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抬頭,就發現薄司衍挺震驚地看著她。
她把手中的蒜整個放進了嘴里,跟他面對面,細細咀嚼。
薄司衍嫌棄。
秦頌遙也不在意,搖搖頭,“沒口福啊。”
“別侮辱口福這個詞。”
“嘖,蒜很好吃的。”
她一張口,味兒就飄過來了,熏得薄司衍腦仁兒疼。
他沒法子,趕緊用筷子叉了一筷子面條起來,讓炸醬的味道殺一殺蒜味兒。
秦頌遙覺得挺好笑。
她吃得七分飽了,加上卡里有錢,心情不錯,也就有閑情逸致跟他扯兩句。
“我掰一瓣給你嘗嘗。”
“我不需要。”
“你嘗嘗,真的,你會愛上的。”
“不可能。
秦頌遙捏著蒜,說:“你還年輕,需要嘗試新事物。”
“用不著。”
他剛說完,她就把手里那瓣蒜,直接放進了他碗里。
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想都沒想,夾起來,丟回了她碗里。
“自己吃!”
秦頌遙撇嘴,拿起筷子,把那瓣蒜夾起來丟了,又給自己掰了一瓣。
薄司衍捕捉到她這個小動作,有些不悅。
那蒜只是在他碗里呆過,就不能吃了?
給她講究的!
秦頌遙沒他那么多心思,只是她剛才剝蒜時,就挑了一瓣發芽的給他,他吃了沒事,她自己吃可就不行了。
她得吃新鮮的,反正她還有好幾瓣呢,管夠。
她在對面仔仔細細掰蒜,薄司衍憋著不爽吃面,倆人不是同一個起點,但卻差不多時間吃完。
結賬時,老板娘還不愿意要錢,好說歹說才收了。
低頭時,小聲跟秦頌遙說:“這是你老公吧?”
秦頌遙聲音卡了一下。
老板娘覷著薄司衍的方向,轉過身子,悄悄說:“前兩天夜里,你岑爺爺家大門有動靜,大晚上的,我和你叔以為是小偷撬開鎖進去了,想著那院子里啥都沒有,就偷懶沒去看。第二天一早,發現院門好好的,鎖也鎖著。”
秦頌遙愣住,隨即反應過來。
對方是有鑰匙進去的!
除了岑寂,應該不會有別人。
她有片刻的怔忪,反應過來,心咚咚咚地跳。
“還不走?”薄司衍開口。
“啊……哦!”
秦頌遙盡量讓自己冷靜,可還是忍不住去想,到底是不是岑寂。
她控制不住,想立刻回老院子看看。
走到面館外,薄司衍走在前面,她說了一句。
“我外公院子里桑葚估計落一地了,有點可惜,摘一點回去行嗎?”
薄司衍哪有那個耐心,轉過頭,對上她滿是期待的眼睛,他唇瓣緊抿,未發一言。
晚風吹過,他醉意消散不少。
忽然想起,還有些事沒審她。
也好,不用等到回老宅了。
“帶路。”
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秦頌遙驚喜,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她喜笑顏開,往巷子口指了指。
“跟我來。”
說罷,她想起車門還沒關,特地過去關牢實了,這才往回走。
箱子里只有幾盞老舊路燈,一路過去,靜得能演鬼故事。
倆人不遠不近地走著,影子有一半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