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燈火闌珊，不經意間，一輛車開了過去。
秦頌遙往外看了一眼，沒放在心上。
菜已經上齊，裴祁摘了手上戒指，打算幫她處理香辣蟹。
“不用不用！”
秦頌遙攔住他的動作，受寵若驚道：“你可是病患，我不照顧你已經算沒人性了，哪有讓你照顧我的道理。”
裴祁抬眸，說：“你是女孩子。”
秦頌遙笑著擺手，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蟹就咬，見裴祁還看著她，她反手給他展示了下被咬過的蟹。
“我牙口好著呢。”
裴祁點頭。
秦頌遙給他倒了果汁，聊著最近的瑣碎事。
“你晚上下班總這么晚嗎？”
“我這才剛上班呢。”秦頌遙哭笑不得，說：“前幾年，我都是家里蹲的。”
“我知道，薄家是不允許女眷私自工作的。”
說到這里，秦頌遙就想吐槽。
她看了下四周，說：“你敢信，他們家還有祠堂，什么年代了，哪個正經人家有這個？”
裴祁：“……我家也有。”
秦頌遙：“……”
她眨了眨眼，“啊，你家，你家應該是……好祠堂。”
裴祁嘴角勾了勾，說：“你被罰跪過？”
秦頌遙咬東西的動作頓了頓，有些扎心。
“一兩回吧。”
“我也跪過。”裴祁說。
秦頌遙想，這就不用找共鳴了吧？
裴祁面色淡定，繼續說：“不過后來因為我敢偷吃貢品，我爺爺就不敢罰我跪祠堂了，他怕我驚擾祖先。”
秦頌遙笑出了聲。
她抬頭，盯著裴祁白皙俊美的臉看了看，問：“你多大？”
“二十四。”
秦頌遙詫異：“那你跟我同歲！只不過我還沒過生日。”
“等你生日了，我幫你慶祝。”
“應該是我邀請你，謝你一直幫我。”秦頌遙舉杯。
裴祁舉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眸光掃過她俏麗的臉蛋，帶著深不見底的情緒。
秦頌遙放下杯子，舒了口氣，說：“有件事我得問你。”
“你說。”
“之前在醫院，我不小心救了你的事，為什么不能說？”
一直不說，出來見他，她總覺得怪怪的。
裴祁看了一眼手邊的高腳杯，沉默下來。
秦頌遙探頭過去，問：“怎么了？”
“我怕說了，你會生氣。”
秦頌遙默了一下。
她又不傻，一般來說，這場話，就是一種鋪墊。
直接說“不會生氣”，萬一對方真有冒犯，自己翻臉都沒理由。
她雙臂壓在桌上，正色道：“有什么隱情你可以說。”
裴祁抬眸，定定地看著她：“你跟小舅會離婚嗎？”
小舅？
秦頌遙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薄司衍，聽著還覺得怪別扭的。
她張了張口，話卻沒說出去。
跟薄司衍已經離婚的消息，她應該保密的，裴祁雖然一直幫她，但也不是她亂說話的理由。
她遲疑片刻，問：“你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裴祁表情平靜，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定。
半晌后，他開了口：“如果你離婚了，我想要追求你。”
哐當！
旁邊，正好有服務員不小心打碎東西。
秦頌遙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