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空中，劉文君瞪大了雙眼，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可不管他再怎么不信，他體內的生機都在快速流逝，而今不過是憑借著入神境強者的頑強的生命力，強行支撐著罷了。
沈念淡淡地說道：“我說了，死的一定會是你。”
“你……”
劉文君看著他，嘴巴蠕動了幾下，似是想要說些什么，卻發不出聲音了。
片刻后，他閉上了眼，身體從高空墜落。
不遠處，鎮守山門的四位老道，看見這一幕之后，全都變了臉色。
他們沒有絲毫遲疑，連忙打開剛剛關閉的山門通道，就想要逃出小世界。
然而，沈念早就注意到了他們的動作，又怎么可能讓他們如愿？
就在四人剛一開啟通道，準備逃離的時候，沈念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擋住了身后的通道。
“幾位，急著去哪？”
沈念輕聲問道。
“放我們離開，我們可以發誓，從此退出天劍派，也絕不會找你尋仇。”
一位老道連忙說道。
其他三人，紛紛點頭附和。
沈念笑了笑，“不錯的提議，可是……殺了你們，不是更省氣力嗎？我又如何冒險呢？”
四位老道面色一變。
隨后，十分默契的一起出手，朝著沈念沖了過去。
他們自然清楚，即便是四人聯手，也不可能是沈念的對手，所以他們也并非想要殺沈念，而是想要將其逼退，從而逃離小世界。
沈念淡笑一聲，猛地一揮大荒龍戟，一道勁氣激射而出。
四位老道的腳步停了下來，動作逐漸變得僵硬。
他們的脖子上，都多出了一道血痕。
噗嗤——
下一刻，血光四濺，四顆頭顱應聲拋飛。
四具尸體，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沈念收回目光，沒再理會四人的尸體，轉而朝著山頂飛去。
那里面，還躲藏著幾名天劍派的弟子，他打算都一并解決了。
畢竟，他可是說過，是來滅門的。
作為未來九州天地的領軍人物，說出去的話，自然是要做到。
在器靈天天的幫助下，幾名躲藏在密室里的弟子，都被沈念一一揪了出來，最強的也才宗師境，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到了最后，沈念飛到高空，揮舞著大荒龍戟，朝下方的天劍派建筑劈砍而去。
轟隆——
一聲巨響，還算雄偉的建筑，化作一片廢墟。
沈念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打完收工，也該回去了！”
“小子，還沒結束呢！”
識海里，器靈天天提醒了一句。
嗯？
沈念愣了一下。
隨即，就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自天劍派廢墟下面復蘇。
只不過，這股威壓之中，還透露出一絲死氣。
“是那位閉關中的老祖？他果真沒死？”
沈念面色微沉，瞬間便猜出了復蘇之人的身份。
器靈天天語氣低沉地說道：“你要麻煩了，這個老家伙，已經踏入化神境了，而且還是中期。”
“什么？化神境中期？可從氣息上來看，他明顯活不長了，怎么會……”
沈念身體一震，面露驚色。
器靈天天沉聲道：“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已經死了。”
聞言，沈念有些不解。
器靈天天解釋道：“他現在的狀態有些奇怪，應該是在他壽元耗盡前，沒能成功突破。
但，由于未知的原因，他的身上發生了某種變故，導致他在壽元耗盡之際，踏入了化神境中期。
不過，因為他已經死了，所以突破之后并沒有得到壽元反饋，還是那副老死的身軀。”
沈念愣住了，茫然問道：“那么，他現在是死了，還是沒死？”
“半死不活吧！”
器靈天天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
呃……
沈念一臉愕然。
這話說的，等同于沒說。
器靈天天淡淡地說道：“他現在是死的，但只要讓他吞噬足夠多的氣血，就能復活。”
“還能這樣？”
沈念張了張嘴，一臉的駭然。
器靈天天玩味道：“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
沈念好奇地問道。
不知為何，從器靈天天的語氣里，他總覺得這不是什么好事。
器靈天天笑道：“那個老家伙，在晉升化神境后，因為氣血干枯，體內生機斷絕，便陷入了沉睡，應該是你方才毀了下方建筑鬧出來的動靜太大，這才把他驚醒的。”
“我……”
沈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最后那一戟落下，竟然還會引發如此變故。
“友情提示，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哦！”
器靈天天打趣道。
“逃？不過是化神境中期，我就不信打不過！”
沈念冷哼一聲，并沒有選擇逃跑。
他的心里，沒有任何恐懼，反倒是燃起了一絲戰意，
這一年多，他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對于自己到底有多強了，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他想要借助這一戰，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
“反正姑奶奶已經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跑了，一會兒真發生了什么，可別怪姑奶奶見死不救。”
器靈天天撇了撇嘴。
沈念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對于器靈天天的話，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十分清楚，一旦自己遇到了危險，其一定會第一時間出手。
這時，一道渾身枯瘦，籠罩著一層死氣的身影，從天劍派的廢墟下飛了出來。
正是天劍派老祖，陽天道人。
他看了一眼著下方的廢墟，以及不遠處橫陳著的幾具尸體。
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沈念的身上。
“就是你，毀了我天劍派？”
陽天道人緩緩開口，發出一陣好似磨牙的聲音。
沈念淡淡地說道：“你的門人，先招惹了我，所以我殺了他們。”
陽天道人點了點頭，“無妨，老夫已經是個死人了，他們的死活，已經與我無關。”
讓沈念沒有想到的是，面對他的回答，陽天道人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憤怒之色，而是十分的平靜，仿佛死了幾只阿貓阿狗。
“這家伙，狀態有些不太對勁。”
器靈天天皺眉說道。
沈念遲疑了一下，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死了之后，變得糊涂了？”
器靈天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咋不說，他是喝了孟婆湯，所以才傻了呢？”
沈念干咳一聲，沒有說話。
“年輕人，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說話了？”
陽天道人皺著眉頭問道。
沈念回過神來，微微搖頭，“沒什么，就是隨便想想。”
“那么，你還有遺言嗎？”
陽天道人再次問道。
嗯？
沈念的額頭，滿是黑線。
不是剛剛還說那些門人弟子的死，與他沒有關系嗎？怎么轉頭就要殺自己了？
“前輩，你不是說，天劍派是死是活，與你無關嗎？”
沈念想了想，這才問道。
陽天道人點了點頭，“是沒有關系，但這與老夫殺你，也沒有關系。”
“……”
一時間，沈念竟是無言以對。
識海中，器靈天天笑了起來，“看樣子，這老家伙的頭腦，確實有些不清醒了。”
沈念無奈地搖頭。
不過，這也沒什么，反正他也做好了與對方交手的準備。
他聳了聳肩，“看樣子，是說不通了，既然如此，晚輩就得罪了！”
話落，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陽天道人的身后，手中大荒龍戟直接劈砍過去。
卻不想，他剛一現身，陽天道人就轉身一掌拍了過來。
沈念絲毫不慌，改劈為刺，仗著大荒龍戟的長度優勢，朝著陽天道人的眉心刺去。
陽天道人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大荒龍戟的刀刃部。
嗡——
忽然，大荒龍戟上，燃起一團金色的火焰，陽天道人吃痛，連忙松手。
沈念奪回大荒龍戟，身體再次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