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么？
聽到器靈天天的詢問，沈念愣在了原地，半天都沒有說話。
說實話，他確實沒有認真地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沉默了片刻，微微搖頭，“死亡……還能是什么？”
器靈天天看著他，“那我問你，人死了，就一定死了嗎？”
沈念有些糊涂了，一臉的茫然。
人死了，不就是死了嗎？
難不成，還能活過來嗎？
活？
忽然，沈念愣了一下。
他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很大，“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說，那個人還能復活吧？”
器靈天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沈念有些不解，“你點頭又搖頭的，是什么意思？”
器靈天天幽幽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是剛才的問題，到底怎么才算是死亡，如果一個人死后，還有很多人記得他的名字，你覺得他是死了嗎？”
沈念微微一怔，“這……應該算吧？你說的，應該是一種信念，即便還有人記得他，可他確實已經死了，不是嗎？”
器靈天天問道：“那如果，這個人……參悟了因果呢？”
轟——
沈念的腦海中，瞬間炸響。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呆滯，終于明白了器靈天天想要表達的意思。
許久之后，他回過神來，朝器靈天天看去，沉聲道：“所以，那個人還會歸來？”
器靈天天搖了搖頭，“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所說的這些，只是一種猜測罷了！
因果與命運，都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或許他真的能夠憑借因果之力，從時空長河中歸來！”
沈念默然。
過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所以，這就是天道不殺我的原因嗎？”
器靈天天點了點頭，“這是其一，天道的存在，終究是承了那個人的因果。
其二，你是那個人選中的人，未來的戰場還需要你，九州若是敗了，它身為九州天道，也不會有好的結局。”
沈念輕笑一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
“可以這么理解。”
器靈天天聳了聳肩，輕聲說道。
沈念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無需在意天道的威脅了？”
器靈天天看了他一眼，“短時間內，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但如果你成長得太快，難保它不會做出什么事情。”
聞言，沈念皺起了眉頭。
若是這樣，他豈不是要一直活在天道的陰影里？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器靈天天笑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也未必就沒有對付他的能力。”
沈念嘆了口氣，微微頷首，“但愿吧！”
……
翌日。
上午十點，慕氏分公司的會議室里，坐了不少人，都是之前王洪遠在位的時候，拉攏過來的一些藥商散戶。
張曖作為新上任的負責人，并沒有坐在主位，而是坐在了主位下手左邊的位置。
“張總，你讓我們過來，我們也給你面子來了，可我們人都到齊了，怎么還不開始會議？”
“就是啊，我們也是很忙的，中午還有一個合作要去談的，你要再不開始的話，我們可就不等了！”
“有什么事情，直接在電話里說不就行了，偏要集中在一起開會，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這么說，我就理解了，慕氏現在確實很閑啊，聽說都沒有什么業務了！”
眾人冷嘲熱諷起來。
張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不過，她還是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微笑道：“各位，今天邀請大家過來開會，其實是總部那位領導的意思，所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所以，我們這些人，都要在這里等那位總部來的領導？”
開口的，是一名長相粗獷的中年人，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金項鏈。
另一人說道：“真是好大的排面，讓我們這么多人等他，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嗎？我看也不用等了，大家這就走吧！”
說著，那人便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開了，安雪兒推著沈念走了進來。
這樣一對組合，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領導……”
張曖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沈念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其無需說話。
接著，把目光投向了會議室里的其他人，淡淡地說道：“各位，實在是抱歉，吃了口早飯，耽誤了一點時間，大家應該不會介意吧？”
“你是誰？”
站起身的那名商戶，皺著眉頭問道。
沈念微微一笑，“忘記自我介紹了，今天這場會議，就是我讓張總通知各位的。”
說話間，安雪兒已經推著他，來到了主位。
這一刻，他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
那些商戶，皆是有些面面相覷，似是沒有想到慕氏集團總部派來的領導，會是一個坐在輪椅上，雙腿有所殘缺的年輕人。
“就是你？慕氏集團是沒人了嗎？竟然派一個廢人過來？”
短暫的驚愕過后，戴著金項鏈的粗獷男子就譏笑了一聲。
其他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沈念神色平淡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砰——
這時，金項鏈猛地一拍桌子，指著沈念怒喝道：“一個乳臭未干的娃娃，也敢讓我們在這里等這么長時間？”
沈念輕聲道：“我剛剛已經道過歉了。”
金項鏈冷哼一聲，“道歉？你的道歉，值幾個錢？你知不知道，我們在這里等你的時間，可能損失多少錢？你一句道歉就可以了？”
沈念抬起頭，“那么，你想怎樣？”
金項鏈冷笑一聲，“很簡單，跪下來，給我們磕頭道歉！”
此話一出，別說安雪兒和張曖了，就是其他的藥商，也都變了臉色。
誰都沒有想到，金項鏈會提出這個要求，這已經不是在打沈念的臉了，而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踩。
“丁總，你不要太過分了！”
張曖忍不住說道。
金項鏈玩味道：“過分？不是他問的，我想要怎樣嗎？現在我提出要求來了，有什么問題嗎？”
“你……”
張曖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
金項鏈看向沈念，譏諷道：“小子，怎么樣？只要你肯跪下來磕頭道歉，老子不僅原諒你，還能立即與你們簽合同！你把我們喊過來，不就是想要與我們合作嗎？”
沈念淡淡地說道：“我敢磕，你敢接嗎？”
金項鏈嗤笑道：“笑話，你問問在座的，有什么事情是老子不敢做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又道：“當然，你若是實在磕不了，那也沒什么，只要把王總請回來，老子也可以簽合同！”
沈念瞇著眼，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對方剛跳出來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沒有想到竟是在這里等著他呢！
王洪遠？
不死心嗎？
本來，還想留他一命，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們呢？也是這么想的？”
沈念看向其他人，輕聲問道。
其他人相互之間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見狀，沈念笑了。
看樣子，王洪遠為了能夠回來，還是做了不少功課啊！
嘎吱——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再次打開，一道眾人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哎喲，這么多人呢？聽說開會呢？怎么沒人通知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