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閆舒和去世,薄老太太的壽宴就再沒有大辦過,十多年了,這是第一次。
秦頌遙坐在車上,看著外面行走的人,無一不是各行業的領軍人物,有白人,也有黑人。
一眼看去,她有種八方來朝的錯覺。
車在主宅前停下,她跟著薄司衍一起下了車。
眼神一晃,冷不丁對上一堵鏡頭墻。
她愣了下,呼吸暫停一瞬,忽然,一只手伸出來,繞過她的后腦勺,罩住了她大半臉,順便用力,將她整個人帶過去,按在了懷里。
淡淡的清香鉆進鼻息,額頭碰到了他的下巴。
下一秒,閃光燈亮起,成片的。
秦頌遙身體僵住。
園內有媒體,她之前沒想到。
薄司衍沒注意到她的異樣,這幾年她從沒在媒體前露過臉,他見到鏡頭掃過來,下意識就伸出了手。
抬眸,冷眼看向記者扎堆的方向。
門口,一眾記者是本能拍照,陡然被他瞪了一眼,登時面面相覷。
“聞宴。”
薄司衍叫了一聲,聞宴就走了出來,往記者的方向去。
原本全都蹲著的記者,嚇得趕緊起身,集體往后縮!
秦頌遙看不到一旁什么情況,鏡頭對上來那一瞬渾身發麻的感覺,經久不散。
她的呼吸落在男人頸間,明顯急促。
薄司衍這才低頭,看著她蒼白的側臉,忍不住皺眉,“閃光燈都怕,就這么點鼠膽,你還想翻天?”
秦頌遙聞聲,總算冷靜一點。
視線略抬,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都是晶瑩瑩的。
薄司衍詫異。
嚇哭了?
他面色不虞,往記者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眾記者:!!!
危!
感覺會死。
秦頌遙吸了吸鼻子,準備退開。
忽然,后面傳來說話聲。
“喲,這還在門口呢,你們小兩口兒感情也太好了。”
薄司衍看了一眼懷里人,女人轉臉揉了揉眼睛,從他懷里離開。
倆人同時往后看,說話的是一貴婦,身邊男人大概四十多歲。
秦頌遙認識,男人是薄司衍旁系堂叔——薄靳哲,旁邊是他夫人萬喬。這夫妻倆常年在國外,管著薄氏集團海外的電子業務,勢力不可小覷。
和薄家在帝都的那幫“養老族”不同,薄靳哲夫妻倆是實權派,薄司衍是年輕新主,也不能在這種長輩面前拿大。
“六叔。”薄司衍主動開口。
薄靳哲點頭,對他一向欣賞。
秦頌遙則是回應女人,說:“嬸嬸越活越年輕了,要不是在家里遇見,我都不敢認。”
女人捂嘴笑,上去挽住她的手臂,正要說話,瞥見她的臉色。
“你這是身體不舒服?”
秦頌遙摸了摸臉,眼神閃爍,露出點不好意思。
“沒有,就是……最近睡眠不好。”
“睡眠不好?”萬喬詫異,轉念一想,覷著她的表情,低聲說:“懷孕了?”
秦頌遙還沒開口,一旁,薄司衍已經聽到了。
他眼神涼涼地飄了過去。
秦頌遙面上現出不自然的紅,半天才道:“……沒有。”
這哪是否認。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