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很雜亂，還飄蕩著股劣質白酒的味道，墻角散亂擺放著一溜白酒瓶子。
三人相對坐下，紅眼遞上煙，肖鋒擺擺手，不會抽煙，猴子也沒抽。
紅眼自己點上，“二位準備賣什么？”
“你這收什么？”肖鋒反問。
紅眼抽口煙，“啥都收。”
“鋼筋，板材這些也收嗎？”猴子問。
紅眼被煙嗆了一口，咳嗽兩聲，“我這做的是正經生意，工地上偷來的我可不要。”
肖鋒和猴子互看眼，肖鋒一笑，“你想多了，我們也是做的正經生意，我們兄弟倆有個小工程隊，剛干完個活兒，老板付不了全款。
剩下點邊角料，老板抵給我們頂一部分尾款。
剛才從你這路過，我們就進來問問，價格合適，我們賣給你。”
紅眼瞅瞅肖鋒兩人，眼珠轉轉，“量大嗎？”
肖鋒一指院中，“和你院里最大那堆差不多。”
紅眼往屋外看看，“量不少。”
肖鋒笑應，“大小是個工程，肯定量不少。收嗎？”
紅眼又抽口煙，“收，你們拉過來吧，我的看貨定價，你們放心，和我做生意，我絕對虧不了你們。”
肖鋒搖搖頭。
紅眼忙問不行？
肖鋒道，“我們要是有車能把料拉出來，我們就不來你這了。
你得上門看貨，自己拉走。”
紅眼鼻子一哼，“我還包運，那我豈不虧死了，這買賣不成。”
“不成？”肖鋒問。
紅眼點點頭，不成。
肖鋒站起身，“那就算了，我們再找一家。”
猴子應聲而起。
兩人轉身剛要走，紅眼一把拽住肖鋒，“老板，先別急著走，咱們再商量。”
肖鋒很肯定搖搖頭，自己就這要求，沒商量。
猴子手機滴聲響。
猴子掏出手機一看，道，“哥，老四又找了個買家，對方同意咱們的要求，老四讓咱們趕緊回去。”
肖鋒應聲行，“現在真沒商量了，我得趕緊去別家，咱們就這樣吧。”
紅眼拽住肖鋒胳膊不松手，“老板，別介啊，你們都到我這了，怎么說走就走。
你們東西在哪，我現在跟你們過去看，只要東西對路，我自己往回拉。”
“你有車嗎？”猴子哼笑聲。
“你們跟我走，我讓你們看看我的車。”紅眼拽著肖鋒就往屋外走。
猴子跟在后邊。
到了院中，大黑狗也跟上。
出了院，往前走了一截，前邊有個修理部，紅眼朝修理部門口一個禿頭喊，“燈泡，我的車修好沒？趕緊給我修，我有急用。”
禿頭一指修理部里邊，“修好了，里邊。”
紅眼讓肖鋒兩人稍等，自己三步并作兩步進了修理部，很快開出一輛三馬子。
“怎么樣，我有車吧？”
肖鋒兩人笑笑，“你的車能裝？”
“當然能裝，前兩天我運一批建材，也是用我這車裝的，妥妥沒毛病。”怕肖鋒兩人不信，紅眼還用力拍拍車斗。
“前兩天，什么時候？”肖鋒問。
紅眼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立刻道，“這和你們沒關系，你們就說走不走？”
肖鋒點點頭，“走，不過這車你先別開了，我們是開車來的，你這車跟不上。
你先坐我們的車過去，等看完貨，咱們敲定了，你再開你的車去拉貨。”
紅眼笑應聲行，把三馬子又開回修理部，跟著肖宇兩人到了suv前。
紅眼一看suv，眼神立刻亮了，滿臉艷羨，“這車不錯，搞工程的就是有錢。”
猴子拍拍他，“別急，咱們這次合作成功了，以后就長期合作，和我們合作，早晚你也能開上這車。”
紅眼連連點點頭，那是那是，自己這生意就靠各位大佬捧著，否則光靠收紙片，連酒錢都不夠。
三人說笑完，紅眼進屋里換衣服。
肖鋒兩人在車旁等著。
過會兒，紅眼出來了，衣服雖然皺皺巴巴，但比剛才人五人六多了。
大黑狗也跟了出來。
紅眼罵道，“老子出去談生意，你他媽跟出來干嘛，回去看門去。”
紅眼抬腳又要踢狗，肖鋒攔住他，“哥們，養狗不能這么養，狗通人性，你對它好，它才能更忠心于你。”
肖鋒輕輕撫撫大黑狗的腦袋。
大黑狗伸出舌頭，舔舔肖鋒的手。
把大黑狗帶回院中，肖鋒讓猴子去旁邊雜貨店買了幾根香腸，喂給大黑狗，大黑狗的腦袋在肖鋒腿上蹭了又蹭。
紅眼眨眨眼，“老板，你挺懂狗，周邊人都說這狗兇，它咋對你這親，就因為香腸？”
肖鋒搖搖頭，“狗和人一樣，它兇是因為平時你對它的暴力太多，它心里就積郁了很多負面情緒。
你是主人，它不敢對你發泄，就把情緒發泄到外人身上。
以后對它好點，否則它真傷了人，你這狗主人肯定擔責。”
紅眼點點頭，明白了。
肖鋒三人走出院門時，身后傳來幾聲狗吠，肖鋒停步，回過頭，大黑狗不停向他晃動尾巴告別。
肖鋒擺擺手。
上了車，紅眼問放貨的地點遠嗎？
肖鋒回應不遠，很快就到，說完，擰開音響，輕柔的音樂在車內飄起。
猴子又遞給紅眼一瓶礦泉水。
紅眼喝口清涼的礦泉水，往椅背一靠，呵呵道，“這車真比我那車舒服。”
肖鋒兩人都笑笑，車啟動。
離開廢品站，不一會兒進了西城城區，再行駛一段，開出了西城。
紅眼瞅瞅窗外，“不在西城？”
肖鋒回應不在。
紅眼嘖嘖一聲，“老板，你這地方有點遠，我要包運，油錢不少花，這生意要賠。”
肖鋒從后視鏡看看紅眼的嘴臉，“賠不了，油錢算我的。”
“真的？”紅眼眼神頓亮。
肖鋒點點頭。
紅眼笑了，“老板，你真是爽快人，憑你的爽快勁，咱們肯定能長期合作。”
肖鋒也笑笑，一踩油門，車加速。
紅眼打個哈欠，“老板，我有點困，先瞇一會兒，到了地方你們叫我。”
猴子道放心吧。
紅眼靠在椅背上睡著了，不一會兒居然打起了呼嚕，剛才與女人的戰斗顯然沒少耗費他的精力。
正睡得香，夢到發財后與女人的再次戰斗，身體被人捅捅，“紅眼，到地方了。”
紅眼迷迷糊糊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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