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居的事，第二天就在圈子里傳遍了，秦頌遙一大早下樓，已經聽到兩個女傭在議論。
偏偏她在圈里沒好友，也只能聽聽這種十八線的版本。
大清早就郁悶，還得先去上班。
結果剛到畫廊，副總的助理就等著她，讓她等一等。
“怎么了？”秦頌遙道。
助理面色尷尬，還沒開口，辦公室里就傳出了爭吵。
“我說了，我只是去旅游！好啊，一回來，我的位置就有人頂替了！”
是個女人的聲音。
秦頌遙大概猜到了。
她輕聲問：“前面那位鋼琴手？”
助理嘆氣，點了點頭，小聲說著：“也是個奇葩，剛來那會兒，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后來被個五十多的老板看上了，就眼高于頂了，上班都是愛來就來。”
秦頌遙往里面看了一眼，有些好奇：“那現在怎么還要回來上班？”
助理樂哼了聲：“聽說是被原來那個甩了，又傍上一個，但是那男的喜歡她做職業女性。”
話音剛落，屋內聲音就停下了。
高跟鞋的聲音逼近，下一秒，門被唰得一下拉開了。
秦頌遙抬頭看去。
是個漂亮女人，身高不低，腰細腿長。
“你就是秦頌遙？”
“是。”
女人哼了一聲，說：“去人事處領工資，你以后可以不用來了。”
秦頌遙雙手拎著手提包，往前一步，“是你說的，還是領導說的？”
“我說的，讓你走。”
“那恐怕不行。”
女人嗤笑一聲，不屑地看了她兩眼，轉過身，叫了副總。
“王總，你新招的人很厲害啊。”
王總也是頭大，他很欣賞秦頌遙，這姑娘往噴泉中央的鋼琴前一坐，就是名門千金的范兒，整個畫廊的氣質都拔高了一個度。
之前，孫雪的氣質也好，就算不貴氣，至少純潔。
可這女人去風月場里滾了一圈，再回來，那可就不一樣了，往那兒一坐，跟坐臺似的。
偏偏這女人背后有那么兩個人，他不好直接得罪。
他只好道：“這樣，小秦呢，也是剛來，一個人工作量確實大了點兒，小雪你就讓一步，以后你們分單雙日，誰也不礙著誰。”
孫雪看了看美甲，不屑地道：“王總，你說笑呢。”
她扭著腰坐回辦公室，雙腿交疊，說：“也不知道哪兒找的人，跟我分日子？”
王總一陣尷尬，只好看向秦頌遙。
“小秦啊……”
秦頌遙聽出來了，這是打算要做她的工作了。
她微微一笑，說：“王總，我可是正式簽了合同的。”
王總皺了皺眉。
身后，孫雪不依不饒，“王總，我們張書記可是最愛來看畫聽曲了，你可別想錯了啊。”
王總一聽，煩躁不已，看看秦頌遙，又看看孫雪。
算了。
總不能得罪張書記。
他一想，就打算放棄秦頌遙了。
孫雪往門外看了一眼，眼神得意，什么野四路的東西，也配跟她爭。
“行了，我明白了。”
秦頌遙也不想多說，有些地方，就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她正要開口要賠償，有員工抱著一大束花跑了進來。
孫雪立刻站了起來，毫不懷疑，一定是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