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吳主管打完電話，打輛出租車，離開銀行。
肖鋒把礦泉水瓶往旁邊垃圾桶里一丟，照舊，跟上。
出租車沒有開往興科公司，開到一家酒店。
吳主管下了車，掃眼四周，一撩秀發，徑直進了酒店。
肖鋒笑笑，也進了酒店。
看著吳主管進了酒店自助餐廳，肖鋒到了餐廳水牌前，瞅瞅價位，三百一位，這在海城，價位算是自助高端。
沒關系，一會兒興許能報了。
掏出手機掃碼，肖鋒也進了餐廳。
目光一掃，即看到吳主管正在餐區取餐。
肖鋒繞到另一個餐區，也取了些餐，再看，吳主管已經在一個僻靜位置坐下。
肖鋒也選了隱蔽位置坐下，邊享受美食，邊觀察吳主管。
吳主管又在打電話，放下電話，即不停往餐廳門口看，顯然是在等人。
很快一個魁梧的墨鏡男子進了餐廳，在餐廳門口停頓片刻，即快步走向吳主管。
肖鋒淡淡一笑，穿上馬甲我也認識你，墨鏡男子是張明遠。
張明遠一在吳主管對面坐下，吳主管即笑顏如花，和在財務部，對肖鋒冷漠輕視的態度完全判若兩人。
張明遠也同樣。
很快兩人就進入了卿卿我我的狀態，不知底細的，只會認為兩個人是熱戀的情侶。
但兩個人的心思并不完全在吃飯上，餐廳的卿卿我我只是前奏，隨著體內火焰的上升，兩人流露出要進入另一個狀態的意思。
這是酒店，樓上就是客房，進入另一個狀態很方便。
吳主管先笑盈盈站起身，扭著腰走出餐廳。
張明遠看著吳主管妖嬈的背影，笑笑，他要為進入另一個狀態再補充些體力，叉起盤里最后一塊牛排。
牛排剛叉起，一個人坐到他對面。
張明遠以為吳主管又回來了，抬起頭，頓愣，坐在對面的是肖鋒。
“怎么是你？”
肖鋒一笑，“張經理，見到我不高興？”
張明遠將手里叉子放下，“你叫？”
“肖鋒。”
張明遠點點頭，“肖鋒，我在辦公室不是和你說得很清楚嗎，你們隊里的獎金審完了，我會通知你。
你怎么跟到這來了？”
肖鋒笑著搖搖頭，“張經理，你誤會了，我也是來這吃飯，正巧碰到你，就過來打聲招呼。
這地方離公司挺遠，張經理跑這么遠過來吃飯，是見朋友還是見客戶？”
張明遠頓了幾秒，“我來見個客戶，我還有事，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張明遠剛要起身，肖鋒按住他的胳膊。
張明遠臉色頓變，“你要干嘛？”
肖鋒笑容未變，“張經理，我們隊的獎金到底什么時候能審完，希望你給我個明話，我回隊里好交代。”
“我現在答復不了你，而且下班時間我從不談工作，你回隊里等通知吧。”張明遠想甩開肖鋒的手，胳膊卻像被虎鉗鉗住，紋絲不動。
再看肖鋒，臉上的笑容消失，目光變得凌厲。
“張經理，你如果對我有意見，可以單獨處罰我，別牽連到我隊里的人，他們都有家有口，有的要給女兒交補課費，有的要交房貸。
就等著這筆獎金。
你吃著牛排，喝著紅酒，自己過得有滋有味，卻不管別人的死活，你這么做不地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還想不想要獎金了？”張明遠頓急。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張明遠右手邊的手機屏開始閃爍。
張明遠立顯慌亂，剛要拿手機，肖鋒已把手機先拿到手。
張明遠伸手要搶，被按住的胳膊一陣痛。
肖鋒凌厲的聲音傳入耳中，“想保住胳膊就別動。”
未曾感受過的凌厲讓張明遠停止掙扎。
手機還在響著，來電顯示10086。
肖鋒輕笑聲，接起電話，聽到吳主管甜膩膩的聲音，“你干嘛呢，怎么還不上來，我澡都沖完了，就等你了，你還想不想要了。討厭。”
“他還有工作沒干完，你接著等吧。”肖鋒道。
吳主管的聲音立刻變形，“你是誰？”
“吳主管，我是肖鋒。”肖鋒直接掛掉電話，目光冷冷看著張明遠。
張明遠臉上的狂傲蕩然無存，聲調也降了八度，“肖鋒，不，肖隊，你完全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肖鋒松開他的胳膊，淡笑聲，“張經理，你不用解釋，我對你們的事沒興趣。
我只想問問你，現在可以談工作嗎？”
張明遠怔怔，隨即連連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肖鋒道聲好，“那我們隊的獎金什么時候能發？”
“下午，下午我一回公司就給你們批，我現在想批也批不了，報表在公司放著。”張明遠道。
肖鋒把桌上的餐盤推開，從包里取出報表，放到張明遠面前，“我這有。”
張明遠看看表，又看看肖鋒。
肖鋒又把一支筆遞向他，“批吧。”
張明遠接過煙，看著報表想了片刻，“肖鋒，我可以給你簽字，但我和吳主管的事？”
“只要我下午領到錢，今天的事就過去了，我剛才說了，我對你們的事沒興趣。”肖鋒道。
張明遠還是有些遲疑。
肖鋒一笑，“不相信我？”
張明遠沒回答。
沉默即是默認，肖鋒拿起刀，一刀劃開張明遠盤中的牛排，“我不會向你下保證，現在你只有一個選擇，簽字，然后相信我。”
張明遠抬起頭，目光與肖鋒相碰，沉默片刻，終于點點頭，在報表上簽了字。
“有了我的簽字，下午你就可以去財務領錢。”
肖鋒拿過報表看看，笑道聲好。
“我可以走了嗎？”張明遠問。
肖鋒搖搖頭。
“你還想干什么？”張明遠急道。
“張經理，別急，一點小事。”肖鋒點開自己手機，把剛才騎電動車，自助餐廳吃飯的掃碼賬單展示給張明遠，“麻煩你給報了。”
張明遠臉都白了，“這是你個人的消費，憑什么我給你報？”
“沒有你的公報私仇，就沒有這些個人消費，張經理，這些錢你報的不冤。”肖鋒淡淡道。
張明遠呼呼喘了幾口氣，“行，我給，多少錢？”
肖鋒說了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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