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喊完見人沒反應又試探性地喊了一遍：“陳牧。”
這句話音落，一直低著頭不看她的人把頭抬了起來。
四目相對時，池恩腦袋完全空白，懵在了原地。
陳牧皮膚很白，是那種細膩無瑕的冷白，因此臉上有一點顏色都很明顯。
此刻的他，眼尾，鼻尖，都染上了梅子粉。
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淚珠，一雙深邃清冷的眼睛泛著紅，他抿著唇，倔強又委屈地盯著她。
像是那種受了天大委屈又強忍著淚不讓掉想等人哄的小傲嬌。
“哥，妹妹來……”司澤嘴邊的話停住，罵了句臟話。
陳牧抿著唇：“你是不是忘了？”
快委屈死了的一句詢問。
“我——”按照原本的計劃池恩是要說“忘了”的，可現在對著那雙亮晶晶含著淚的眼睛她說不出來。
見人不回答，眼里含著的淚搖搖欲墜。
“你先別、別哭，”池恩不知所措地結巴了。
“我前幾天給你發消息你說要考試，我就乖乖待著沒打擾你，昨天我和你講話，你也是說要忙，然后……”他睜著霧蒙蒙的眼睛望著她，“我今天本來不想打擾你，可今天是我生日，電話打通我很開心但你話都沒等我說完就掛了。”
陳牧摟住了女孩的腰，委屈地仰頭看著她：“小貓，沒你這樣做女朋友的。”
眼淚也在這一刻滑落眼眶。
“媽媽我受不了了。”
鏡頭前高冷傲嬌看誰不順眼就直剛的拽哥，結果是個會抱著女朋友哭啼啼撒嬌說不關心自己的小可憐。
彈幕瘋狂亂滾，說什么的都有。
“小貓，你快哄哄他，快哄哄他。”
“我真的人沒了啊。”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哥哥你是個rapper啊。”
“你對得起你手臂上的紋身不。”
“我什么時候能談個這樣的啊。”
……
“我錯了，真的錯了，”池恩輕聲哄著，一只手在男生背上拍著安撫，一只幫他擦著淚，“我以后一定不這樣了，你別哭啊。”
“可是你都不記得我今天生日。”
“我——”記得兩字就在嘴邊，池恩卻糾結著要不要說，如果說記得，陳牧肯定能猜到她準備的有驚喜，如果說不記得，她低頭看著那雙含淚的眼睛。
這能說不記得嘛，她要是再說，指不定會多委屈。
“算了，”池恩咬了一下嘴唇，沒管周圍站著的那么多人，雙手捧住男生的臉，俯身吻在了他嘴唇上。
“喔～”四周尖叫聲此起彼伏，手機彈幕也全是，“啊啊啊啊”
對于這個吻，陳牧也是意外的，他眼睛沒有閉，有些呆怔地看著女孩，脊背挺的筆直。
直到人站直身子，他才漸漸回神。
四周起哄的人很多，池恩臉微微泛紅，她看著面前的人：“現在好了嗎？”
陳牧盯著女孩，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沒好。”
他說完這句的下一秒就抬手把人拉進了懷里，一雙漆黑的眸子鎖著她，“你多哄哄我。”
“臥槽！”
彈幕更激動。
“睫毛掛著淚卻又瞬間變a誰懂。”
“我直接人沒了啊。”
池恩對著那道灼熱的視線，兩人目光交匯，她看到了他吞咽口水。
他又朝她靠近了一點。
腰間的手也收的更緊。
影影綽綽打在身上的曖昧燈光，耳邊放起的輕緩音樂，以及彌漫在空氣里的酒香和兩個人繾綣到能拉出絲的眼神。
周圍離得近的幾個人也都止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都別開了目光。
攝像頭是正對著兩個人的。
直播間的粉絲們觀看了一場現場直播。
他們有設想過陳牧接吻會是什么樣子，但沒想到會那么欲。
他單手輕握住女孩纖細的脖頸，低頭含住了盈潤櫻紅的唇。
接吻的時候他會情不自禁地撫摸女孩的臉頰，會在交換氣息的時候喉結上下滑動，會輕一下重一下的咬她的唇。
光影閃動下，手背上若隱若現的青筋，冷白修長的脖頸，以及沉淪在接吻之中的英俊側顏。
“這輩子到底能不能談個這樣的啊。”
“啊啊啊啊啊。”
“要不要那么欲啊。”
“嗚～我也想親。”
……
在一群人尖叫的時候，手機頁面全部變成了直播結束。
“媽的什么情況？”
“沒了？？？”
“人呢？”
小圓看著后臺提醒，揉了揉鼻子：“封號了。”
*
在切蛋糕環節，一群人都嚷著許愿。
但陳牧對這種過生日許愿一直都不感冒，他不相信吹個蠟燭自己說的話就能成真了。
可是在朋友們起哄的時候他不自覺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看著女孩恬靜的眉眼，鬼使神差的雙手合十做出了許愿狀。
他閉上眼睛，許下了這些年來第一個生日愿望。
蠟燭被吹滅的時候，池恩仰頭看他，“你許的什么愿望？”
陳牧眨了一下眼睛，“秘密。”
他看著她，笑的溫柔深情，在心里說出了剩下的后半句話，“一個有關你的秘密。”
他求的不是自由安康，也不是執子之手，而是永遠開心，他喜歡的人永遠開心。
司澤剛要喊人切蛋糕，抬眼的瞬間就看到了盯著女孩傻笑的人。
他嘖了一聲，拿出手機拍下了這個瞬間。
原來眼睛真的會說話，在看向喜歡的人時，它一直都直白而熱烈地說著，“我愛你。”
陳牧和池恩兩個人在酒吧呆到十點回去的，回去的路上陳牧都不知道女孩準備了驚喜。
經過今天這事，他就真的相信人是忙忘了，直到打開房間門的那一刻。
池恩在男生身后站著，隨著人輸開鎖密碼，她抿著唇，心跳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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