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秦頌遙覺得,這句話就該刻在孫子兵法的首頁上。
薄夫人滿腹心計,另外兩個孩子也聰明,薄敏瑜卻是個缺心眼兒。
在坐眾人,也都是這個想法。
不管江菀和薄司衍什么關系,今天是老太太的壽宴,薄敏瑜把江菀叫來,這不就是故意要秦頌遙難堪嘛。
江菀也是,要真和薄司衍是真愛,但凡聰明點,今天就不該來。
蠢死的。
薄敏瑜無知無覺,拉著江菀坐下,竟然說:“奶奶,你不是一直想要重孫嗎?等了三年,也沒盼到。今天姑姑嬸嬸們都在,我可要給你道喜了。”
她握住江菀的手,看了一眼秦頌遙,提高了音量。
“江菀姐給我哥……”
“好了。”老太太敲了下拐杖,“時間差不多了,都出去吧,外面還有客人等著呢。”
薄敏瑜說話聲被打斷,還不死心。
“奶奶,別的不說,孩子……”
“什么孩子?”老太太沉了下臉,蒼老的臉上,一雙眼睛仍然充滿震懾力,“你在說什么胡話?”
眾人沉默。
秦頌遙低著頭,一言不發。
薄敏瑜啞口。
老太太露出嫌惡神色,說:“沒名沒分的孩子走進薄家大門這種笑話,十幾年前已經有過一次了,我當時就說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她看了一眼薄敏瑜,警告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別亂摻和外面的事,也不嫌丟人。”
薄敏瑜怔住,隨即,臉上漲紅。
沒名沒分的孩子,不就是說的她嗎?
她渾身僵住,想要開口,卻被身邊的江菀拉住了手,眼神示意她不要開口。
老太太說完,由秦頌遙扶著起身,招呼眾人出門。
小客廳逐漸空了。
薄敏瑜腳下仿佛生了鉛,難以動彈,有長輩過來叫她。
她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
對方心中嫌棄,也不管她了。
只有江菀,拍拍她的肩膀,嘆著氣寬慰她。
薄敏瑜充耳不聞,攥緊了手。
人嘛,越缺什么,就越想秀什么。
江菀知道,薄敏瑜最怕的就是“私生女”三個字,這算是踩中她心口最血淋淋的位置了。
她面色不改,見薄敏瑜沒反應,說了句去洗手間,就脫了身。
外間,秦頌遙扶著老太太出門,一路跟各色人物問好,眾星捧月。
在大廳和薄司衍遇到,她老遠就甩過去一個“溫良人、妻”的甜美笑容。
薄司衍:“……”呵!
她面孔夠多的!
老太太即將上臺致辭,秦頌遙找借口去了躺洗手間。
走進小隔間,她鎖上了門,從手袋里拿出一樣東西。
洗衣凝珠狀的東西,里面是殷紅的液體。
聞宴辦事,靠譜!
她把東西放進身體,其余東西全塞進手袋,然后沖水。
出門時,洗手池邊站著白裙淡妝的女人。
意料之中的相遇,秦頌遙沒覺得詫異。
她面色平靜地走過去洗手,抬頭整理頭發,淡淡道:“江小姐臉皮夠厚的,一點不怕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