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唇,在他耳畔嘴角處落下細密的吻,仍嫌不夠,手臂勒緊他的脖子,往他嘴唇上咬。
薄司衍身體僵了一瞬,下一秒,被她用冰涼的手摸上鎖骨,他才蹙眉,試圖別過臉去。
耳朵里雜聲一片,他聽不清聲音,只能壓著頭皮發麻的感覺,把她從涼水里抱出來。
彼此的衣服都浸滿了水,變得沉重不已,卻因為緊貼肌膚,變得不那么涼。
秦頌遙得到一點暖源,更加渴望,緊緊抱著他不松,呼吸急促地往他頸窩里湊,憑著本能含住了他的耳垂。
嘖。
薄司衍腳下步伐險些不穩,加快腳步的同時,更大幅度地側臉,不讓她碰。
他越躲避,她越覺得沒有安全感,手放入他的頭發,揪著他的發根,往他臉邊貼。
好不容易到了床邊,薄司衍只想把她單獨丟在床上,卻被她拽著,雙雙倒在一起。
“秦頌遙,松手。”
他耳朵已經很不舒服,只想盡快去換干燥衣服,清理耳朵里的水。
奈何,女人死死纏著不松。
他只好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可剛掰開一只手,另一只又能纏上來。
來回交替,他煩躁不已,用力將她的兩只手腕按在了腦袋邊上。
看到那還在滲血的傷口,他瞳孔一縮,“別亂動了!”
秦頌遙恍惚一下,似乎是聽到他的聲音,渾身卸下力道,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薄司衍看到她唇瓣在動,卻聽不清她在說什么,這感覺讓他更加煩躁。
他頭發上沾得水,一滴滴往她臉上落,她卻只是怔怔地看著他,一點都不躲。
半晌后,他才看到,她那雙可憐的眼睛里,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往外落。
她還在抖。
他閉了閉眼,壓下躁郁,再往下看時,她胸口上下起伏,明顯是在抽泣。
他壓制她手腕的力道,無意識地減輕了。
秦頌遙覺得眼前視線清明了,身體卻依舊如墜冰窖,讓她分不清,到底是地獄,還是人間。
鼻尖隱有溫熱的氣息,她試圖觸碰,抬手時,接住了他發絲上滴落的水珠。
明明是涼的,卻又好像有溫度。
“薄司衍……”
她輕輕叫了一聲,男人垂著頭,似乎在壓抑痛苦。
她伸出了手,摸到了他的臉。
是溫熱的。
手,一點點描摹他的五官,最后落在他的唇瓣上,又沒了力氣,只能垂落在臉側。
薄司衍緩和了不適,抬眸,對上女人沉寂的眸子,看不到一點生機。
他心里沉了一下,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只有無盡的冰涼。
秦頌遙卻覺得他的掌心是暖的,并不希望他拿開。
可他還是拿開了,她心里一慌,顫著手去抓他,撲了個空,人又變得恍恍惚惚。
薄司衍以為她好些了,想要起身,卻被她猛地抱住了脖子,唇被吻住。
和在浴池里不一樣,是真真切切的吻,氣息交融,入內試探。
人也貼了上來,解他襯衫的扣子,手往他胸口上貼。
她就像是一個恐懼冰冷的怪物,得到一點熱源,就瘋了一樣的汲取,不允許他離開一分一秒,否則,她真的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