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半夏這句話之后，成王表情驟變。
沈半夏也不怕成王對自己做什么，她只是接著說道：“若是今日我出手，還有八成把握能夠達成目的。”
“若是明日，便只有六成。”
“若是后日，可能只有二三成。”
“再往后，便是一成把握都無。”
沈半夏抬眸，靜靜注視著面前這個黑著臉的王爺，語氣平靜：“王爺，我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慢？
怎么慢？
這么多天過去，唯一說自己有辦法，有把握的只有一個沈半夏。
而沈半夏說的把握，也不是十成十，甚至還明言這幾成把握每日都在往下降。
但凡成王真的想要救自己的王妃，這時候就很難不為此感到焦慮。
成王一時沒開口，成王世子欲言又止了片刻，盯著沈半夏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既然有法子，又為何只說八成？”
王妃是他親娘，就算成王可能會有所顧慮，成王世子卻是一心只想把母親救回來的。
可，八成……
那也有兩成不會成功。
本身對沈半夏的信任就不是特別高，這時候沈半夏也不說自己有十成的把握，萬一她亂來治死了母妃，也可以借口說母妃福氣不夠，偏偏撞上那剩下的兩成。
到時候，就算他豁出去直接殺了沈半夏，母妃也沒了，那還有什么用？
沈半夏只是靜靜看了成王世子一眼，然后說道：“我這個人，一向比較謙虛。”
成王世子一愣。
這是什么意思？
這時，成王開口：“你要什么？”
這是答應讓沈半夏出手了。
沈半夏笑了笑，不再看成王世子，重新看向成王，緩緩說道：“藥材自理，診金百金。”
成王：“好。”
沈半夏：“解毒是一次，之后若是還要我出手，按月計算診金。”
成王：“好。”
沈半夏笑了笑，微微側頭，看向一旁已經晾干的幾張紙，伸手指了指：“該準備的東西，我都已經寫在上面了，勞煩王爺讓人在一個時辰內將東西都準備好。”
成王視線看過去，眼眸微瞇，沉沉說道：“好。”
沈半夏：“嗯，東西準備好之后我再來，還請王爺給我準備一處休息的地方。”
成王深深看她一眼，一個眼神，自有人上前為沈半夏引路。
等沈半夏離開后，成王世子等不及，直接上前拿起那幾張紙，看了看，越看表情越難看。
他轉頭看向成王，目光中帶著濃濃的質疑：“父王，您當真信了她的話？”
成王沒開口，只是接過他手里的紙張，一目十行看完，沒有說話。
也不怪成王世子表情難看，沈半夏讓人準備的幾樣東西，光他知道的幾個，就有四五樣是出了名的毒物。
這……
倒是成王，看完之后，沉吟數息，還是讓人去盡快準備了。
成王世子：“父王！”
成王嘆口氣，說道：“此前也有兩位太醫說過，若是有人能以毒攻毒，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成王世子一愣。
成王：“你母妃……如今也只能賭一賭了。”
成王世子：“可若是她裝神弄鬼……”
成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她如果真沒把握，我們也不會將她如何，她何必騙我們？”
成王世子：“……父親你一開始就信了她？”
成王沒回答，他只道：“去將你妹妹帶回來吧。”
成王世子：“……”
這王府里最終做主的還是成王，成王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成王世子也只能咬咬牙，心里也期望沈半夏是真的有法子，能夠治好母妃。
至于對母妃下手之人，成王世子也是在心里狠狠記了一筆，日后只要能找出來是誰，肯定不會放過他。
另一邊，沈半夏被帶去了離成王妃不是很遠的地方休息，她也是不想在那里傻傻呆兩小時，又或者跟成王父子兩大眼對小眼。
成王府的待客之道不錯，雖然沈半夏面對成王時不那么客氣，王府下人還是給她準備了精致的點心與茶水，休息的地方還有一處軟榻，可以讓她躺一小會兒。
如果她想的話。
不過沈半夏沒睡，她只是要了紙筆，開始寫……壯陽藥。
其實類似的東西市面上不是沒有，不過都比較粗糙，甚至有些還……咳，劣質春藥什么的，哪個時代都有不是？
沈半夏之前是沒想到這方面，因為她無論在現代還是在末世，市場上都有流通的相關藥物，她也沒想到要賣壯陽藥不是？
但是這會兒，沈半夏突然發現，這還真是一個賺錢的門路。
別的不說，她曾經就聽聞過，壯陽藥暴利。
當然，是真是假另說，但市場需求擺在那兒，古今都有。
沈半夏自認為自己不是好人，但是她還是有醫德的，之前給廖鴻程準備的那種燃燒一次痛苦一輩子的藥她肯定不會拿出來賣。
她又不是只有一種法子。
效果好不傷身的藥也不是沒有嘛。
當然，完全不傷身的沒有，過猶不及，但凡遇到哪個蠢材吃了藥夜夜笙歌，想不傷身都是做夢。
沈半夏心里嘀嘀咕咕，奮筆疾書寫了方子，又稍稍調整了一下，等著晾干之后就把紙張疊好收進了袖子里。
然后她又另外寫了一張，也不等晾干，直接對身旁的侍女說道：“把這方子交給你們世子吧，就說是贈品。”
王妃這事要是成了，也算是大單，后續調養能保持她每月百金的進賬，對待大客戶她還是可以適當贈送一些贈品的。
然后，成王世子拿到據說是方子的東西后，愣了一下：“這是什么？”
侍女原話復述了一遍。
成王世子皺眉。
成王方才進了內室，坐在妻子身邊不知道想了什么，聽到外間的動靜掀開簾子出來，問道：“怎么了？”
成王世子：“那沈氏讓人給我送來了一張紙，說是方子，但沒說是什么用處。”
成王不急不緩：“讓府醫過來看看。”
府醫很快就到了，接過方子檢查了一番，下意識夸了一句：“妙啊！”
成王世子問：“這方子很好？治什么的？”
府醫想也沒想：“世子腎虛，此方正對癥。”
成王：“……”
成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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