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做了幾秒的思想斗爭,松開了放在把手上的手,識趣地爬去了副駕駛。
她身材纖細,又是軟骨頭,動作十分麻利。
屁股貼到座位,她咽了口水,悄悄往外挪,貼緊了車門。
握著安全帶,她瞄了一眼薄司衍,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死定了。
她想想跟酒保說的那些話,應該沒有太過分的,除了說他死了以外。
忽然,男人朝她看了過來。
秦頌遙轉臉,對他尷尬一笑。
“要不,我來開車吧。”
讓薄司衍做司機,她怕折壽。
“你來開車?”
“嗯。”
“然后送走我,是嗎?”
秦頌遙面色僵了一下,“哦,對,酒駕,酒駕不好。”
她往外看了看,再次試圖下車,“這樣,我下去找人。”
說著,伸手開門。
薄司衍沒開鎖。
她輕咳一聲,“鎖得麻煩你開一下。”
男人沒理會她,收回了搭在窗口上的手,按下了發動鍵。
秦頌遙心里突突的,總覺得他這么平靜沒好事,她眼珠轉轉,給自己開了靜音模式。
這車是甄溫柔的,對于薄司衍來說,內里空間屬實逼仄,他開了上路,哪哪兒都不順,尤其是本來就癟了一肚子火。
開開停停,他臉色越來越沉。
旁邊,秦頌遙仿佛喉嚨被拴了繩,每經歷一次剎車,就張開嘴,控制不住地作出干嘔狀。
剛開始還只是干嘔,可幾個來回之后,她就覺得胃里是真的在翻江倒海。
“嘔——”
一聲清晰的干嘔聲。
薄司衍猛地一個剎車,瞪向身旁的女人。
秦頌遙趕緊捂住嘴,擺擺手,“沒事,我能忍。”
她能忍,薄司衍可不能忍。
眼看著就到薄公館附近了,他猛地剎車,拉開安全帶,“下車。”
秦頌遙:???
薄司衍冷冷看了她一眼,眼神警告。
她猛地反應過來,如臨大赦,下車好,她寧可走回去。
門鎖總算開了,她快速下車,還是光著腳的。
正要開門,鞋就被一起丟了出來。
“穿上,往前走!”
秦頌遙一腦袋問號,茫怔怔地穿了鞋,然后順便關了車門。
這條路已經沒人了,夜間只剩下路燈。
她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白色的大眾就在后面跟著,大燈能晃瞎人眼。
剛開始還好,后面她走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后面車就立馬不耐煩地鳴笛,像趕羊一樣,讓她加快動作。
她瞇著眸子,逆光回頭看過一眼。
薄司衍沉著臉,眼神兇狠。
繼、續、走!
她咬了咬牙,搓著手臂繼續往前。
說真的,她寧可他是死鬼,也好過他是活的,活閻王!
從下車開始,怎么也有一公里。
秦頌遙還穿著高跟鞋,走到家門口,腳都要斷了。
李媽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倆人這情況,有些摸不著頭腦。
“太太,你喝酒了?”
秦頌遙瞥了一眼快要走近的薄司衍,快速應了一聲,然后往里走。
她本來想趕緊溜回房間,沒想到,薄司衍涼涼道:“不想我進去拆了你的狗窩,就老實在樓下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