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本體……”
沈念仰著頭，看向九天之上的那道透明身影，神情無比地凝重。
那道身影，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危機感，就連帝兵都發出一陣顫音，他周身環繞的法則之花也都有了凋零的跡象。
那是天道本體，超脫法則之上，真正的大道！
沈念有些遲疑。
原本，他對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覺得能夠與天道抗衡，可現在他信心沒那么足了。
天道，是真正的大道之一，那是超脫所有規則之上的力量。
哪怕他參悟了數十種法則，掌握著五十件帝兵，可能夠施展的依舊只是法則之力，而不是大道之力。
這就好比，一頭大象能夠踩死一千只螞蟻，但一千只螞蟻就能踩死一頭大象嗎？
別說一千只，就是一萬只，也都不可能。
空中，天道本體抬起一只手，朝著沈念隔空抓去。
頓時間，沈念就感覺周遭的空間都凝固了，他的身體仿佛嵌入在水泥里，難以移動。
轟——
五十件帝兵，發出轟鳴聲，試圖打破這種禁錮。
同時，那幾十朵法則之花，也在綻放光芒，也要打破禁錮。
咔咔咔——
空間，發出陣陣聲響，仿佛裂開了一樣。
沈念的身體，緩慢地移動著，每移動一次他都要耗費很大的力量。
再出手一次之后，天道本體就沒有繼續動手，任憑沈念在那里掙扎，仿佛是在戲耍。
下方，無數至強者都皺起了眉頭。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天道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戲耍獵物。
“該死的，簡直太過分了吧？它以為自己在做什么？戲耍獵物嗎？”
祖麒麟很是憤怒。
真凰的眼里，也有怒色，“這個天道，不能留了！”
她轉過身，看向祖龍，沉聲道：“你什么意見？這個天道，你還要留著嗎？”
祖龍神色平淡，“我說過了，天道還不能有事，不管你們有多看不慣，它依舊是此方世界的天道，懸在我們的頭上。”
真凰冷冷地說道：“不就是天道嗎？大不了，我們重立天道！”
祖龍搖了搖頭，“來不及了，最終的大戰，將會在千年之內展開，而新的天道想要孕育，至少需要萬年的時間，我們等不了。”
聞言，真凰和祖麒麟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真凰問道：“你還不打算出手嗎？”
祖龍看著空中，輕聲道：“不著急，我想看看，他的極限在哪里。”
……
空中，沈念還在掙扎。
他也心有所感，猜出天道是在戲耍他，這讓他心里更加憤怒。
他咬著牙，體內靈氣瘋狂運轉。
“給我開！”
他怒喝一聲，周身的空間破碎，他的身體恢復了行動能力。
隨即，他直接朝天道本體沖了過去。
轟——
數十件帝兵，上面法則之力涌動，朝著天道本體轟擊過去。
天道本體沒有后退，而是抬手抵擋，竟是以一己之力，擋下了數十件帝兵的轟擊。
嗖——
遠處，一支血色的箭矢劃破長空，朝著天道本體激射而去。
那是血神弓。
自大戰開始，血神弓就沒有參戰，而是躲在后方孕育最強一箭。
此時，終于孕育成功。
血色箭光，轉瞬即逝，哪怕是至強者都難以捕捉。
整個天外戰場，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才捕捉到了血色箭矢，無一不被其上散發出來的殺戮氣息震驚。
轟——
血色箭矢命中天道本體，將其身體撕裂開。
不過，這并沒有對天道造成太大的損失，透明身軀在一側重新凝聚。
可即便如此，天道也有些怒了。
這可是它的本體，竟還是被撕裂了，這讓它無比憤怒，就仿佛一條巨龍被螻蟻啃食了身軀，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這一刻，它不再保留，手掌猛地下壓，朝沈念抓了過去。
砰砰砰——
沈念周身，數朵法則之花爆碎。
這個過程，他自身也受到了反噬，體內氣血翻涌，嘴角溢出鮮血。
天道沒有停手，持續施加力量，不斷地有法則之花炸碎。
到了最后，沈念身邊只剩下六朵法則之花。
命運之花，因果之花，秩序之花，輪回之花，殺戮之花，空間之花。
這六朵法則之花，分別對應著至強的大道。
不過，秩序之花堅持了片刻之后，也爆碎了。
天道，主宰秩序，一朵未曾成長起來的秩序法則之花，自然不可能與天道抗衡。
剩下的五朵法則之花，卻沒有那么容易碎裂了，就是天道面對他們，都要小心謹慎一些，以免引起大道的反撲。
“怎么不繼續了？怕了嗎？”
沈念冷笑，看出了天道的顧慮。
此時，他身體上遍布血痕，那是法則之花崩碎，對他造成的反噬。
天道冷冷地說道：“我承認，對你放松了警惕，以至于你成長到了今天的地步！但，你蔑視規則，終究是要被規則吞噬！”
鏘——
一道劍氣，劃破長空，從遠方激射而來，朝著天道本體斬了過去。
其上，孕育著強大的劍道之力，饒是天道都有些動容，不敢與之硬抗，而是選擇了躲避。
然而，那道劍氣，仿佛將它鎖定了一般，無論它躲到哪里，都會追上去。
無奈之下，天道只能選擇正面對抗。
轟——
天道幻化出一只手掌，朝著劍氣抓了過去，劍氣和手掌同時崩解。
與此同時，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天道的對面，與之對峙在一起。
“玉姨？”
沈念有些驚訝。
突然出現，并一劍斬向天道的，正是本該在世俗界的玉琉璃。
不僅如此，玉琉璃的實力也今非昔比，竟已經晉升準帝境后期。
沈念心中了然，清楚她應該是蘇醒了前世的記憶，實力這才能夠突飛猛進。
“女戰神？你想要插手此事？”
天道面色微變，語氣有些低沉。
玉琉璃手持長劍，絲毫不懼天道，呵斥道：“天道，你有些過了！現出本體，對付一個小輩，不覺得有些可恥嗎？”
吟——
龍吟聲響起，一條數十萬丈的龍軀橫空，一雙金色的龍眸凝視天道，發出一陣無比威嚴的聲音。
“天道，你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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