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不等陳六合開口說什么,楊頂賢就道:“六子,清舞,你們且在這里待著,放心,這里非常安全,沒有人可以沖進這里對你們不利的。”

    “我去會會那幫人,這一次,必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也必須讓他們知道,即便龍神他老人家沒在炎京,炎京也不是他們想闖就能闖的。”

    說罷,楊頂賢轉身向病房門外走去。

    陳六合疾聲說道:“楊叔。”

    不等陳六合把話說出口,楊頂賢就擺了擺手,道:“放心,我不會有什么事的,龍神他老人家在臨走的時候,就已經把很多事情都安排好了。”

    楊頂賢走了,病房內陷入了一片沉寂和凝重當中。

    躺在病床上的陳六合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如死水一般的沉悶!

    這種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聽天由命的感覺,太讓他難受了,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他幫不了龍神也就算了,現在,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有人要強闖炎京取他性命,而他只能躺在這里靜觀其變.......

    想到這些,陳六合內心如刀絞一般的難受,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這次來的到底是誰?我的那些仇家嗎?天齊山的人,還是云霧宗的人?”陳六合凝聲開口。

    沈清舞眉頭深蹙著,道:“不管是誰,我們都一定不會有事的。”

    “信仰說的沒錯,不管是誰,你們都不會有事的,我親自幫你們守住這扇門!”一道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在病房門外,站著一個少年,少年一臉的冷漠。

    這不是帝小天,還能有誰?

    看到帝小天,陳六合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道:“你還在炎京?沒有離開?”

    帝小天冷漠的搖搖頭:“不曾離開。”

    陳六合苦笑了一聲,看了沈清舞一眼,沈清舞輕輕點了點頭,顯然,沈清舞知道帝小天的動向,并且今天晚上,應該就是沈清舞把帝小天叫來的。

    陳六合自嘲一笑,道:“有你這個強者幫我守門,我心里可舒服多了。”

    帝小天深深的看了陳六合一眼,道:“你一定要好起來,不然會讓很多人失望的。”

    陳六合愣了一下,旋即道:“放心吧,我絕不可能讓自己倒下的,這小小的一張病床,困不住我!”

    帝小天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么了。

    陳六合沉凝了一下,問道:“今天來的人是誰?你可知道?”

    “不知道。”帝小天搖頭,陳六合有些失望。

    但帝小天很快就跟著道:“但一定不是云霧宗和天齊山那些蹬不得臺面之輩,敢選在這個時候來炎京殺你的,一定是你的那些死敵。”

    “哪些?”陳六合問道。

    “隱世古宗之上!”帝小天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眼。

    聞言,陳六合倒抽了一口涼氣,滿臉呆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隱世古宗之上是什么樣的存在?陳六合心中自然有那么一點點的知曉。

    難道,這次來的,就是傳說中的太上嗎?

    如果是那幫恐怖的存在來了,楊頂賢怎么能夠攔得住呢?

    這一刻,陳六合的內心充滿了焦灼和擔憂,他感覺,事態已經到了難以控制的程度了!

    “你猜的沒錯,但這些,已經不是你需要去關心的事情了,我相信那個老人一定已經安排妥當了!他會攔住那幫人的!他不可能讓那些人把你的性命取走,否則的話,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失去了意義?”

    帝小天說道:“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是躺在這里靜等,等外邊的風雨平息,等那個老人安然回京。”

    陳六合眼神接連閃爍了幾下,只感覺胸口有些發堵,內心有無盡憤怒涌現。

    這種時刻,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幫人,簡直欺人太甚!!!

    帝小天說的沒錯,這一次來炎京要殺陳六合的人,的確是出自太上家族!

    總戰總院之外,相隔不到兩公里之處,這里有一座很大的公園。

    當楊頂賢到這里的時候,這座公園,已經被相關部門的人給封閉了起來,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在公園最中心的廣場上,楊頂賢獨自一人大步走來。

    遠遠的,他就看到廣場中心,佇立著幾道身姿。

    人也不多,六七個而已。

    這些人,穿著普通,與正常人一樣,看起來沒什么特別之處。

    但是,楊頂賢絕對不會這么認為,因為他從這些人的身上,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氣息。

    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已經能感受到那種彌漫在整個空氣中的壓抑了。

    這種壓抑,讓得楊頂賢胸口沉悶,像是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一般。

    “你應該就是楊頂賢沒錯了。”楊頂賢走來,那六七人中,有一個白發老者凝視著楊頂賢,開口說道。

    其余人,也都把目光落在了楊頂賢的身上,很顯然,他們,都在這里等候楊頂賢。

    楊頂賢站定,背脊挺直,沒有半點怯懦與懼怕,他目光冷厲的注視著這些人,緩緩開口:

    “炎京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趁著現在什么都還沒發生,從哪里來,滾回哪里去!”楊頂賢道。

    聽到這話,這六七人都不由自主的嗤笑了起來,笑聲中,滿含譏諷之意。

    “如果那個老人在的話,我們或許還不敢踏足這里,但那個老東西已經不在了,這炎京,還有誰能阻攔我們的步伐?”又一人開口說道。

    楊頂賢瞇了瞇眼睛:“你的話是什么意思?誰不在了?”

    “自然是那個老東西不在了,如果沒出什么意外的話,他個老東西,應該已經命喪天山!從此以后,再也不可能回到炎京了。”

    白發老者說道:“他的死,宣布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聞言,楊頂賢的瞳孔急促的收縮了幾下,道:“龍神已經死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不信!”

    “信不信,這都是既定的事實!他被你們稱為龍神,但他并不是神,他憑什么就不會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