背著包猛的轉頭。

  剛才清楚的聽到了腳步聲,是有人從我背后跑過去了。

  “是誰!”

  “說話!”

  我舉著手電喊了兩聲,緊張的扭頭來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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