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
秦頌遙坐在餐桌前,表情呆滯。
甄溫柔在廚房里熱她帶回來的剩菜,聽她說話經歷,忍不住喊話:“牛逼啊!遙妞!你出息了!”
秦頌遙:“呵!”
甄溫柔出來拿了一包泡面,興致勃勃地道:“大外甥后來怎么說?”
秦頌遙頭疼。
想起餐廳的后半段對話。
“我只是喜歡你,沒有犯罪。”
“拋開我姓裴,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
“我喜歡你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是薄司衍的太太。”
“我不是在戲耍你,如果有一天,我能擁有你,我會給你我的一切。”
……
“靠!這小子綠茶啊!”甄溫柔震驚。
秦頌遙苦笑:“你看出來了?”
“廢話!茶氣沖天!”甄溫柔托著腮,話鋒一轉,“不過好可愛!”
秦頌遙:“……”
甄溫柔坐到她身邊,說:“反正你跟薄司衍已經離婚了,你有權擁有第二春!”
“跟大外甥?”秦頌遙翻白眼。
“打住!”甄溫柔做出手勢,一字一句強調:“你離婚了,小可愛就不是大外甥了!”
得,已經是小可愛了。
秦頌遙起身去里面整理衣服,準備洗澡。
她現在一腦門兒官司,明天還得早起,去劇院賣命。
甄溫柔端著泡面陰魂不散,靠著門框,說:“再說了,就算你沒離婚。哎,就說薄司衍干那些狗都不干的事兒,你在外面搞點事怎么了?”
越說越離譜。
秦頌遙抱著衣服往里走,嘆氣道:“等著吧,我有預感,裴祁這顆炸彈,早晚炸得我粉身碎骨。”
她可是親眼見過裴老夫人對裴祁的偏疼的,簡直是拿裴祁當眼珠子,這要是讓裴老夫人知道了,不得翻天?
甄溫柔緊追不舍,扒拉住門,忽然問:“哎,裴祁你不喜歡,所以不激動,那要是換別人,能替代薄司衍嗎?”
秦頌遙開始脫衣服,隨口道:“誰?”
“岑寂。”
秦頌遙一聽,心里咯噔一下,轉頭瞪了甄溫柔一眼。
甄溫柔吐吐舌,貌似無意地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秦頌遙沒說話。
甄溫柔對她干干一笑,幫她拉上門,嘀咕一句道:“果然,竹馬不敵天將,薄司衍當初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你怎么就只喜歡他呢。”
嘩啦啦的水從上方打下,秦頌遙被涼水激到,退開一兩步。
隔了半天,周圍熱氣升騰,她才長長地嘆了口氣,走到熱水下面。
岑寂啊。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她只有每年生日的時候,替他求一句,千萬平安。
銀行卡的轉賬,已經停了一年了。
前兩年的,他也從來沒收過。
“遙妞,洗發水給你放外面了。”
甄溫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她胡亂應了兩聲,抬頭,趕緊把頭發打濕了。
在甄溫柔的公寓住著,比在薄公館自在。
早上起來,廚房乒乒乓乓一陣,生活的煙火氣十分濃重。
秦頌遙熬了一個小夜,把道具都整理齊全了。
趕到劇院,八人小團體集合。
陸俏來得最早,說:“我已經找過宣發了,那邊只愿意給我們每天一場的排片,還是最小的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