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鋒打了個車，回到日升，一進辦公室門，王亮就跟進來，“肖鋒，和馮海遠談得怎么樣，肯定成了吧，翔叔還真是給力，直接給咱們來個意外驚喜。
剛才馮海遠派人來接你的時候，我和孫濤都蒙了。
李老三的租房合同已經簽了，咱們再把海遠的業務拿下，就是雙喜臨門。
這番辛苦沒白費。”
王亮興奮地比比劃劃。
肖鋒道，“王哥，海運的業務沒成。”
“沒成？”王亮頓時愣住，“不會吧，馮海遠都派賓利來接你，還沒成？
這怎么可能？”
“怎么沒可能。”肖鋒笑應，“馮海遠派賓利來接我，是替他父親還人情。
馮海遠雖然是個孝子，但海遠公司的事，翔叔并不做主，最后業務給不給我們，還需要馮海遠決定。”
王亮沉默片刻，尷笑兩聲，“原來我白高興了。”
“王哥，雖然現在我們還沒把海遠的業務拿到手，但最起碼我和馮海遠又見了面，而且還和他單獨談了，這我們就沒白辛苦。
其實剛才談的時候，馮海遠已經想把業務給日升，我沒接受。”肖鋒道。
“為什么？”王亮疑惑問。
“我認為現在不是最佳時候。”肖鋒回應。
“不是最佳時候？”王亮更是一頭霧水。
肖鋒肯定點點頭，“王哥，如果我們現在接受了海遠的業務，以海遠和日升的體量對比，我們是在高攀海遠。
盡管馮海遠不這么說，但他心里就是這么想。
馮海遠給日升的是格式合同，根本沒有商量余地，我們只能被動接受。
這對日升不利。
只有雙方平等相對，甚至是海遠求到我們，才是最佳時候。”
王亮想了一會兒，“肖鋒，你說的我認同，事實也確實是咱們高攀在海遠，生意場上就是誰有實力誰說了算。
你說的平等相對，甚至海遠反過來求咱們能出現嗎？”
肖鋒很肯定點點頭，能。
“怎么能？”王亮追問。
肖鋒給王亮倒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喝口道，“剛才我和陳浩離開后，孫濤甘心嗎？”
王亮哼聲，“這小子還是有點不甘心，可他親眼看到海遠公司總裁助理開著賓利來接你，他不甘心也得甘心。
否則他也不會放棄李老三的事。”
肖鋒笑笑，“如果孫濤知道我雖然坐上了海遠的賓利，但最后并沒有得到海遠的業務，他會怎么辦？”
“這小子肯定又蠢蠢欲動。”王亮接過話。
肖鋒應聲是，“不僅是他，他背后還有沙老五。關鍵因為翔叔看穿了孫濤的真面目，馮海遠已表示絕不會把業務給非凡。
孫濤兩人看到失去的肥肉又重新回來，絕對還要有動作。
那時我們認為的最佳時機就會出現。”
王亮想想，“肖鋒，我明白了。你是要暫時退出，隔岸觀火，然后再一招出手。”
肖鋒笑應聲對。
王亮也笑了，“肖鋒，你這兵真沒白當，兵法運用嫻熟，比我強得多。
我以前對海遠這些大客戶，就會一招跪舔，結果舔來舔去，業務雖然到手了，但得到的也都是不平等條約。
這次有了你，面對海遠這樣的大客戶，咱們日升也終于支棱起來了。”
兩人都笑了。
又聊了一會兒，王亮笑呵呵走了。
肖鋒掏出手機，調出張亮的號碼，邊看邊自語，張局，我謝謝你向馮海遠推薦我。
你的推薦也確實有效。
馮海遠之所以對我改變態度，不是沖我，是沖你的推薦。
我認為這樣得到的生意沒意思，談合同時，我也沒底氣。
你已經足夠幫我了。
剩下的，還是我自己來吧，自己掙來的，有底氣。
肖鋒深吸口氣，把手機放下。
時間悄然而逝，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下班時間，肖鋒處理完手里的工作。
手機響了，是翔叔的電話。
肖鋒接起，剛叫聲翔叔，翔叔道，“小子，海遠的活兒你沒拿到手？”
肖鋒笑應，“您怎么知道？”
“海遠公司是我兒子開的，我能不知道嗎？聽說下午有兩家公司去海遠談裝修的事，沒有你們日升。
你小子啊到底怎么和我兒子談的？看著你挺機靈，不傻呀，我都讓我兒子派賓利去接你了，你都沒把業務談成。
你會不會談生意？”翔叔越說越生氣。
肖鋒聽得出，翔叔的生氣里全是關心。
“翔叔，您能讓我見馮總一面，我已經很感謝，剩下的事您就不用管了。”
翔叔直接罵聲屁話，“你去見我兒子，是我安排的，生意沒談成，也是丟我的臉，顯得我老頭子看人不準。
實話告訴你，在你去見我兒子之前，我把對你和日升的了解，都向我兒子講了，日升雖然規模小點，但干活不孬，管理也有方。
你小子雖然是狂，脾氣賴點，但是個真正干事的人，海遠的活兒交給日升差不了。
我滿以為你倆肯定能談成，最后是這么個結果，你現在和我說說到底啥原因沒談成。
我再幫你們說和說和。”
隔著手機，肖鋒也能感受到翔叔滿心的古道熱腸。
肖鋒重重道，“翔叔，我真心謝謝您，但海遠的事，您真不用再管了，我和馮總能處理好。
任何一筆生意都不是一次談成的，我和馮總這次談得其實很愉快，我倆肯定還有再談的機會。”
“真的還有機會？”翔叔問。
“肯定有。”肖鋒道。
翔叔沉默片刻，“好吧，那我就不多說了，有時間來花田村坐坐，咱爺倆喝點。”
肖鋒笑應聲行。
電話掛掉，耳邊還有余溫，肖鋒自語，好老頭，有時間咱爺兩必須喝點。
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是王欣的電話，肯定也和海遠的事有關。
肖鋒接起，“王欣，你是不問海遠的事？”
王欣稍稍一頓，“是，怎么樣，業務談下來了嗎？”
“目前還沒有。”肖鋒道。
“目前沒有？”王欣頓了片刻，“那還需要我幫你做什么嗎？”
肖鋒目光一掃，窗外景致很美，一片紅霞正飄在天邊。
“不需要了。”
“是嗎？”王欣的聲音隱隱有些失落。
肖鋒立刻補上話，“王欣，前邊你已經幫我很多，需要的時候，我會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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