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說完這句,一道聲音從頭頂飄來,“不回家你去哪?”
聽著明顯軟下來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委屈涌了上來,推開他的手就要往前走,“你起開。”
話說的兇狠,可語氣軟綿的像貓一樣,手上推人的力氣也小的可憐。
長睫掛著淚珠,輕顫著,像只美麗脆弱的蝴蝶。
看人使性子的小孩模樣,陳牧氣笑了,拉住她的手腕:“咱倆應該誰生氣?”
池恩抿著唇不說話。
“你就只會在我這橫,”他盯著人看了幾秒,認命般抬起手,指腹蹭掉她的淚珠,“剛那么厲害,現在哭什么?”
被這樣一說,池恩心里的委屈更深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和他說明原因:“你兇我啊。”
她第一次被陳牧吼,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所以就又自責又委屈。
陳牧被女孩這句話給搞懵了,愣了幾秒,收緊手上的力把人往懷里拉,低頭幫她擦眼淚:“好了,好了,我錯了,不該兇你。”
他忘了女孩現在還是一種驚魂未定的狀態,自己突然這樣一吼,她情緒肯定繃不住。
“不想回家想去哪?我領你去,”他輕聲安撫,嘴邊想說的話準備等人情緒穩定下來之后再說。
池恩撇了撇嘴,紅著眼睛看他,聲音里染上了哭腔:“想回家。”
“真是,”陳牧被逗笑了。
這時懷里女孩又小聲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陳牧剛想回話,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暗沉的聲音,“還沒走啊。”
幾個人同時把視線看去。
趙亦燃從門口出來,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包了層白色紗布。
他先是看了眼離門口最近的許念而后又將目光放在了池恩身上,邁著腿走過去,“咱倆今天的事情——”
陳牧松開懷里的人,沒做猶豫,抬腿踹在了男生腹部。
“什么垃圾都來湊。”
*
剛到家,陳牧扔下手里的鑰匙,就牽著人往沙發那里走,今天的事情不可能簡單兩句就代過,他那種慌亂的心情至始至終都沒有平穩。
他斂去以往的不正經:“今天去那里之前為什么不和我打電話?”
“我覺得自己可以解決,”池恩被男生視線盯的局促,“就沒跟你說。”
后面出現這事已經晚了,她和陳牧告別的時候,很明顯看到了他眼底的烏青。
本來就是連軸轉的人,好不容易這幾天休息,她不想再麻煩他。
而且這件事她是有把握才去做的。
“自己可以解決?”像是被這句話激到了,陳牧心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席卷而來。
他盡量控制著語氣,“你當自己是什么?一個女生敢大半夜獨自去闖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的男生房間。”
“我知道,但是當時來不及了,那個人用視頻威脅念念……”
“就讓他威脅能怎么樣,”陳牧竭力克制著情緒,“你就不能有一次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順位?”
“不行,”池恩反駁,試圖和人解釋,“念念是我室友,她現在沒有那么強的接受能力,視頻如果真的爆出來,她會接受不了,那個時候她可能就因此直接毀了。”
“她毀了你擔心?那你呢?”陳牧瞳孔一片漆黑,“如果出意外,你有想過自己怎么辦嗎?有想過我……”
他停住了,哪怕只是想到那種后果可能會出現,眼睛已經有些紅了。
嘴邊那句,“有想過我嗎?”沒有問出來。
“我有把握的,真的,”為了讓人不擔心,池恩有些著急的解釋,“我有做好準備,不是莽撞著直接去的,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我都考慮過了,而且我做不到看著一個自己認識的人會因為這種視頻毀掉。”
如果她有機會可以救一個人,而最后選擇的是不救,那么事情發生過后,她一定會后悔自責。
現在陳牧一點都聽不進去女孩的解釋,甚至自己的觀點都因為后怕而變得極端。
他抬起眼,聲音清冷:“一個膽小懦弱到能讓自己朋友處于危險中的人哪配得上你去做這些?毀了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池恩怔住:“你怎么能這樣說?”
……
黑騎士縮在角落,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腦袋左右扭著看兩個人。
這算是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吵架。
因為觀點分歧。
不歡而散后,陳牧看女孩要走,出門攔著她,自己離開了別墅。
*
酒吧包廂。
角落里的人始終不說話,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光影閃動,男生手指上的戒指折射出碎光。
司澤碰了一下齊飛:“這又怎么了?”
“不知道啊,”齊飛也是一臉懵。
他倆被陳牧叫過來,結果過來以后,人又一句話不說。
司澤斟酌再三:“哥,你這是怎么了?”
陳牧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掀起眼皮看他:“她不把自己放心上。”
“啊?”司澤聽的一頭霧水,“什么不放心上?”
“她啊,”陳牧手指抵在杯沿,“每次出了事都是先想別人。”
司澤眼睛眨巴了幾下,和齊飛相視而望,做了個口型:“妹妹?”
“可能是,”齊飛撇了撇嘴,“能讓他這樣的,除了我同桌,也不可能有別人了。”
在猜到大概情況后,司澤抿了抿唇,“你和妹妹吵架了?”
“嗯,”又是一杯斟滿了的酒。
“你倆咋了?”齊飛好奇,到底多大的事,能讓這兩個人生氣。
“觀點分歧。”
“你平時不是挺聽妹妹話嘛,怎么這次沒順著她來?”
“順不了。”
小事什么他都可以退讓,可這次是牽扯到安全。
“那你這是什么意思?要分手?”
“我是生氣,不是不喜歡她。”
“那萬一妹妹氣的要和你分手呢?”
陳牧抬起眼:“我不同意。”
司澤被逗笑了:“你不同意也沒用啊,萬一妹妹就堅持和你分……”他在對上陳牧掃過來的視線,及時改了口,“不分,不分,你倆天造地設,必須一對。”
可能是喝醉了,聽完這一大段,陳牧唇角勾起了笑點頭,“是的。”
看著人乖巧點頭,司澤小聲嘀咕:“怎么覺得在哄小孩。”
“那你準備怎么辦啊?”他又問。
“我準備生那么多天氣,”陳牧伸手比了個一,“之后就找她。”
“一天?”
“是不是有點久啊,”他皺了皺眉,“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出來的時候她眼睛都紅了。”
“那你怎么還出來了?”
“我也不想出來,可是那個是我買的房子,我不出來她就出來了,”陳牧又喝了一口酒,說話有些斷斷續續,“大晚上,一個、女生、坐車不安全。”
“你這是在自己家被趕出來了啊?”
“昂。”
聽著人委屈巴巴的一聲,兩人笑了起來。
“絕了。”
是真喝醉了,后面兩人問什么陳牧就乖乖回答什么。
只不過在最后要睡著的時候說了句,“你幫我給她發個消息,要不然她會擔心。”
……
第二天陳牧是被樓宇打來的電話吵醒的,他按著眉心:“喂。”
“祖宗你在哪呢?綜藝都要開拍了,你怎么還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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