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長夜螢火 > 第015章 誤入兇案現場(下)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家里的老人跟孩子怕是要等急了。”

  “梁隊。”魏萊將茶缸放在桌上:“謝謝你的茶缸。”

  “魏萊。”梁志潔喊她:“這幾日可能還要找你。”

  “我不會出小區的。”魏萊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看似輕松的笑來:“梁隊您忙,我先回去了。”

  看到魏萊走出大門,李飛走到梁志潔身后,探著腦袋問了句:“走了?”

  “查了嗎?”梁志潔問,目光仍落在大門處。

  “查過了,魏萊跟趙陽的確在安居小區3號樓301室租住過,租住時間是從2016年的5月份到2018年的五月份。趙陽是3月份進入白馬醫院的,他們之所以居住在安居小區,應該是為了趙陽上班方便。”李飛翻看著自己的小本本:“我們聯系到了301的房主,也調出了相關的轉賬記錄,他們的房租是月付的,這些情況跟魏萊說得都一樣,她應該沒有說謊。”

  “中心醫院那邊呢?”

  “剛問過了,她的確去了牙科看牙。根據牙科的相關記錄,她拔了一顆智齒,順便做了左后下齒的根尖治療,治療結束時間跟魏萊自己說得也符合,按照時間推算,她的確是在那個時間抵達安居小區的,并且在發現死者的第一時間就報了案。”

  “死者的情況呢?”

  “死者名叫王虎,今年二十八歲,是302室的現任房主。房子是從他父親那邊繼承來的,他的父親半年前去世了,他還有兩個姐姐,就住在本市,但跟他沒什么聯系,據說姐弟三人的關系鬧得挺僵的,因為他父親的死。”

  “他父親的死?”梁志潔回過頭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別在這繞彎彎。”

  “王虎他爹是被王虎給氣死的。這王虎是他們老王家的老來子,打小聰明伶俐,深得父母疼愛。可老話說了,慣子如殺子,這王虎自打上了高中就不走正路了。高三沒上到頭,不顧父母反對輟學了,之后就在社會上胡混,總之沒干啥正經事兒。二十四歲那年,父母張羅著給他娶妻,以為娶個媳婦兒管著他就好了。結果房子有了,車子有了,媳婦兒和孩子都有了,這個王虎卻把好好的工作給辭了,還在外面找了個第三者,逼著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的離婚。離婚不到一年,就因為欠債把自己的房子車子給賣了,他父親一氣之下犯了病,命雖保住了,卻留下了腦梗的后遺癥,半邊身子癱了。”

  “這王虎——”梁志潔皺眉,一時竟想不出個合適的形容詞。

  “逆子,妥妥的逆子。就因為這事兒,他跟父母,姐姐都鬧崩了。”李飛道:“他母親是車禍走的,原以為經此變故他能成長起來,他的兩個姐姐跟父親一起湊錢幫他還債,希望他能好好生活,最好能把媳婦兒和孩子接回來。可這小子忒不爭氣,前面還跪地發誓,說要洗心革面,后面就沉迷投資,不僅沒把之前的債還上,還把他父親和姐姐湊給他還債的錢也賠了進去。他父親知道這事兒后,心梗復發,走了。”

  “這個王虎確實不爭氣,但我更好奇短短一個小時,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兒打聽來的?”

  “不用刻意打聽,這樓上樓下都是老鄰居隨便問問就問出來了。”李飛撓頭:“梁隊你別這么看著我,這些消息,我會再次核實的。”

  “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窒息,但與尋常的窒息不同,而是被人行了一種叫【貼加官】的古代刑法。這兇手,也是個有意思的。”想到死者的模樣,李飛倒吸一口涼氣:“自打朱利利的案子出來之后,咱們遇見的案子是一個比一個蹊蹺,一個比一個邪門兒。”

  貼加官是古代的一種酷刑,且是近幾百年來無人能抗住的酷刑。

  行兇者會先將犯人捆綁在條椅上,準備好桑皮紙和燒刀子酒,將一張厚薄均勻的桑皮紙覆蓋在受刑者的臉上。這時,司刑官會將一大口燒刀子酒從沖著蓋有紙張的犯人臉使勁兒噴過去。細密的水霧噴灑在紙上,質地柔軟的桑皮紙沾水后不會潰散,受潮回軟,緊緊貼合在犯人的臉上。

  這時,受刑者還有殘余的氧氣遺留,但當第二張桑皮紙貼上來,再次被噴濕,殘余的氧氣就會被急劇消耗。隨著覆在臉上的桑皮紙越來越多,氧氣開始枯竭,犯人開始手足掙扎。

  這種酷刑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能讓受刑者在清醒中迅速找到生死無縫銜接的臨界點,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死者王虎倒是沒有被綁在條椅上,而是躺在床上。法醫在床頭柜的茶杯中檢測到了安眠藥的成分且劑量不小,加上王虎并沒有大幅度的掙扎,可以推斷王虎是在睡夢中被兇手實施的貼加官。

  魏萊沒有移動過尸體,派出所的民警趕到現場時,尸體仍維持著原樣,被床上的棉被覆蓋著上半身。

  魏萊是聞到尸臭報警的,在民警接到報案趕到現場前,死者所在的302室除了魏萊外,也再沒有外人進去過。

  “現場呢?可有提取到兇手的信息?”

  “根據同事反饋過來的信息,現場應該沒有被打掃過,但現場遺留的痕跡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哪個是兇手,哪個不是兇手。就拿指紋來說吧,咱們在現場提取到了幾十個,沒有一個是在指紋庫的,若是跟死者有聯系的人還好,例如他的親戚朋友,咱們還可以一個一個去驗證,若是個關系不太密切的,那等同于大海撈針。”

  “兇手是熟人,陌生人是沒有辦法進入到死者的臥室,并且在死者的茶杯中放入安眠藥的。”梁志潔揉著額:“還有,兇手給死者蓋棉被的這個動作很值得思考。若是行兇之后害怕尸體,兇手應該將整個尸體包裹住,或者是在驚慌之下很隨意的抓扯。可你看現場的棉被,兇手很從容,將棉被拉的也很平整。”

  “王虎的父母已經去世,跟其他的親戚也不大來往,關系最近的就是他的兩個姐姐,我們已經在聯系了。”

  “王虎的前妻呢?”

  “她不在江城,離婚后就帶著孩子去了外地。”李飛將小本本遞過來給梁志潔看:“這是她父母的聯系方式,我們已經問過了。”

  “去了外地不代表不能回來。”梁志潔瞄了一眼:“朱利利那個案子有沒有新的進展,與她有關的社會關系都排查完了嗎?”

  “基本上排查完了,有幾個新情況,我們正在核實。”李飛合上小本本:“梁隊,有件事兒忘記跟你說了。根據王虎的鄰居們反應,擺在王虎門外的那個花圈兒不是他們家里的,而是那些向王虎討債的人給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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