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娘又開啟了擺攤之路。
此次，她擺出一百件。
破傘、筆筒、斷刀、水壺、獸皮卷等，種類繁多。
沒有一樣相同的東西。
謝九娘進貨也是費了心思，一眼看出是假貨的東西，她也不要。
“這些都是經過我精心挑選，一瞧就感覺不凡。機緣就放在這里了，沒買的說明它們與你無緣，想想養魂木，想想佛前青燈——”
謝九娘又開始吹噓，那張小嘴巴拉巴拉特別能說。
但是，有的人總覺得熟悉。
有一個弟子站出來，花了一百靈石，從中挑了一件。
謝九娘交易不忘提醒：“你確定要買嗎？機緣不是人人可得，一經售出，概不退款。”
“買！”那弟子選擇買。
接著又有一個弟子，試著買兩件。
人，大多有點從眾心理。
有一就有二，真不是胡扯的。
謝九娘的買賣做得紅紅火火。
購買的人基本是被傳言吸引過來的，跟軒轅游的想法大同小異。其實謝九娘去掃貨，不是沒有撿到漏，當中有幾樣值錢的東西，賣掉應該能有個幾千靈石。
這時，謝九娘見到購買的大多數是零散弟子，便將值錢的幾樣東西混在其中。
她都吃肉了，總要讓人喝點湯。
此乃謝九娘的高明之處。
只要不是人人虧本，便不怕在普通弟子中引起眾怒。起碼有人買到了好東西，買不到只怪你的運氣不佳。
接下來又開始有人包圓。
謝九娘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子弟出手了。
不會親自來買，都是讓旁人幫他們來購買。
這種一看就很愚蠢的事，世家子弟不會露臉。
唯一沒有購買的人，只有墨川。
因為沒有人比他清楚，前兩次的謠言都是他的手筆。
他墨川不缺錢，缺的就是樂子。
可小鬼借機發財了啊，還不樂意帶他？
原本他對謝九娘印象有一點，但不算深刻。
此次，他記住她了！
……
外門，執事殿。
外門大執事收到戰峰那邊傳來的消息，想到那是朝炎預定的徒弟，當即通知他過來一趟。
朝炎長老一觀戰峰的盛況，忍俊不禁。
大執事問：“你不管管？”
“管什么？”朝炎含笑反問。
“等購買的弟子回過神，你不怕她被群毆？”
“她不是提醒了么？機緣全憑個人運氣，買不到的，只怪自己機緣不足。”朝炎長老想一想又是好笑。
養魂木一事剛過，結果又爆出佛前青燈。昨天他還擔心她被人盯上。
今天她就自己破局了！
小姑娘比他料想的聰明。有了今日一出，日后大家只會繞著她走了。
但林忘塵等人隱藏于暗處，可以避開普通弟子的耳目，卻躲不過元嬰長老的查探。
朝炎長老道：“今天怪事挺多，戰峰來了一些內門的弟子，還有兩個是親傳。”
“他們沒買。”大執事如實說道，“應該是被養魂木和佛前青燈的事吸引來的。”
朝炎長老道：“你覺得他們真是在看熱鬧嗎？我徒弟的謠言來得莫名其妙，她說了，那兩件明明是很普通的東西。”
大執事則目，心想：還沒拜師呢，什么叫你徒弟？
不過，朝炎的厚臉皮眾所周知，大執事又收回目光道：“她一個小娃眼力不足，錯過了好東西，沒什么奇怪的吧。”
“我的意思……東西是假的？”
“丹峰那個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釵子變成養魂木的。”大執事提醒，就算佛前青燈是假，但養魂木十有八九是真的。
朝炎長老沒法反駁。
兩人都沒有想到墨川會造假。
畢竟沒必要。
墨川的人品，在內門是極好的。花大代價來造假，腦子有疾都想不出來。
他們沒有料到。
有人還真就腦子有疾了……
謝九娘此刻財源滾滾，收靈石收到手軟。
最大的客戶，依舊是那些頂尖世家的人，都是一場場包圓。
讓謝九娘遺憾的是，這些人只包圓一次，不愿當冤大頭包圓她的儲物袋。她只能另想它法，拿出來的一次比一次多。
大黑布都放不下，只能挪到地面。
一大片的東西，都要將她給淹了。
在眾人詭異的目光下，謝九娘淡定無比。
等了好一會兒，見沒有人上來，她一拍巴掌又大聲叫賣：“最后一波啦，真的是最后一波！機緣往往都是在你們猶豫中錯過。”
“不要猶豫不要遲疑，心動不如行動，行動就得機緣！”
“趕緊來買啰，哪位師叔師兄來包場？”
“最后一場啦，真的是最后一場！”
可這次不管她怎么叫賣，就是沒人動。
剛才小奸商叫賣的時候，每次都是不多了不多了。
結果是一次比一次多。
有一些買過后，去檢查過是假貨的弟子回來，遲疑地問了一句：“小師妹，咱……能退個貨嗎？”
“不能哦，師兄。”謝九娘笑容很甜，聲音更甜，“買賣自愿，概不退貨。”
“真不能退嗎？”
“我接受退貨，但拒絕退款。”
謝九娘前半句還讓人驚喜了一把，后半句出來直接讓人想甩她一臉。
把貨退給她，又拿不回靈石，豈不是讓她白撿了？
臉皮太厚也太不要臉，今年新弟子都這么猛的嗎？
廣場上弟子只多不少。
很多人都是瞧得歡樂。
有弟子跟風購買，但大多弟子還是很理智的，只在一旁圍觀。有些人為了圖個樂，還湊在一起買一件，當場辨別真偽。
“哇，這是什么？”
有一個弟子驚呼。
周圍的目光轉向那弟子，他旁邊的人是一臉羨慕。
那弟子哈哈大笑，“賺了，賺了！烏金！”
大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真是從一件假貨中扒拉出一小塊烏金。
烏金的塊頭小，但也值三四千塊靈石。花一百塊靈石購買的，確實是賺了。
幾乎同時，眾人的目光再望向謝九娘跟前的一堆垃圾，就變得有那么一丟丟不同。
當垃圾中出現了值錢的東西，那就是有價值的垃圾了。
謝九娘雙眼一亮，又開始高聲叫賣道：“來來來，最后一波，最后一波啦！誰會是第四個幸運兒呢，花一百靈石就知道了！”
“養魂木，佛前青燈，烏金啦！”
“機緣不會留在原地等你，心動不如行動喲！”
“最后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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