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歌聞言,冷冷的笑笑。
“動手?皇宮內院,嬤嬤你想怎么對我這個……奉皇命為戰王爺治傷的人動手?”
“夏大小姐不聽勸,那就恕老奴得罪了。”
陸嬤嬤說著,隨即去抓夏傾歌的胳膊。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她抓上夏傾歌胳膊的瞬間,她的手一陣酥麻。整只手不但沒有知覺,還動彈不得。
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你……”
聲音顫抖的開口,陸嬤嬤疾步后退,她指著夏傾歌,跟見了鬼似的。
長樂公主見狀,臉色微冷。
“怎么回事?”
“公主,我的手……”
陸嬤嬤將自己的手伸出去,給長樂公主看,可是她卻忽而發現,剛剛還麻木僵硬沒有知覺的手,現在已經恢復如初了。
那樣子,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陸嬤嬤的臉色,不禁更慘白了幾分。
“夏大小姐她……她……”
是妖孽!
這話就在陸嬤嬤的嘴邊,可她不敢說。
深宮內苑,忌諱這種鬼神之說,一旦弄不好,就可能被安上個蠱惑人心、攪亂后宮的罪名。
可是除此之外,陸嬤嬤找不到一碰夏傾歌手就會發麻,松開之后就全無感覺的理由。
見陸嬤嬤不禁用,連話也說不清楚,長樂公主氣的發抖。
“讓開,本公主親自來。”
說著,長樂公主就去抓夏傾歌。
夏傾歌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冷笑,她在長樂公主沖過來的瞬間,微微側身便躲開了。
反倒是長樂公主,身子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夏傾歌……”
“公主殿下小心,若是不慎摔傷了,那可怎么得了?”
“你……”
夏傾歌的話,落在長樂公主耳中,就是幸災樂禍。她氣的厲害,二話不說扯過丫鬟手里拿著的她常用的鞭子,甩手順著夏傾歌而去。
鞭子,凜凜生風。
夏傾歌眸子暗冷,她下意識的后退。
可是,那鞭子來的極快,饒是夏傾歌有躲閃,卻逃不出它的攻擊范圍。
眼見著鞭子到了眼前,馬上就要落到臉上……
夏傾歌陡然伸手。
與其讓臉受傷,她寧可這只手出問題。
一來,手上的傷比臉上的傷要好治的多,二來,若是她的手受了傷,她可以立刻推脫說無法再為夜天絕治傷。
長樂公主再受寵又如何?
天家無情。
在皇族之內,女兒身就是弱勢。
憑著夜天絕的身份,憑著皇上對他的看重,未必不會重罰長樂公主。
這個仇,自有人為她報!
至于夜天絕的傷……
她能親自動手固然好,若是不能親手醫治,她將施針方法教給薛丙川,讓他代勞,而她在一旁盯著,也是可以的。
所有的事,夏傾歌都思量的透徹。
故而她去接長樂公主的鞭子時,動作極快,帶著股決絕。
只是……
眼看著長樂公主的鞭子,就打上了夏傾歌來接鞭子的手,就在這時,一把匕首破空而來。
鋒利的匕首從鞭子中央滑過,扎進一旁的花木從中。
鞭子,直接斷了。
夏傾歌的手撲了個空,她安然無恙。
完全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把匕首,為夏傾歌解圍,長樂公主怒色沖沖。“什么人?竟敢跟本公主動刀子?”
“佳柔,你太放肆了。”
長樂公主話音才落,夜天絕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話不多,卻出奇的凌厲。
長樂公主循聲望去,只見夜天絕轉著自己的輪椅,緩緩從回廊處過來。他明明是坐在輪椅上的,可長樂公主卻莫名的感覺他極高,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無形中形成一股強烈的威壓,壓的她喘不上來氣。
“七……七哥……”
長樂公主聲音顫抖的開口。
然而,夜天絕連個正眼都沒給她,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夏傾歌。
“可有受傷?”
夏傾歌微微欠身,緩緩搖頭,“沒有。”
“嗯,”淡淡的應聲,夜天絕這才看向周圍戰戰兢兢的跪著的下人,“敢對本王的人動手?自己去慎刑司領罰。”
“七哥……”
這些人,都是長樂公主的,如今聽他們要被罰,她怎么甘心?
可是她才一開口,夜天絕就將她打斷了。
“還有你,回長樂殿去面壁思過。”
“七哥……”
“要本王請自送你回去?”夜天絕挑眉,不怒自威。
長樂公主再不敢開口,她狠狠的瞪了夏傾歌一眼,隨即拂袖離開。至于那群下人是否受罰,她才不在乎呢。
夏傾歌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嘆息。
“你們都下去吧。”
說到底,這些人都是沒有自主思維的奴才,他們所做所為,不過是聽長樂公主吩咐而已。
她雖不心善,卻也不想牽累不相干的人。
有仇,她會找長樂公主的。
見夜天絕沒有反駁夏傾歌的話,這群人如鳥獸四散,快速離開。
夜天絕隨著夏傾歌進房,這才開口。
“心善,未必是好事。”
“可冤有頭債有主,不是嗎?”坐在椅子上,夏傾歌挑眉輕笑,她完全不將剛剛的事放在心上。
夜天絕也不回應,只靜靜的看著她。
她,還和從前一樣。
夜天絕看的入神,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里,漸漸蕩起幾分炙熱。
夏傾歌感受得到。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有些尷尬。
“王爺……”
聽到夏傾歌的聲音,夜天絕快速回神,意識到自己失態,他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本王會吩咐自己的人來伺候你,接下來兩天,你盡量少出門,免得佳柔再生事端。”
那丫頭,驕縱又沒腦子。
這宮中虎狼環飼,危機四伏,夜天放那些人找不到下手的時機,未必不會利用長樂公主再動手。
夜天絕不能時時跟在夏傾歌身邊,他擔心會有意外。
這些,夏傾歌都理解。
“王爺放心,傾歌知道怎么做。”
“嗯,”低低的嘆了口氣,夜天絕緩緩道,“那你歇著吧,本王回去了。”
“恭送王爺。”
目送著夜天絕離開,夏傾歌倒有些回不過神來。
剛剛,夜天絕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她,卻又像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那樣子,怪怪的。
夏傾歌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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