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了一會兒，沙老五道，“王亮，肖鋒，你們這么說是不把我沙老五的面子當回事。”
肖鋒看著他，“沙老五，如果我們沒把你面子當回事，一進門看到你，我倆就走了。
剛才也不會請你留下來，還一直沒動手。”
沙老五笑笑，“既然如此。”
肖鋒打斷他的話，“沒有既然如此，海遠公司的活日升肯定要重新爭。
你沙老五要面子，我和王哥也要面子，而且我們今天就是沖面子來的。
這事現在沒商量余地。
兩天后，咱們再坐下重新聊，海遠公司的業務我們沒爭到，我們認，李老三的事，孫濤可以隨便辦。
李老三因此怨我和王哥，我倆自己接著，和你們沒關系。
但如果海遠公司的業務，我們爭到了，李老三的事就得按我們說的辦。
誰再從中作梗，那就沒商量了，誰來調解也不好使。”
肖鋒字字清晰，如一粒粒子彈射向沙老五和孫濤。
孫濤道，“憑什么你說兩天就兩天，我現在就要解決。”
啪。
又聲爆響。
肖鋒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拳頭對向孫濤，“憑這個，孫濤，我說兩天不是沖你，是沖沙老五。
今天不是沙老五在，你連兩天時間都沒有。”
孫濤頓怔，說不出話來。
沙老五忙起身打圓場，“肖鋒，謝你給我面子，就兩天，兩天之后，咱們就按你剛才說的，在這再談。”
肖鋒點點頭。
沙老五忙又看向孫濤，給他使個眼色。
孫濤無奈應聲可以。
沙老五松口氣，“那咱們就說定了，到時誰也不會反悔，要不咱們立個字據？”
肖鋒冷笑聲，“孫總肯定早有準備，還用字據嗎？”
孫濤一愣，“你什么意思？”
肖鋒掏出手機，一晃，“玩偷襲是孫總的長項，我剛才也和孫總學了一手。
咱們今天的對話都在里邊，孫總也把錄下的音保留好，兩天后用得著。”
孫濤尷尬咳嗽聲。
“沙老五，沒別的事，我和王哥就告辭了，兩天后咱們憑結果說話。”
沙老五笑道聲行。
肖鋒兩人走向屋門。
到了門前，肖鋒停下，回身看向孫濤，“孫總，兩天之內，如果劉發的店面租給別人，你毀規矩，那我也毀規矩。
到時別說事先我沒提醒你，沙總知道我不玩偷襲。”
沙老五怔怔，道，“我知道，你放心，兩天之內，劉發的店面肯定不會租給別人。
若租給別人，你找我算賬。”
肖鋒點點頭，“謝了沙總。”
丟下話，肖鋒兩人出了門。
聽著外邊腳步聲漸遠，孫濤拍桌而起，“媽的，姓肖的也太狂了。
沙老五，剛才他可是當著你的面威脅我，我都咽不下這口氣，你能咽下？”
“我能咽下。”沙老五道。
孫濤頓楞。
沙老五上前拍拍他肩膀，“孫濤，你是要賺錢還是要出氣，要出氣，肖鋒現在還在你院里，你可以直接去干他。”
孫濤沒答話。
沙老五冷笑聲，“沒膽兒了。”
孫濤悻悻道，“沙老五，打打殺殺不是我的長項，我請你來就是讓你給我提膽，可你剛才。”
“剛才不是我在，你已經被肖鋒辦了，你以為他今天來見你，真想客客氣氣和你說話嘛？”
孫濤沉默了，上次楊鐵的事，他還記憶猶新。
“沙老五，我知道姓肖的不好惹，可現在我這有你，李老三的事，也是你給我出的招。
結果現在弄巧成拙了，你不能就此不管。”
“我說不管了嗎？”沙老五冷冷反問。
孫濤避開沙老五的目光，“那你說這事怎么辦？”
沙老五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坐下說。”
孫濤遲疑片刻，坐下。
沙老五又扔給孫濤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抽口，“海遠公司的業務你確定能拿到手？
想讓我繼續幫你，你現在和我說實話。”
孫濤皺皺眉，“如果不是日升橫插一杠，我絕對確定，可現在有肖鋒和王亮攪局，我不能完全確定。
上次肖鋒因為楊鐵被打的事來見我，我們談得不愉快，最后肖鋒亮出了馮海遠的私人號，我當時心里一激靈，感覺海遠公司的業務要泡湯，就先穩住肖鋒，當晚見了馮海遠的秘書打問底細。
秘書向我保證，馮海遠與肖鋒在明月樓形成的芥蒂還沒消除，肖鋒手里的私人號肯定不是馮海遠給的。
我相信秘書說得沒錯，第二天就按照秘書教我的招，去花田村見馮海遠的父親。
結果。”
孫濤嘆聲氣。
“結果怎么樣？”沙老五問。
孫濤又嘆聲氣，“結果那老頭是拗脾氣，油鹽不進，我一時沒忍住，回了他兩句。
老頭就把我趕出來了。
事情更難辦了。”
沙老五幸災樂禍道，“孫濤，從我認識你那天起，你小子就喜歡抖機靈，不敢明面玩，總在背后使招，這次吃虧了吧？”
孫濤瞥眼他，“沙老五，你就別笑我了，馮海遠可是實實在在的金主兒，你那個沙場和海遠公司比起來，屁都不是。
把海遠公司拿下，你我以后有的是錢花。
你若覺得你現在的日子過得挺滋潤，想把金主讓給肖鋒和王亮，你現在可以走人。
我另找人合作。”
孫濤擺出送客架勢。
沙老五哼笑聲，“你在激我？”
孫濤一晃腦袋，“我是實話實說，硬懟我是不如你，但我孫濤絕不是認栽的主兒，是我的我必須爭。
誰擋橫兒也不行，日升敢擋我的財路，我就得辦它。”
孫濤目露兇光。
兩人對視片刻，沙老五點點頭，“行，有種，我沙老五就喜歡寧舍命不舍財的人，這筆財我和你一起掙。
誰擋道就滅了他。”
“真的？”孫濤問。
沙老五沒答話，輕輕一彈手里煙，煙灰掉落，露出火紅的煙頭，沙老五對著煙頭輕輕一吹，猛然將煙頭按在自己左腕上。皮膚灼燒的刺鼻味道瞬間飄進孫濤鼻腔里。
孫濤不禁想嘔吐。
沙老五卻面色如常，手捻著煙頭，笑問，“現在信了嗎？”
孫濤克制住嘔吐，連連點頭，信了信了。
沙老五把煙拿起，一個深深的煙疤出現在孫濤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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