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廝的話,秋蘿腳步頓住,看向沈半夏。
沈半夏面露幾分驚訝,轉頭問身旁的蜜桃:“眼下是什么時辰了?”
蜜桃看了眼天色,心中算了算,遲疑道:“應當還未過辰時。”
她們到了姑爺這莊子上之后,每日里需要做的事也不多,全看沈半夏每日做什么,她們跟著伺候就是了。
因而,每日夜里,除了守夜的,其他人睡的都比較早,第二日起的也比較早,這會兒沈半夏都還未用早膳呢。
聞言,沈半夏表情有幾分微妙,轉頭對那小廝道:“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是在前院大堂那邊么?”
小廝連忙點頭。
見沈半夏并不打算留他引路,小廝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后,就退到一邊,目送沈半夏一行人離開。
秋蘿問道:“少夫人,奴婢……”
沈半夏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道:“估計是嚴鳴他的哪個朋友,過來拜訪一二,不算什么要緊事。你去按我吩咐的去做便是,這邊不用操心。”
秋蘿聞言,見她面上確實淡淡,并不太在意的樣子,便應了一聲,回院子取銀錢去了。
沈半夏則是在路上猶豫了一會兒,也沒回去重新換一身衣服,與蜜桃確認過自己這會兒見客并無不妥后,便尋著路去了前院。
等她快到大堂的時候,她那過于敏銳的耳力就已經聽到了一道有別于嚴鳴的醇厚男音:“……今日會這么早過來,實屬意外,倒是打擾嚴公子的雅興了。”
隨后便是嚴鳴那清潤的聲音:“無妨,宋大人沒有在半夜敲門,嚴某已經感到很慶幸了。”
宋大人……
沈半夏眼眸閃了閃,心中幾番猜測閃過,在走近大堂正門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加重了腳步聲。
屋內兩人同時停住了話頭,待到她進門時,抬眼便看到嚴鳴坐在上首,正含笑看著自己,而在下方首位位置上坐著的一位青年則是穿著一身深紫色錦衣,正端著茶盞,微微側頭,并未看向自己這個方向。
沈半夏淺淺一笑,邁步進了屋內,直到她往前走了幾步,身后幫著撩起簾子的人才輕輕將那厚厚的簾子放下,將屋外的寒風盡數遮擋。
沈半夏柔聲道:“方才有小廝急匆匆跑來,與妾身說莊子上來了客人,相公派人去請妾身,妾身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這邊來的匆忙了些。”
她說完,自己先忍不住悄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嘀咕:“哎呀,以前看小說的時候沒覺得,現在自個兒這么自稱,總覺得莫名肉麻是怎么回事?”
她再去看嚴鳴,想看看他聽到自己這么說話,會是個什么反應。
卻不想,嚴鳴……嚴鳴那雙眼眸,看向自己的時候,溫柔的好像能沁出水來。
他抬手,招了招,示意沈半夏上前。
見此,沈半夏眸光微閃,心中明了:這不算是嚴鳴自己人。
至少,不是知道嚴鳴身體秘密的自己人,不然以嚴鳴的作態,這會兒應該親自起身過來迎她,而不是跟招狗似的叫她過去。
這么想著,沈半夏卻是一副嬌羞少女的模樣,微微垂著眸,邁著小碎步上前,然后便被嚴鳴拉住了手。
她:“……”
嚴鳴抬眼與她對視了一眼,也只那一瞬的功夫,然后轉頭就看向一邊那位悄無聲息放下茶盞的青年,語氣溫柔:“宋大人,還要與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內子,嚴某受身體所限,不常出門,只內子許是什么時候便要去逛逛街踏踏青之類的,若宋大人什么時候有機會碰見了,還得勞煩幫忙看顧一二。”
……得,她自稱妾身,他就稱她內子,都一樣肉麻。
沈半夏心底嘀咕,面上卻垂著眸,并不去看那被嚴鳴稱作宋大人的青年。
至于嚴鳴說的這話,面上看著好像是因為自己不良于行不方便出門,不得不委托旁人幫忙看顧,但實際上……沈半夏才不信他這這么好心呢。
那宋大人的視線在沈半夏身上短暫的落了一瞬,像是快速打量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開口時態度十分客氣:“嚴公子說笑了,你我相識一場,此前嚴公子也幫了宋某一個大忙,這一點小事,便是嚴公子不提,宋某若有機會在外面遇到尊夫人,也會幫忙的。”
幫了大忙?
沈半夏眼睫顫動,豎著耳朵,想聽聽到底是什么大忙。
然而顯然,這位宋大人并不打算在她跟前細說這件事,轉而道:“只此前宋某離京,這次剛回來,還未曾回府,身無長物,倒是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能給尊夫人做見面禮,倒是失禮了。”
嚴鳴淺笑抬眸,看向沈半夏,那一眼溫柔中還帶著幾分寵溺,輕輕拉著沈半夏的手引向另一邊,示意她坐下。
然后,嚴鳴對那人道:“宋大人這便客氣了,您愿意幫忙照拂一二,便已經是最好的見面禮了。”
沈半夏心道:“聽這話音,這位宋大人身份或者地位官職不低啊。”
之后嚴鳴與那青年寒暄幾句,沈半夏聽不出什么有營養的內容,直到嚴鳴說著說著,看向沈半夏:“宋大人這次出京辦差,為著的是公務,這次回來也不能在咱們這里耽擱多長時間,只路上宋大人偶然救了一人,不方便帶進城里,便想著暫時安置在我們這邊,夫人覺得如何?”
沈半夏聞言,這才知道,為什么嚴鳴要把她叫過來了。
只是……這是要在人前演夫妻情深,還是想讓她以嚴鳴妻子的身份,把這事拒絕了啊?
沈半夏忍不住轉頭,看向嚴鳴。
沈半夏目光中帶著疑惑:你想干嘛?
嚴鳴含笑看著她,語氣溫柔:“夫人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便是,若是夫人覺得不方便,我想宋大人也不會介意的。”
沈半夏:“……”
你說認真的嗎?
所以是讓她拒絕?
沈半夏轉頭,再去看那姓宋的。
卻見對方十分回避自己的視線,就好像跟她對上視線,就會發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樣。
沈半夏一時有些無語,安靜片刻,還是問道:“不知宋大人可否與妾身說說那人情況?比如年歲幾何,是男是女,因何落難?”
話音落,她余光就看到嚴鳴的笑意斂了幾分。
沈半夏:……
哦,看來是讓她出來做惡人的。
行啊,你個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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