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肖鋒即接到王慧的電話，約肖鋒再在停車場見面。
肖鋒當即拒絕，王慧想取照片就直接光明正大來日升，自己沒時間再和王慧玩貓膩。
王慧尷尬地掛掉電話。
十幾分鐘后，王慧又來電話，她已到了日升。
肖鋒讓她直接上樓，來自己辦公室。
很快，辦公室被敲響。
肖鋒說聲進來。
王慧帶著一個留著長發的男子走進辦公室。
王慧還未開口，肖鋒把文件袋放到她面前，“照片都在里邊。”
王慧拿起文件袋，“肖總，我們可以先看看嗎？”
肖鋒表示可以。
王慧打開文件袋，逐個看了一遍，又交給長發男。
長發男取出一個放大鏡，裝模作樣認真核對一遍，“王經理，沒錯，是原版，沒有改動。”
王慧滿意點點頭，讓長發男把照片收好。
“肖總，謝謝。”
肖鋒把一張紙推到王慧面前，“謝免了，寫個簽收單。”
王慧拿起筆刷刷寫了一份簽收單，遞給肖鋒。
肖鋒看完，沒問題，“你們可以走了。”
王慧頓頓，“剛才我觀察了一下你的公司，和我想的差不多，規模只能算中等。
和我們天藍公司相比，實力差距不小。
如果我們兩家公司做的方案設計相差不大，以公司實力考量，日升基本沒有勝算。
為感謝肖總能把照片如實交給我們，我們老總還愿意給肖總一次機會，按照我上午說的做，肖總仍可以得到一百萬。
卡我都帶來了。”
王慧正要打開手包。
肖鋒道，“我的辦公室里從不玩貓膩，你若再不走，照片我就收回了。”
王慧手僵住，半天才道，“好吧肖總，希望你不要后悔。”
丟下話，王慧轉身而去。
長發男一甩頭發，跟上。
“不送。”肖鋒道。
王慧兩人出了辦公室，腳步沒有絲毫停留。
肖鋒一笑。
半個小時后，辦公室門再被敲響，王亮急匆匆走進來，“肖鋒，天藍公司的人剛才來了？”
肖鋒應聲是。
“他們來干什么？”王亮追問。
肖鋒把照片的事講了。
王亮頓急，“肖鋒，你不應該把照片給他們，他們有了照片肯定也會按照照片做方案。
這樣就和我們的方案雷同了。
方案雷同的情況下，甲方肯定要選擇實力更強，影響力更大的公司。
這是行規。
羅高也左右不了。
咱們折騰半天就白忙乎了。”
說完，王亮點支煙，狠狠抽了兩口。
肖鋒道，“王哥，你說的我都懂，可照片不是我們的，院方要求我們把照片也提供給天藍公司，以保證公平競爭。
我們沒理由拒絕。”
王亮又抽口煙，“這我知道，但我們可以在照片上做手腳啊，這樣也比把原版照片直接給他們強。”
肖鋒一笑，“既然天藍公司比我們實力強，這點小算計，我們能想到，他們肯定也能想到。”
王亮怔怔。
肖鋒即把長發男驗看照片時的情景講了。
王亮聽完，一拍腦袋，“完了，真是前門驅虎后門進狼，剛驅走一個秦風，又來一個天藍。
一個比一個會算計，中心醫院的項目沒戲了。”
“未必。”肖鋒道。
“未必？”王亮頓愣，“你還有招？”
肖鋒搖搖頭，“沒招，不過不到最后一刻，誰輸誰贏誰也無法下結論。”
王亮定定看了肖鋒幾秒，“行，有你這句話我心里踏實了一半，那你說吧，接下來方案怎么寫？”
“原思路不變。”肖鋒道。
“原思路不變？”王亮剛想再問，話到嘴邊又咽回，“聽你的，我現在就給楊鐵和劉鋼布置。”
肖鋒道聲好，把照片的電子版發到王亮手機上。
王亮走了。
肖鋒敲敲腦殼，自己現在確實真沒招，一切按原計劃進行，然后靜觀其變是能想到的唯一招。
日升又恢復了干大項目，全員加班的熱火朝天狀態。
雖然加班很辛苦，但有了大項目公司才有發展，大家才有更多錢賺，累也高興。
肖鋒和王亮都沒回家，買了一堆吃喝，陪著大家加班。
第二天下午，設計人員拿出了方案初稿，整體重裝設計和照片保持一致，差不多就是照片的翻版。
王亮看著效果圖，“肖鋒，天藍公司如果也按照照片設計，最后提供給醫院的，肯定是與我們基本相同的效果圖。
兩份幾乎一樣的效果圖放在一起，我們在公司實力上又不如藍天，我們要想拿下項目，我認為只有一招。”
“什么？”肖鋒問。
“壓低報價，這次我們少賺點，甚至不賺錢。”王亮道。
肖鋒搖搖頭。
“不行？”王亮問。
肖鋒道，“如果是其它項目，這招也許管用，但這次的項目，這招肯定不管用。
羅高說得很清楚，這次老樓重裝，醫院在乎的不是錢，是領導滿意。
我們即使自己貼錢給老樓重裝，如果醫院認為我們干的活兒不能讓領導滿意。
醫院也不會把活兒給我們。
何況天藍公司不差錢，我們可以壓低報價，他們也能，這方面我們沒有優勢。”
王亮把效果圖放下，輕嘆聲，“價格戰不行，我們又沒有別的招，那就只能白辛苦了。
不過無所謂，反正咱倆一開始也沒打算接手這個項目，能從馬威手里把這個項目搶過來，咱們已經贏了。
明天小琴和王東月考就結束了，咱倆還是議議怎么給他倆慶祝吧。”
話音剛落，外邊有人敲門。
王亮說聲進來。
張倩推門而入，“兩位老總都在。”
王亮道，“張倩，你有什么事？”
張倩到了近前，欲言又止。
王亮不滿道，“張倩，平時你的嘴沒完沒了，今兒是怎么了？
你有事就快說。
沒事走人。
我和肖總還有事商議。”
張倩沒動，張張嘴。
王亮更不滿，正要再發飆，肖鋒道，“張經理，是不是關于中心醫院項目的事，你有話和我們說？”
張倩的臉瞬間變白。
王亮和肖鋒立刻互看眼，王亮道，“張倩，你是日升的老員工，關于項目的事有什么想法你盡管說，不管對和錯，我和肖總都接受。”
張倩的眼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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