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看著馬琴，“馬琴，現在沒有外人，我可以保證剛才的事不再追究，前提你要說實話。
我遇到王翔真是巧合？”
馬琴急速咽幾口唾沫，“秦月，你想聽什么實話？”
秦月臉一沉。
馬琴忙道，“我說我說，你來海城的事，是我告訴了王翔，他只是說要和你認識認識，通過你把代理權再還給他。
我以為他說的認識認識就是找機會巴結你，我壓根沒想到他會干出剛才那種事。
如果我早知道，我絕不會告訴他。
秦月。”
秦月打斷她的話，“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有一年他去南省開會，我們認識的。”馬琴道。
秦月點點頭，“原來是老相識，如果沒發生今天的事，我還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知道我要來海城，你非要跟著來，早有預謀啊。
這就叫宰熟吧。”
馬琴窘道，“秦月，你別這么說，我沒想宰你，我也是受害者，被王翔騙了。”
“受害者？”秦月冷笑聲，“這個詞這么廉價了，誰都可以說。”
馬琴更囧，“秦月，我都說實話了，你還想怎么樣？你剛才說過不再追究，你大門大戶出來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秦月又聲冷笑，“又想坑我？”
馬琴剛要回應，秦月一擺手，“行，我不追究了，不過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本來是一次愉快的旅行，你把我的心情全弄糟了。
你走吧。”
“走？”馬琴頓愣，“秦月，你讓我去哪？”
“隨便，想繼續留在海城你就接著留下，想回南省你就回南省。
只要不再讓我看到你，你想去哪隨你。
如果讓我再看到你，今天的事就沒完。
你既然知道我是大門大戶，就應該也知道我如果追究下去，你承受不了。”秦月的聲音冷硬如刀。
馬琴立刻放出悲聲，“秦月，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連車都沒有，怎么回海城？
我想去機場也去不了。”
秦月不為所動，“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已經夠輕了，何況你不是還有個老相識嗎，他可以送你回海城去機場。
事雖然沒辦成，但這點情分，他還是應該講吧。”
馬琴面色更苦。
陳浩道，“馬琴，你就趕緊走吧，再不走，秦總改了主意，你付出的代價會更大。
剛才進景區的時候，我看到路邊有公交車，你可以坐公交回海城，到了海城再打車去機場。”
馬琴點點頭，好吧，又看眼秦月。
秦月已不再看她。
馬琴悻悻說聲，“那我走了。”
沒人答話。
馬琴像個霜打的茄子出了包間。
大廳里，空蕩蕩，只有兩個服務生遠遠看著她。
馬琴晃晃腦袋，掏出手機給王翔打電話。
電話沒人接。
發微信，沒回復。
馬琴到了服務生面前，“你們看到王翔了嗎？”
服務生互看眼，“王總他們走了。”
“走了？”馬琴立刻罵句王八蛋，“剛才包間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們怎么不管？”
服務生道，“我們管不了。”
“那你們不會報警嗎？”馬琴怒問。
服務生哼聲，“你們又沒出人命，我們報什么警，再說王總我們也得罪不起，報了警，我們飯店開不開了。”
馬琴更怒，“一群王八蛋。”
服務生也急了，“你怎么罵人。”
“罵人是輕的，給我找輛車，我要回海城，去機場，離開你們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馬琴一指服務生。
“沒車。”服務生道。
“你再說一遍。”馬琴話音一落，另個服務生一拽同伴，“別和她說了，咱們走。”
兩個服務生轉身就走。
“你們給我回來。”馬琴急喊。
兩個服務生已跑得不見蹤影。
“王八蛋。”馬琴重重一跺腳，哎呦，腳腕扭傷，坐到地上。
空蕩蕩的大廳里只剩下她一個人，馬琴瞬間像置身孤島，又悔又悲又無助。
現在想去公交站都去不成了。
高跟鞋聲傳來，在馬琴面前停下，“馬琴。”
馬琴立刻抬起頭。
楚云和林丹妮站在她面前。
“你？”馬琴驚道。
楚云點點頭，“很意外吧，這次我沒事先聯系你，我們卻又見面了。
可是場景不一樣了。
你身邊的秦總沒了。
你臉上的高傲沒了。
還坐到了地上。
這變化也太快了。
你是想回海城，沒車。”
楚云語調雖輕，卻像一個個巴掌抽在馬琴臉上，而且楚云是居高臨下俯視她。
馬琴咬牙想站起，哎呦，痛感又讓她坐回地上。
楚云話又至，“別掙扎了，你連公交也沒法兒坐了，公交站得出了景區。
你能走到嗎？”
馬琴氣得呼呼直喘，“楚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楚云點點頭，“沒錯，就像當年你看我笑話一樣，這么多年，那一幕我一直留在心里。
我以為我不會有機會讓那一幕的感覺出現在你身上。
可最終它現在出現了，蒼天饒過誰。
我的話是不很扎你的心。”
楚云的目光像劍一樣刺向馬琴，林丹妮在旁邊都感覺不寒而栗。
馬琴的臉上肌肉不禁抖動幾下，突然抱住了楚云的腿，“楚云，當年的事我向你道歉，當年大家都年輕，做事難免沖動。
其實事后我也很后悔。
傷了你，我也沒有得到我想要的。
咱們其實是兩敗俱傷。
求你現在送我回海城吧，只要你把我送到海城，凱越想和海遠合作的事，我可以幫你。
這次我不騙你，絕對說話算話。”
楚云把她的手甩開，“你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有能力幫我嗎？”
馬琴連聲道，“有，肯定有，我和秦月。”
楚云冷笑打斷她的話，“你和秦月如果還是朋友，你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秦月比我果決，看清你的本質，就不再理會你。
我得和她學，不能受第二次傷害。
丹妮，我們走。”
丟下話，楚云轉身即走，林丹妮跟上。
馬琴悲喊聲楚云，一起身，又坐在地上。
林丹妮停下腳步。
楚云也停下，“丹妮，你怎么不走了？”
林丹妮回頭看看坐在地上的馬琴，皺皺眉，
“同情她了？”楚云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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