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跟人是不一樣的。
要換做一般男人,只是擇個菜,誰也不會在意。
可薄司衍擇了菜,秦頌遙就覺得震驚。
再想想他拿著小板凳坐在墻下,認真認真擇了菜,等著吃飯,結果被放了鴿子。
嘖。
忽然就替他生氣了。
她聳聳肩。
薛老笑道:“嬌氣的喲,就等了一個多小時,氣得就走。”
秦頌遙把菜拿起來,一邊進廚房,一邊說:“他小時候也這樣嗎?”
薛老抽著煙,搖搖頭,“小時候?不這樣,他媽媽還在的時候,哎喲,乖著呢,每回一來,老遠的在門口就叫爺爺了,小兔子一樣蹦過來。”
秦頌遙震驚。
她忍不住探頭,“他像小兔子?”
“嗯!”薛老忍不住跟她嘮嗑,“他小時候長得漂亮,他媽媽又時髦,愛給他留頭發,還燙燙染染的,小揪兒一扎,跟小姑娘似的。”
老管家說:“那會兒可招人喜歡呢。”
秦頌遙還真沒聽過這段,上回跟著老太太看相冊,好像也沒這樣的照片。
她把剩下的菜做了,都是家常的菜。
一邊做,一邊聽薛老說話,同時,忍不住把手機拿出來,看看消息。
還是沒回復。
薛老進廚房,偷吃了她一個虎皮雞爪,很講義氣地留給她信息。
“再炸一個肉丸子吧,那小子愛吃肉。”
秦頌遙知道薄司衍這個習慣,他不愛吃蔬菜,所以她燉了肘子。
再炸一個肉丸?
那得要好久。
他要是中途來了,估計也吃不上。
管家過來提醒她,“你做好了,他就是來了,好多菜也得熱。肉丸子得現炸現吃,圍著鍋就聞到香了。”
薛老連連點頭。
秦頌遙嚴重懷疑,是他們倆想吃。
不過,想想也對。
炸肉丸子,她在甄溫柔家里吃過,甄溫柔一邊炸,她就在旁邊等著吃,特別溫馨。
行吧。
反正其他菜也做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興奮,她一點也不難受,反而神清氣爽的。
開工前,她給薄司衍發消息。
“薄司衍,你來吧。”她說,“我給你炸小肉丸兒吃。”
一發出去,她就想起薄司衍那個狗脾氣。
要是當面,他肯定地說一句。
我稀罕你的破肉丸兒?
嘖。
難搞。
發了消息,還是沒回應,她放下手機,去找管家借了肉。
把東西都準備好,用了二十分鐘。
可薄司衍還沒來。
她脫了圍裙,去小超市買飲料,薄司衍不來,我就跟兩個老人家開飯了。
一桌子菜,總不能浪費了。
外面晚風徐徐,溫度溫和。
她拎著飲料從小超市出來,正好看到,一輛邁巴赫停在了巷子口。
車牌號,是薄司衍的!
他真來了?
秦頌遙有些驚喜,蹬蹬蹬跑回巷子口。
男人開了車門,下車時,正和她面對面,中間隔了七八米的距離。
她身上還是演出服裝,旗袍,頭發做了造型,是民國戲里常有的發型,不長不短,一側燙了大卷。
這么走在路上,挺扎眼的。
他卻簡單,西褲襯衫,一身黑。
對視幾秒。
她抱了抱懷里飲料,想起那快二十條未回復短信,勾唇道:“你怎么來了?”
男人指間夾著煙,皺眉抽了最后一口,煙霧隨著晚風,正往他的方向吹,帶著他頭發微動,面容模糊。
聞言,他睨了她一眼,口吻不善:“不是你求我來的?”