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坐在車里,想起薄司衍剛才那句話,還是氣得咬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能閉嘴嗎?
憋著一肚子火,她單獨到了會場。
薄寧真的私宴也規模不小,才上午十點,已經有不少權貴現身。
秦頌遙按照地址,去了二樓的包廂,薄寧真約了一群貴太太做spa。
侍者推開門,里面說話正熱鬧。
秦頌遙一進去,說話聲就莫名其妙停了。
薄寧真正躺著,聽著動靜不對,睜開眼看了一眼,看到是秦頌遙,嘴角便壓了壓,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來了?”
秦頌遙應了聲。
薄寧真擺了擺手,說:“你也做個spa吧。”
秦頌遙禮貌一笑,“不用了,您做吧,我喝點東西就好。”
她剛化好的妝,可沒心思再上一遍。
薄寧真聞言,只覺得她小家子氣,難怪融不進圈子。
秦頌遙在旁邊坐下,準備玩手機打發打發時間。
結果她剛坐下,原本坐在她對面的少婦就起身了,不動聲色挪到了遠一點的地方。
她掃了一眼,對方是懷孕了。心里有數,她也早習慣了,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她認真地磨著時間,躺著的一位貴婦,卻突然叫了她一聲。
“楊太太,有什么事嗎?”
貴婦摘了臉上面膜,指了指旁白的水,“給我倒一杯。”
口吻很隨意,像是指揮侍應生。
秦頌遙看她脖子上皮膚松弛,也算年紀大的,也就沒在意,給她倒了一杯。
楊太太接了水,笑了笑,意味深長地對薄寧真道:“你這個侄媳婦真是好,乖順懂事。”
薄寧真哪里聽不出,這是諷刺秦頌遙低眉順眼,沒有性格脾氣。
她不冷不熱地應了聲。
秦頌遙坐在一旁,只覺得這群貴太太賤兮兮的,對她好,她就想居高臨下欺負你,對她不好,她又到處說你跋扈囂張。
說白了,還是她和薄司衍感情不和人盡皆知,她又沒有父母撐腰,婆家不疼,娘家不愛,這群人才故意找茬。
剛結婚那會兒,這群人覺得她攀上了高枝兒,還總籠絡她,可幾次宴會下來,發現薄司衍對她態度極差,風向陡然就變了。
楊太太做完了臉,起身擦護手霜,很自然地就看了一眼秦頌遙,“你也沒事,正好,我家里阿姨送了我的手袋過來,你去外面幫我拿進來吧。”
秦頌遙喝茶的動作頓了下,隨即抬頭,淡淡道:“我請侍應生幫您去拿。”
楊太太面露不悅:“他們懂什么,我可不敢讓他們經手。”
“那就讓侍應生去接您家阿姨來好了。”
“剛才還夸你乖順,怎么,現在就是要你幫忙走兩步路,你就推三阻四。”楊太太臉已經拉了下來。
秦頌遙沒說話。
眾人已經看了過來。
薄寧真最煩這群人把時間聚焦在秦頌遙身上,每到這種時刻總覺得秦頌遙就是薄家唯一的恥辱。
她摘了面膜,對秦頌遙道:“好了,你就幫你楊阿姨拿一下,一共也就幾步路。”
秦頌遙面色平淡,沉默片刻后,點了下頭,“好。”
說完,起身往外走。
她正是跟薄司衍談離婚的時候,這時候撕破臉,難免節外生枝。
忍就忍了。
她前腳剛走出去門,身后,楊太太就看了一眼薄寧真,有意無意地道:“這都結婚三年了,還沒有孩子呢吧?”
薄寧真閉著眼,淡淡地應了一聲。
旁邊有人說:“沒檢查過吧,別是不能生。”
這句話正戳薄寧真的內心,她是公開站在薄司衍這邊的,比誰都關心薄司衍的下一代,秦頌遙三年不孕,才是她最厭惡秦頌遙的地方。
“誰知道。”她沒好氣道。
“那得去檢查啊。”王太太說。
“也不一定就是不能生,說不定就是沒那個命。”
“可不是嘛。”李太太輕蔑地笑了聲,“她十二歲生日那天,秦家一夜死了三口,她克死她父母,還連帶著她大伯母也沒了,誰不說她是喪門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