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劭霆吃下一只小籠包，轉頭，睨了一眼薄司衍。
“看你面相，陰虛火旺。”
薄司衍想起昨晚的事，臉拉得更長。
裴劭霆也不是來玩兒的，他是來探探口風的。
裴祁那小子已經開始發動攻勢了，他覺得作為兄弟，至少得提醒一下薄司衍，老婆最好看緊一點。
他抄著手，起身，走到了辦公桌前，反手敲了敲桌面。
“這早餐是秘書訂的？”
薄司衍懶得理他。
裴劭霆眼珠子轉了轉，說：“你老婆現在已經不給你做早餐了？”
薄司衍抬頭，看傻子一樣看他。
裴劭霆單手握拳，抵了抵唇，輕咳一聲，“昨晚走那么早，沒發生點故事？”
薄司衍放下了手里的鋼筆，幽幽地看著他，“你有病嗎？”
大清早的，跑來就為了說這些廢話。
裴劭霆想了想，說：“還不是給你出了假離婚的餿主意，我昨晚做夢，夢到黃大仙兒了，大仙兒說我最近干了缺德事兒，讓我想法子消災。”
薄司衍無語，重新拿住筆：“實在不行，換個神供吧。”
他抬了抬頭，說：“但凡這個仙兒有點用，也不會認為，你只是‘最近’干了點缺德事兒，應該早點把你帶走才對。”
裴劭霆：“……”
草！忽然不想提醒他了。
他按了按眉心，點點頭。
不說了。
他轉過身，拎起豆漿杯子喝了一口。
大清早的，他就該在家里睡大覺。
他抄著手，走到門口，良心上又過不去。
一秒回頭。
“兄弟。”
薄司衍沒理他。
裴劭霆舔舔唇，想了下，下定決定，問了句。
“你真不喜歡你老婆吧？”
薄司衍抬眸，目光銳利地掃過他的表情，身子后靠，靜靜地看著他。
裴劭霆舉起雙手，“我對你老婆沒意思，就是問一句，畢竟看你昨晚的表現，我覺得你可能也許大概……”
薄司衍聽出他要多管閑事的意思了，收回視線。
想起昨晚秦頌遙踹他下床的嘴臉。
他冷哼一聲，篤定道：“不喜歡。”
裴劭霆轉身，面對玻璃門，“行。”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怪兄弟偏袒大侄子了。
他擺了擺手，“走了。”
“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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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廊
秦頌遙彈完上午場，中間休息。
秦家老宅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她心里惴惴不安，擔心是又出什么事了。
“爺爺。”
對面，老爺子聲音淡淡的，“你在哪兒？”
“在外面。”
老爺子說：“你回家一趟，把合約拿去給薄司衍。”
合約？
秦頌遙一緊張，老爺子該不會得寸進尺吧？
老爺子哼了一聲，說：“薄司衍來了一趟，空口白牙地說給五年的上貨權，到現在都沒個白紙黑字！”
原來是為這個。
秦頌遙松了口氣。
薄司衍答應的，應該不會反悔。
“爺爺，你別著急。”
“不著急？你懂什么！你大伯賣出去的工業園區，秦家已經血虧了！這五年上貨權也只能稍稍彌補，一旦薄司衍反悔，你拿什么彌補秦家？”
秦頌遙默住。
老爺子壓著火，說：“你今天就拿過去，簽好了送回來，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