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的計劃，極東支部與逆熵一起在舊天命總部克洛斯滕建立了臨時據點，除了休伯利安號在小鎮內部懸停之外，其余艦船都在天命防空識別區外圍停靠，一直趴在甲板上的貝納勒斯也終于可以舒展自己的身體，在天空中撒著歡的飛一陣子。
就和之前高奇所說的一樣，他來這里不是準備一開始就打架的，而除了奧托可能準備整出來的某種大活兒之外，天命和逆熵依舊有許多正事需要做。
高奇這次來到天命，帶來的陣容實在有些太過豪華了，除了芽衣這位雷之律者，目前暫時在往世樂土之中執行任務，缺席了此次行動之外，從琪亞娜的空與炎，安娜的冰與巖，加上布洛妮婭理之權柄，小識的識之權柄，十二位律者有一半都跟著高奇來了。
更不要說幾位融合戰士，還有姬子這位同樣強大的，直接掌控虛數能量的存在，甚至還有西琳這位前任空之律者。
雖然和奧托同為高奇的學生，但很顯然，與奧托不同，西琳已經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位好孩子，當然，好孩子不代表不記仇，這位天命曾經的實驗品，已經打算用最平靜淡然的心態，為奧托·阿波卡利斯，好好說聲晚安。
不過，雖然在面對奧托可能的陰謀時如臨大敵，但是在進入克洛斯滕小鎮之中時，所有人還是被周遭那并不強大，卻無處不在，而且性質特殊的能量所吸引了。
那是一種特殊的虛數能量，與所有律者所使用的虛數能量都不相同，并不能產生巨大的破壞性，卻產生了許多時間與空間的翹曲現象，讓不少來自過去與未來殘影與聲音，都在這座小鎮之中顯現了出來。
實話實說，這并不驚喜，反而有些嚇人，克洛斯滕最近的天氣本來就有些糟糕，陰森森的光線，時不時吹過的冷風，總給人一種鬼鎮的感覺——
不過，進入小鎮內部探索的姑娘，一個賽一個的厲害，自然也一個比一個的頭鐵膽大，哪怕真的有什么幽靈鬼物，她們也絕對也會第一時間興奮的蹦上去。
“哇啊啊啊啊，高奇，有鬼，有鬼啊！！！”
伴隨著一陣可憐兮兮而又慌張無比的哀嚎與尖叫，天命現任大主教，剛剛仗著自己毗濕奴基因帶來的大人能力，自告奮勇的為高奇做前鋒，第一個走進小鎮內部進行偵查的大德麗莎，在大概一分鐘之后，就慌慌張張，矜持全無的跑了出來
這位剛剛還格外顯擺，自信滿滿，高挑而豐滿的大姑娘，此刻卻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優雅與風度，被某種未知的東西所恐嚇著跑向了高奇的方向，淚眼婆娑的樣子顯然是被嚇了一跳。
而跑到一半，德麗莎就再也無法維持自己過重超變的姿態，拼著最后的力量縱身高高躍起，在半空中，那修長的身形就迅速縮水，變成了原本五短身材的矮冬瓜，精準的掛在了高奇身上。
和琪亞娜與比安卡在高奇身邊，智商和自理能力就開始直線下降一樣，德麗莎的膽子也是如此。
雖然，在千禧年被高奇整過之后，德麗莎已經很努力克服自己怕鬼的缺點，并且可以一定程度上相信科學，但是在意識到高奇回歸，并且可以作為自己的依靠之后，德麗莎的膽子立刻直線下滑。
在看到那些嚇人的“幽靈”之后，德麗莎立刻嗷了一嗓子跑了回來，直接掛在了高奇身上，而在她身后，琪亞娜和符華則是迅速地帶著無奈與好奇的表情跑了過來。
而高奇，則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拍了拍德麗莎的后背，把她從身上揭了下來。
“布洛妮婭不是都分析過了么，這里的空間之中只有幻象，虛數之樹的確聯通著許多世界，但這種規則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破的，這里擁有的存在只是來自其他時間點與時間線的投影而已。”
遠遠的，高奇就看到了一位身披重甲的騎士，他此刻正架起騎槍，向著高奇和德麗莎的方向飛速沖鋒，這并非是一個傳統的重騎兵，他的裝備之上流淌著某種紫色的紋路，上面更是勾勒出了天命的標志。
“啊，一位天命的護教騎士，位置還不低，至少是騎士團長，他身上的裝備帶來的戰斗力強化甚至不輸尋常女武神，當然，是五百年前的女武神。”
作為剛剛去過五百年前的先知大人，高奇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身份，這位騎士已經開始全速沖鋒，崩壞能產生的氣場甚至掀起了一陣恐怖的狂風，在那個時代，這些身披甲胄的戰士的確是守護世界的壁壘。
當然，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會有了未來的騎士級崩壞獸，崩壞的學習能力一向很強，也很喜歡用強大的敵人來當做自己的武器。
但是，他的槍尖過于低了，這位專門用于對抗巨型崩壞獸的戰士，在戰場上總是應該將槍尖揚起才對的。
“這還真有意思，這就是十五世紀的人的打扮么？班長，你也經過這段時間吧，你說說？”
雖然騎士沖鋒的速度很快，但是在律者和融合戰士面前，他還是如同散步一樣緩慢，琪亞娜雙手抱胸，和符華一起走在這位沖鋒的騎士身旁，好奇的看著這個來自五百年前的影子。
“嗯，天命這段時間，已經被力量蒙蔽了眼睛，就和前文明的人類一樣，即便意識到了崩壞能的危險，人類也不會放棄這種強大的能量，這段時間的天命比起對抗崩壞獸，更多的是進行對外擴張戰爭，很明顯，他在向著一個人沖鋒。”
回憶著五百年前的舊事，符華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光，開始認真分析了起來。
“我在神州也面對過她們，但戰爭很快就被高奇和奧托與卡蓮她們阻止了，而且，對付尋常的人類，根本不需要出動這樣的重騎兵，也就是說它在對抗超人類。”
很快，符華就得出了結論，這只能是天命內戰的那段時間。
“天命內戰，奧托以一己之力團結各派利益，在女武神們的支持下，推翻了天命的舊有統治者，終結了三大家族的控制，改變了天命的運行方式，從這個角度講，那時的奧托，的確是位英雄，不，甚至可以說是圣人。”
符華話音剛落，眾人就看到，一個虛幻的，纖細矯健的女性身影，不知從何處跳了下來，精準的踩在了馬背上，手中的巨斧猛地發力，便靠著一股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兒把這位騎士甩在了地上，任憑馬匹在驚恐之中向著遠方狂奔出去。
“圣女大人，圣537教堂已經肅清完畢，下一步我們應該怎么辦。”
手持著一個復雜而怪異的機械裝置，靠著閃爍的崩壞能燈光，這位留著短發的女武神向著一個熟悉的名字打去了電話。
“天命建筑的命名是按照年份進行的，537年是天命教團第一次成立的日子，而這個幻影所在的時間點，應該是奧托內戰的日子——圣1481廣場的命名便是由此開始的，本來他應該叫圣1491廣場的，但高奇讓這段內戰的時間足足提早了十年，倒也不錯，至少這件事，奧托干的很好。”
看著面前這位看不清面貌的少女，符華分析不出她的身份，但卻講述了那段塵封的歷史。
“哈？班長，你可是被奧托殺過一次呀，怎么還幫著奧托說好話，感覺怪怪的。”
即便是琪亞娜，也聽出了符華語氣之中的贊嘆，她看向這位女武神們的目光，以及說到五百年前高奇的語氣，似乎都是十分正面的。
而對此，符華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對于一個人，永遠是要分情況和時間去辯證看待的，年輕的惡人也許會在年老時醒悟，少時的善人也許會在理解這個世界的復雜之后走上可憎的道路，對于奧托這個活了五百年的人仍是如此——準確的說，我們所面對的奧托·阿波卡利斯，不過是一具已經死去的行尸走肉，而曾經的奧托·阿波卡利斯，毫無疑問的是位英雄，善人，雄主乃至圣人。”
看著向這邊走來的高奇，符華忍不住嘆了口氣。
“別忘了，他曾經有一個老師，叫做高奇，在高奇哥離開之后，我就去過歐洲數次，那里被奧托治理的很好，生活幸福，政治清明，奧托可以說做到了那個時代的極限，甚至一定程度上超越了時代——也許你很難理解，那個時代的農民可以家家吃飽是種什么概念，但奧托的確是做到了，也許只是歐洲的一小部分，但那毫無疑問是個奇跡。”
即便有著“殺己之仇”，在回想起過去的奧托時，符華仍舊是贊嘆無比——也許是因為他有個好老師吧。
“他成為了人民的救主，成為了世界的壁壘，甚至可以說是傳說之中只存在幻想之中的‘哲人王’，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幾乎算得上一位完人——但，他不打算這樣下去，而是迎接了自己的死亡，我見過已經成為一個老翁的他，他向我與高奇說過一聲抱歉。”
看到來到自己身邊的高奇，符華其實已經將這段故事告訴過高奇一遍，當時的夫妻倆都唏噓不已。
“而現在的奧托，只不過是從那位圣人的尸骸之上爬起來的怪物而已，他為了一個不知道究竟為何的執念，統治天命知道現在——而那五百年的執念，也該到實現的時候了。”
高奇與符華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
“好吧，不說這么沒意思的事情了，我們帶你看些有意思的東西，想不想看看小華在過去天命打工的時候住的房間，小識，你要不要來？”
高奇知道，自己的好學生仍是好學生，奧托在“生前”盡到了自己的責任，高奇甚至沒法苛責他，沒有將這種圣人般的狀態保持五百年，畢竟這種事情，高奇確定自己都做不到，沒人能做得到。
奧托不愧是這個時代“應運而生”的人，他在“老死之前”的確做到了最好，那么，就把另一個肆意妄為的奧托，當做完全不同的人好了。
“高奇哥，你又忘了么，我雖然是剛誕生不久的存在，但是記憶可是和老古董一模一樣的，那個破房子，我可是住了好久時間，全再給奧托打白工，簡直是我們倆的黑歷史，看什么看啊——爛慫克洛斯滕，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被高奇從一旁的意識之海里抓了出來，暫時不能暴揍奧托的小識有些百無聊賴的叼著草葉，漂浮在半空之中，這個鬼地方對她和符華來說，都是十分無聊的。
對此，高奇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作為一個已經知道不少劇情，甚至在克洛斯滕這個大世界逛了不知道幾圈的人，他也覺得這里有些無聊。
他知道，這里所謂的“時間扭曲”并非是真正的不同時間線融合，而只是從其他時間點截取了些許幻影而已，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個五百年前的好奧托，被姑娘們帶到高奇面前，隨后又會被真正的奧托隨手摧毀。
現在，在這里發生的一切，似乎與原作之中沒有任何區別。
但，沒有區別，反而是最大的區別，因為高奇知道，過去已經被改變了，卡蓮雖然和死亡沒什么區別，但是也的確沒有死，而她和奧托的關系，也根本成不了對方的執念，兩位青梅竹馬更像是某種意義上的損友。
自己對過去做出了那么多改變，結果奧托依舊搞出了這樣一個詭異的舞臺，這本身就是十分奇怪的事情——奧托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而他想要對這個世界做出的改變，是不是就是和原作一樣，去創造并改變另一個時間線，從而拯救卡蓮呢？
這一切，都毫無疑問是個需要解答的謎團。
“唉，還是慢慢來吧。”
這樣想著，高奇聳了聳肩，順手把一直被揪著衣領掛在一旁的德麗莎，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最后看了一眼那仍在進行播放的幻想。
解決了最后一位天命重騎士，那位幻象中的女武神，似乎開始和奧托進行匯報。
“去疏散周遭平民么，是，薇拉明白了——市民們，請立刻往東方進行疏散，我們已經提前設立了安置地，這不是天命宣傳的暴動，而是推翻腐朽統治者的革命，大主教的暴政必須被終結，市民們，請往這邊走，別傻站著了，我們打仗呢！。”
拿著那五百年前奧托制作的，超前時代的對講機，自稱薇拉——或者說，奧托薇拉的少女，開始對著周遭的“市民”揮起了手，但是不知道怎么，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覺得，這位年輕的女武神是在對自己說話。
“就當是聽她的咯，我們再去卡斯蘭娜街看看好了。”
對此，高奇只是微微一笑，帶著大家準備離開，而女武神似乎終于松了口氣，繼續向著其他方向走去，隨后漸漸消失了。
“不對，奧托薇拉，奧托薇拉——不應該啊，她應該還是個孩子！”
高奇忽然想了起來，薇拉，或者說奧托薇拉，是奧托的養女，她在天命東征的時候，就在一片廢墟瓦礫之中被奧托救了出來，送到女武神營地醫治和保護。
她和許多戰爭受害者一樣，都患上了嚴重的創傷性應激障礙，不過高奇的識之律者權柄讓她們迅速恢復了健康，勉強撫平了她們的傷痛。
這個白發小女孩一直決心成為女武神姐姐們那樣的好人，而奧托在之后回到天命，和埃莉諾在一起時，才將她收為自己和埃莉諾的養女。
但，無論如何，按照高奇提前十多年搞出來的天命內戰來看，奧托薇拉絕對無法成長到上戰場的年齡，要知道，原作里，卡蓮死后，奧托可是整整蟄伏了15年！而他不少親手教導的學生，也死在了之后的內戰之中，當時的奧托可不會對此毫不在意。
而奧托薇拉，怎么可能在內戰的時候這么大，還能上戰場，又不是人人都是小識，生下來就是大人！
“奧托薇拉么，那么，我想，恐怕這個幻象，不是來自我們的過去，而是其他世界，虛數之樹的，其他枝杈？”
此話一出，周遭的姑娘們也陷入了沉思，但幻象已經消失，她們都無處尋找對方了。
“算了走吧，我們先去卡斯蘭娜街看一看，也許應該能找到什么信息。”
然而，就在高奇打算動身的同事，一個電話忽然打了進來，那電話來自布洛妮婭和希兒，她們此時此刻正在幫助逆熵方面安裝小鎮內的實驗設備。
視頻溝通，高奇便看到了特斯拉那張永遠對什么事情氣鼓鼓的臉，也許只有正太化的瓦爾特楊才能平息這位正太控的怒火。
“喂，喂，聽到了么，高奇，高奇！看到了看到了，該死的，你絕對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什么，活的，活的，天啊，我們原本只是想來順便找找蕾安娜的遺物你你你你自己看！”
很快，鏡頭偏移到了另一個方向，而屏幕之中出現的那個人影，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金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腰間，身上的教士服外套上了一層用于防護的軟甲，肩甲上甚至插了幾根沒破防的箭矢，卻也無法掩蓋那豐滿翹挺的胸部與臀部，這絕世好身材之上，有著一張精致而美麗，但卻被鮮血和灰塵所模糊的臉蛋。
一位美麗而優雅，顯然經過一場慘烈廝殺的金發女性，此刻正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屏幕，手中通訊器仍舊在運轉著。
佒“真是有趣，這種通訊器遠超我的設計思路，而且只靠電力驅動，不需要危險的崩壞能，也許這可以給埃莉諾她們嘗試列裝起來，我可以看看這個通訊器么，這位可愛的小姐？”
第一眼看上去，所有人都覺得，這位金發綠瞳的大美人給人一種圣潔的感覺，但是下一秒，高奇，符華與小識的面容，卻忍不住扭曲了起來，擁有過去的記憶的她們，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而她的通訊器之中，則是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奧托薇拉的聲音。
“放心啦，不用擔心，奧托姐姐，我知道你們很擔心我，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那我先去疏散平民了~~”
而看著光幕對面的一切，金發女性立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提起裙擺，向著幾人彎腰行禮。
“遠方的客人，請恕我不能用更好的禮節行禮，我們正在進行一場內部的戰爭，而我是這場戰爭的領導者，天命圣女，奧托·阿波卡利斯欸，欸欸欸？”
還未等眾人爆發出驚呼聲，這位金發大美女，卻一下子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看向了高奇。
“老，老師，是你么，老師，你怎么，你怎么變了這么多，你在哪里？我————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幾乎想要鉆進光幕之中，這位血與火鑄就的圣女失去了原本的平靜，死死地盯住了高奇，露出了一道清醒而喜悅的表情。
“我，我沒想到您還會回來，但您確實可以回來，老師，我沒有辜負您的期待。”
看著這位喜悅而驚訝的成熟女性，以及她眉宇之間，和她所說的名字完全相同的些許氣質，高奇的表情與身體都同時僵硬了起來。
他總算明白，奧托·阿波卡利斯，到底給自己準備了什么“驚喜”，不管面前的人是奧托偽裝的，還是純粹的幻想，高奇知道，自己，都被嚇到，也被惡心到了。
“奧托，你這家伙——走，我們立刻過去，琪亞娜，小識，放心吧，這次我絕對可以，讓你揍奧托揍個爽！”
這樣想著，高奇捏了捏拳頭，關閉了通訊，帶著歡呼的小識與琪亞娜向著布洛妮婭所在的方向走去。
自己的學生，這次是真的欠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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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天命圣女奧托小姐，善良登場————這位“五百年前的奧托”會不會和原作一樣，只是隨手可以驅散的幻想呢？還是說，會是些別的東西？
卡夫卡的同行任務真好啊，問題是為啥現在只有卡夫卡有這種面對面對話的模式，原神那種邀約任務不也搞得不錯么，趕緊給大家都來一個啊！
但問題是，現在我還是沒有卡夫卡，到底是繼續抽還是攢著抽符玄鏡流呢有沒有哪位老哥說說卡夫卡的強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