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清醒一點,看到是醫生,立刻如臨大敵,一個勁兒地往里縮。
薄司衍把她按在懷里,拽出了她手上的手臂,讓醫生快速包扎。
“不看醫生,我不看醫生!”
她不停重復這句話,情況嚴重得讓聞宴都詫異,薄司衍卻冷靜了,緊緊控制住她的身體,同時,用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醫生只是看你的傷口,很快就走。”
“秦頌遙。”
“你聽話一點。”
話音落下,失神中的女人莫名地穩定不少,接著,卻又把臉往他懷里靠了靠。
房間里又靜下去,只有醫生各種動作的細微聲響。
十分鐘后,傷口處理完畢,秦頌遙卻沒了動靜。
薄司衍心里咯噔一下,低頭去看,發現她滿臉通紅,人已經昏過去了。
他立馬看向醫生。
醫生趕緊指了指客廳,表示出去說。
薄司衍眉心收攏,面色不佳地點了下頭。
聞宴帶著醫生出去了。
房間里一片狼藉,床單被子全是濕的。
秦頌遙就這么睡著,就算沒別的病,也得感冒發燒。
他只好把她的濕衣服脫掉,裹著被子送去隔壁,再把她塞進干燥的被窩里。
期間,還要給她把濕了的頭發吹干。
他從沒照顧過誰,新手上路,難免出錯,兩間房來回折騰,整整耗了半小時。
再出來,他一身濕衣服還穿著,捂得渾身不舒服。
客廳里,醫生和聞宴盯著他看。
他沉下臉,“看什么!”
醫生趕緊低頭。
聞宴繼續看,并且問:“少爺,要叫薛老給您看看嗎?”
薄司衍這才想起來自己,耳朵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疼了,就是水進了里面,很不舒服。
“不用了。”
他面無表情地回了剛才的臥室,進去沖了個澡,然后吹干頭發出來。
點了根煙在沙發上坐下,助聽器也已經放了回去,他看了一眼秦頌遙睡的那間房間,問醫生:“她怎么樣?”
醫生把藥開好,說:“手臂上的傷不嚴重,勤換藥很快就能痊愈。但是精神疾病還是要找專業人士看,這我不好說。”
薄司衍皺眉,“你哪只眼睛看出她有精神病?”
醫生愣了下。
薄司衍:“她只是怕鏡頭。”
醫生:“……”
那就是有病啊!
“一般人應該不會怕鏡頭。”
“一般人不怕,她怕,就是精神病?”
醫生還想說。
聞宴輕咳了一聲。
醫生嘆氣,識趣地閉嘴了。
以他多年的從醫經驗來看,薄總這類家屬是最麻煩的。
本來心理疾病就需要家屬配合,家屬不配合,還不承認有病,那就是幫倒忙。
還恐嚇醫生。
真是的!
聞宴把醫生送了出去,順便吩咐人去拿藥。
回來時,薄司衍還坐在原地。
他問了句:“網上那些事怎么處理?”
薄司衍默了下,他想起了秦頌遙渾身顫抖的樣子,再一想,她變成那樣,是幾個廢物記者給逼的,火氣就不打一出來。
“處理幾個記者,還用我教你?”
他把煙頭按滅在了煙灰缸里,冷冷道:“明早天亮前,線上線下都處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