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麗看著司馬凱道，“司馬凱，林丹妮畢竟是你的大學初戀，難道你真把那些感情都忘了，只想得到林家產業？”
司馬凱沉默片刻，點點頭，“王雅麗，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承認我是個逐利的人，可我終究是個人，對當初的感情我不可能徹底遺忘。
我希望這次回海城，兩者都沒有遺憾。”
王雅麗沒答話，只是看著他。
司馬凱笑笑，“我得到了也就是你得到了。這個回答滿意嗎？”
王雅麗輕哼聲，“貪心的男人。”
“男人不貪心就一無所有，一無所有的男人你瞧得上嗎？”司馬凱冷笑問。
王雅麗拿起煙，“說說下一步怎么辦吧，感情失意的女人最容易趁虛而入，林丹妮也不能免俗，我們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當然。”司馬凱重新拿起打火機，給王雅麗點上煙。
煙霧飄起，遮住了兩人的臉。
此刻，林丹妮已回到凱越，落寞地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發呆。
她通知秘書，自己不想見任何人，誰來見她，都說自己不在。
她要靜靜地一個人待會兒。
獨坐一會兒，林丹妮突然拉開抽屜，取出一盒煙。
她已經很久沒碰煙了，煙放在抽屜里已經有些干澀。
“肖鋒，你讓我戒煙，我偏不戒，你有什么了不起，不過以前就是個小保安，踩了狗屎運，認識了丁小海，你就以為你上天了，學著別的男人自以為是，到處花心，呸。”
林丹妮賭氣地打開煙，點上，狠狠抽口。
放久的煙失去了原有的薄荷清香，抽到嘴里有股濃濃的苦澀。
苦澀彌漫到心里，委屈滋生。
林丹妮的眼淚不禁又滑落。
自己好歹也是林家女兒，雖然現在林家沒落了，但比起小店老板，離婚女還是強百倍千倍。
作為林家千金，自己對肖鋒已經是盡心盡意，雖然這段時間，自己時不時耍點小性子。
這也是肖鋒先引起的。
何況作為一個才貌兼優的女孩，又是林家千金，自己耍點小性子，過分嗎？
林丹妮搖搖頭，不過分。
多少男人想接近自己，自己都嗤之以鼻。
你肖鋒起初不過就是個小保安，即使現在也不是大富大貴，我在意你，是因為曾經你幾次救過我，我覺得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值得信任和托付。
可最終卻是這樣的結果。
原來你和別的男人一樣花心，而且你還告訴我，我把身份搞錯了。
對，我搞錯了。
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在意你，隨你在日月華庭當你的小保安，坐視于德亮把你開掉。
那樣你我就不會有隨后的交集，你也不會有現在的囂張。
小人得志。
林丹妮重重一拍桌。
手疼，心更疼。
桌上的座機響了，林丹妮沒有接。
座機響了一會兒，屋內剛安靜，手機又響了。
林丹妮拿起手機，是楚云的號碼。
林丹妮隨手按掉，關機。
辦公室里復歸安靜。
林丹妮又起身拉下百葉窗，陽光也被擋在窗外，辦公室被黑暗和靜謐籠罩。
只有渺渺煙霧從大班椅上飄起。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林丹妮始終保持一個坐姿靠在大班椅上，煙灰缸的煙蒂在逐漸增加。
外邊有人敲門。
林丹妮沒答話。
外邊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林丹妮依舊選擇沉默。
門被推開，一道光照在林丹妮臉上，林丹妮立刻用手遮住光，不耐煩地說聲出去。
來人是楚云。
楚云沒有出去，關上門，繼續往里走，走到窗前，打開百葉窗，更強烈的陽光照進來。
光灼痛了林丹妮，林丹妮拍桌而起，“我讓你出去。”
楚云走到大班臺對面，看著林丹妮，“你很憤怒？”
林丹妮沒答話。
楚云接著道，“我知道你很憤怒，可你的憤怒對錯了人，你應該向肖鋒展示你的憤怒，而不是我。
自從上次見完丁小海，我再沒有阻攔你和肖鋒的來往。
你提的所有要求，我都同意了。
你沒有理由對我憤怒。”
楚云平靜地看著林丹妮。
林丹妮沉默片刻，“對不起。”
楚云搖搖頭，“我們是一家人，不用說對不起，如果你向我發泄憤怒，能減輕你的痛苦，那你就接著發泄吧。
我不會生氣，只會承受，陪你一起承受。”
楚云目光變得柔和。
林丹妮咬咬嘴唇，慢慢坐下。
楚云也坐下，看看煙缸里的煙蒂，“說說吧，怎么回事？”
林丹妮欲言又止。
“怕我嘲笑你？”楚云輕聲問。
兩人目光相碰。
楚云柔聲問，“丹妮，如果現在坐在你對面的是你母親，或者是你的父親，你怕他們嘲笑你嗎？”
林丹妮搖搖頭。
楚云看著林丹妮，一字一句道，“你父母離世的時候，把你和整個林家交給了我，他們只有一個要求，必須像他們一樣照顧好你。
我答應了。
雖然我是你的小姨，雖然我們之間也有分歧，但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女兒。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應該包容。
許多人都說楚云勢利，可我絕不會對自己的女兒勢利，永遠不會。”
楚云把手伸向林丹妮。
林丹妮沉默片刻，握住了楚云的手，家人的溫暖傳遞到林丹妮心中。
委屈再次涌上林丹妮心頭，她想傾訴，委屈憋在心中太難受了。
林丹妮再無猶豫，把心中的委屈盡情講出。
楚云始終靜靜聽著，直到林丹妮講完，楚云才道，“這是我預料到的結果。
可我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林丹妮看向楚云。
楚云也看著她道，“我和你說過，如果你繼續和肖鋒交往下去，你就會和一些低層次的女人爭長短。
那種痛苦失落，是你難以承受的。
現在你體驗到了吧？”
林丹妮輕嗯聲。
楚云接著道，“以肖鋒的出身，一個小保安起步，他的起點決定了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層次都不會很高。
即使他認識了丁小海，那也不過是個偶然，他進不了丁小海的圈子，圈子是看出身的，他只能在圈子外游蕩。
丹妮，肖鋒意識不到這點，自以為是，你現在意識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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