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誠在離開執法團之后，便約了瑟蘭尼斯男爵在后天進行會面。
不管是海倫娜男爵手上那古堡附近的地皮，還是瑪格麗特擺脫的調查案件，他似乎都有必要跟海倫娜男爵接觸一二。
兩天后，墨誠和海倫娜在約好的地方見面。
“閣下邀請我出來，想必已經有了選擇。”
海倫娜依舊是一身張揚的火紅，臉上的自信和從容似乎壓根沒將現在家族面對的困境放在眼里。
如果墨誠不是從瑪格麗特那里得到消息的話，可能還會覺得對方有著足夠的財力，而不是現在被各路貴族追債要求賠償搞得焦頭爛額。
當然，其實知道了也沒什么。墨誠很清楚自己不擅長談生意，而海倫娜手上正好有著他需要的古堡，用來交換的話，墨誠自己是不會覺得虧了的。
只是還未等墨誠開口，海倫娜男爵便先一步說道：“閣下，可能你對瑟蘭尼斯還有些不了解，我需要提醒你瑟蘭尼斯家族主營業務是海運，并且三個月前我們因為海上災難的緣故，船隊損失了三分之二。”
海倫娜抬起紅茶輕輕吹氣，似乎并不是在說自己家族遭受巨大的損失，“由于船隊有不少貴族入股，現在瑟蘭尼斯家族可以說是瀕臨破產的邊緣。嗯，這樣閣下應該知道現在瑟蘭尼斯面臨的處境了。”
墨誠不太好形容海倫娜的做法，這種行為無異于一個破產的公司正打算拼死一搏的時候，跟最有可能進行合作的客戶說【其實我們已經快要破產了】。
說出這種話之后，還能夠合作的概率幾乎等于零。
是以退為進？還是別的計謀？
墨誠對此不感興趣，也不是那么在乎。他的想法向來很簡單，做生意有賺有賠實屬正常，能力不行市場變動導致賠本算我自己走眼。
但你要是存心借著某些規則坑我錢，甚至對債務進行轉移，那么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家住哪，以及晚上最好別睡的太死。
墨誠清楚的知道在這個世界，自己安身立命的東西并非是金錢和人脈，并且知曉如何運用自己最大的優勢去解決問題。
“計劃。”
海倫娜男爵本以為說出這些時候，要么是聽到墨誠婉拒的言辭，亦或者是對入股金額進行提價，但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全然不在預料之中的回答。
“什么？！”
“我說計劃，在我答應之后，你們要怎么做的計劃。”墨誠推了推眼鏡，“員工招募，市場調查，生產線設置，原材料收購，以及運輸方式，銷售地點。是跟其他城市進行簽訂合同扶植代理人大規模銷售，還是跟各地店鋪進行小范圍零售。”
“我沒興趣聽你上一筆生意是如何失敗，我只想知道在這一筆生意之中，海倫娜男爵你打算如何去做。”說著墨誠頓了頓，然后一臉古怪的問道，“你該不會什么計劃都沒有，就跑來找我吧？”
瑪格麗特的任務歸任務，生意歸生意，墨誠知道自己沒那么懂商業，所以他對于上門找合作的要求至少是有著足夠的職業素養，可以說服他的那種。
要海倫娜男爵真的什么計劃和準備都沒做，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直接離開，然后用笨方法將涉及入股船隊的貴族一個個進行篩選排除了。
“啊，不！”海倫娜男爵終于意識到墨誠口中的話是什么意思，當即讓身后陪同人員拿出魔導儀器。
接著出現在墨誠面前的，是懸浮在半空的投影屏幕。
很好，魔法版本的PPT計劃書。
“員工招募我們打算用下沉區的居民進行培訓，執法團會很樂意我們幫忙解決就業問題……”
“市場調查，這個根本不需要擔心，目前同類同價格產品之中，微光藥膏根本沒有競品，對于市場來說它是一頭闖入池塘的鯊魚……”
“至于生產線的設置，下沉區原本是個不錯的地方，但自從【崩塌事件】之后，下沉區和平民區的下水道時不時會冒出來一些奇怪的怪物，設置生產線會有一定的風險。對此我的意見是將生產線設在費爾海文野外，瑟蘭尼斯有不少莊園和土地都可以對此進行改造……”
下沉區和平民區的下水道出現怪物墨誠是知曉的，在那一日冒出來的怪物之中絕大多數被墨誠和戰爭要塞擊殺了，但還有零星的躲藏起來。
由于數目不多，并且活動地區被壓縮到下水道之中，安黛爾王室對此的解決辦法也就是在冒險者之家上發布懸賞任務。
“至于原料來源，還有運輸方式……”海倫娜男爵自信的笑著，“瑟蘭尼斯商業聯盟的業務就有一項草藥，而海運將會是成本最低，速度最快的方式。”
看著對方自信的笑容，墨誠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對方她家的船隊不久前被沉了三分之二。
但想了想之后，他還是沒開這個口。
海倫娜男爵接著說道：“第一期的生產我們首先要做的是將微光藥膏鋪滿全國，打響名氣的同時向周遭國家進行銷售。第二輪計劃將會是在一年后，瑟蘭尼斯名下將會有兩條新船下海……”
“等下！”似乎聽到了什么信息，墨誠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制造進行海運的船？”
這個世界海運遠航要防備的東西可不僅僅只有惡劣天氣，還有更多古古怪怪，并且無法解釋的東西。所以每一艘大船想要下水，需要許多額外的，涉及到魔法的工序。
而這種船只的價格，單位往往是【百萬】……金幣。
“瑟蘭尼斯名下的確有著兩座造船廠。”
這下墨誠明白了，為什么海倫娜男爵雖然急切，但卻沒有面對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模樣。
因為對方雖然深陷各個貴族的債務之中，但只要這口氣緩過來，那些債務數額雖然巨大，但卻算不上傾家蕩產。
墨誠不知道在費爾海文，甚至整個安黛爾之中海倫娜男爵到底有多少人脈可以讓她緩過這口氣。
但他想對方找上他，很大可能是因為墨誠不是貴族，甚至不是安黛爾本地人，在不知道到底是那個貴族將瑟蘭尼斯三分之二船隊坑沉沒之前，墨誠無疑是最值得相信的。
至少比貴族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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