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挺好奇薄司衍的事，可薛老跟她說的也有限，老人家主要重點在于教育她。
“你得學學薄小子，堅強。”
秦頌遙笑，“我挺堅強的。”
“堅強還有陰影？”
“那薄司衍也不堅強，要不然他也沒病。”秦頌遙頂嘴。
薛老撅撅嘴。
說不過她，老頭抱著藥材回去了。
秦頌遙覺得挺有意思。
她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著剛才薛老比劃的那個地方，仿佛能看到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大概也和現在的薄司衍一樣，冷著一張笑臉，沒什么人味兒。
不過，她想想，那時候他就聽不見了，好像心硬一點也是正常的。
正想著，手機震動，有電話打進來。
秦頌遙洗手接了，“喂？”
“遙遙姐，是我，萌萌。”
秦頌遙聽出小姑娘口吻里的緊張，放緩語氣問：“怎么了？”
萌萌遲疑了下，說：“遙遙姐，你現在怎么樣了？”
秦頌遙說：“好多了，幾乎沒事了。”
“沒事了？”小姑娘驚喜。
“嗯，我挺好的。”
“那，那你能來上戲嗎？”
秦頌遙疑惑，“今天的戲票不是都退了嗎？”
萌萌頓了一下，明顯深吸了一口氣，說：“其實沒有，不對，也退了，劇院是開了通道，可是買票的有好多都是裴祁的粉絲，他們為了支持裴祁，就沒退票，還來現場了，說哪怕放一下bgm也行。”
“現在劇院有觀眾？”
“嗯！早就有了，還不少呢。張導他們也很糾結，不知道要不要上，張導找了人救場，想上一出老戲。”
“裴祁呢？”
“裴祁一早就來了。”萌萌說到裴祁，語氣十分激動，“他真是好人，一點沒責備我們，還答應張導，如果不能上戲，他就現場鋼琴獨奏，撐完今天的場子，然后和大家一起向觀眾道歉。”
說到最后，小姑娘聲音小了點。
“遙遙姐，你，你能來嗎？”
周遭安靜。
“萌萌，我可能不太行。”
對面，女孩聲音停住。
秦頌遙喉中干澀，她現在無比后悔當初動了貪念，去幫張導和冉伊對陣，又不自量力地接下《折蘿枝》的女主，現在連累這么多人，她卻躲在小院子里，安享陽光。
半晌后，萌萌開口：“……沒關系的，遙遙姐，我就是問你一下。”
“抱歉……”
“沒事沒事。”
萌萌不停重復，似乎覺得氣氛有點古怪，女孩倉促地把電話給掛了。
秦頌遙坐在院子里，忽然覺得渾身發涼。
她又翻到了公眾號下那條影評。
可惜了。
這幾個字不停在眼前重復，隨之而來的，還有漆黑的鏡頭。
她有片刻的暈眩，卻被更清晰的緊張和沖動壓了下去。
眼看時間慢慢過去，墻上一只鳥叫了一聲。
她嚇得站了起來，腿上的黃豆滾了一地。
回過神來，她往薛老剛才比劃的地方又看了一眼。
“你得學學薄小子，堅強。”
聲音在腦海里閃過，她鬼使神差地進了里屋。
“薛老，有什么藥能預防我發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