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城一開口,秦頌遙就知道他沒憋好屁。
果然,他唇角噙著笑,對薄司衍道:“我贏了,麻煩衍哥高抬貴手,把我的人還我。”
秦頌遙閉了閉眼。
她有些煩躁,或者說是不爽。
剛剛在下面,她堅持不下場,就是不想成為賭具。
現在高坐觀景臺,她也不想成為賭注。
這么想著,她臉色沉了下來。
身旁,男人不容置喙的聲音傳來:“我說了,沒見過你的人。”
他側過臉,抬起手,將秦頌遙快要松脫的口罩系帶往后拉了拉。
秦頌遙“嘶”了一聲,下意識抬手。
男人慵懶卻篤定的聲音落在耳邊,幽幽道:“我身邊,只有我的人。”
他視線下移,落在女人眨動的眼睛上,口吻帶著嘲諷和挑釁:“或者,你讓她站起來承認是你的人,我心情好了,不用賭,直接歸你。”
歸你個頭!
當她是東西嗎?隨便交換。
顧西城笑了,不怒反笑:“不至于,又不是小貓小狗,叫一聲應了,就算誰的。我的人,我寶貝得很。”
他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接著道:“既然衍哥不愿意放人,那就算了,我也不缺什么。等下了場,我再找她要一個獎勵好了。”
他說的曖日未,十分刻意。
秦頌遙面目表情,只想著,早晚要扇扇他那張口無遮攔的破嘴。
薄司衍面色冷峻,看不出喜怒,片刻后才道:“你不缺,我缺。”
顧西城挑眉,“衍哥想要什么?”
薄司衍唇瓣抿成了一條線,沒立即回答,視線還停留在秦頌遙臉上。
秦頌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晃動。
略微轉頭,對上他的眼睛。
她想起他在馬上的樣子,高高在上,尊貴如王。
正恍惚,男人忽然用手指,挑開了她的口罩一側。
秦頌遙嚇死,正要抬手按住口罩,男人忽然把她拉近,低頭,唇瓣貼在了她臉側。
“薄……唔!”
莫名其妙一個吻,輕如鴻毛,只是在唇上貼過。
親完了,他就像吃完東西一樣,又把蓋子蓋好,給秦頌遙拉上口罩。
順便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
抬頭,隨意地看了一眼顧西城,說:“想要你消失。”
顧西城還看著秦頌遙的背影,倏忽笑出聲,“這倒不難。”
他終于坐了下來,眼里的笑意卻帶了兩分涼薄:“我要是輸了,自然會立刻就走。”
“當然,贏了,我也不會虧待自己。”
秦頌遙攥著拳頭,臉還面對著薄司衍的肩膀,稍微一動,就能碰到他的臉。
明明只是一個挑釁的吻,她也知道,這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做戲給顧西城看,可就是控制不住,臉上溫度蹭蹭蹭上升。
一閉眼,想起在馬路上,車身擦過,他坐在后座,車里應該還有江菀。
以毒攻毒,果然,心瞬間就涼了下來。
她面無表情地拉開兩人距離,整理頭發和口罩,將視線放在了馬場里。
身旁,男人睨了她一眼,發現她面色冷淡,嘴角不自覺地下壓,眼中寒意遠勝顧西城剛才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